小說閱讀吧
打開小說閱讀吧APP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內容
目錄
設置
客戶端
乖徒等我乖徒等我
周笛

1

上一世我被白酒風誆騙她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對我的愛徒各種傷害。

我受神上指示,默認一切。

卻不想白酒風早已與魔族暗中勾結。

我被白酒風下藥淪為魔族玩物含恨而死。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初見白酒風之時。

--------------

“仙尊,爽嗎?”

暗諷淩辱的話噴在我耳邊,我閉著眼,半句話也不想說。

我被魔族生擒三月有餘。

記憶隻有零碎片段,我不想回憶這三月發生的一切,隻記得晃動的床幔,解不開的腳鏈,還有無數雙讓人惡心發寒的淫邪目光。

我被它拽著頭發跪到前塵鏡前。

“知道您怎麼會淪落至此嗎?”它道:“睜開眼好好看看。”

原本蒙著我眼睛的白布被拽下,前塵鏡中照出一個狼狽到極致的人。

他身上傷痕交錯,脖頸和裸露的胸膛卻有一層疊著一層的曖昧痕跡,雜亂的頭發擋住大半張臉,我對上那熟悉眼眸,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那鏡中人是我。

拽著我頭發的魔族從儲物戒裏掏出了一顆心——一顆還在微微跳動的心。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想起它的話,張嘴想問它什麼意思,在鏡中看見了自己空蕩蕩的嘴。

它把那顆心往前塵鏡上一按,光芒大漲,鏡麵如打破的水麵般蕩開。

熟悉到極點的人出現在鏡中——白酒風還有我徒弟方知然。

心底的不安頓時湧了上來,我想扭過頭,卻被頭上那隻手死死按住。

為什麼白酒風會認識魔族人!?為什麼它們要給我看前塵鏡?

我忍不住渾身顫栗,想起白酒風親手遞給我的那杯茶,一個可怕猜測在我心底浮現。

“白酒風!”我徒弟死死盯著白酒風,聲音嘶啞的讓我險些聽不出來,“你欺師滅祖,叛離正道,暗中和魔族勾結,你就不怕師尊和神上知道嗎!?”

白酒風譏笑一聲:“我是天道之子,你不過是一個被仙尊廢了修為的廢人,你猜猜仙尊和神上是信從不撒謊的天道之子,還是你這個廢物之言?”

“那又如何,”方知然挺直腰背,手卻死死按在自己腰間的靈劍上,“我敢立心魔誓,敢用我這條賤命揭穿你…....”

“啪!”

白酒風一巴掌將她扇倒在地,踩上她的胸口,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笑,那般惡毒,讓人心底發寒,“仙尊知道你是冤枉的..…”

我慢慢攥緊手,滔天的恨意幾乎讓我神誌不清,瞧見一直冷著臉的方知然終於露出了錯愕神情。

“他一直都知道的,知道不是你殺的人,知道不是你傷的我,知道…”

“閉嘴!”

方知然臉色慘白,抓著靈劍往白酒風身上砸。

白酒風隨手擋住,反手奪過方知然一直未曾拔出的劍,她將劍抽出,往下一紮,靈劍深深刺進方知然的胸口。

“疼嗎?”白酒風笑著問她:“你怎麼拔不出仙尊送你的劍了?是了,他不要你了。”

方知然緩慢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她看向白酒風,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把白酒風掀了下去。

而後握住靈劍往上一拔,靈劍嗡鳴著插回劍鞘。

“月珠!”

一隻雪白的仙鶴從方知然手背上的靈契裏鑽出。

“給師尊和神上!”

我看見她扔給仙鶴一塊留影石。

是了,我不信她,不會相信她說白酒風勾結魔族的話。

她想來也知道,這才有了那塊留影石。

“找死!”

白酒風回過神,一隻手裹挾著靈力抓向仙鶴,被方知然擋住,那隻手穿過了她的腹部。

同時方知然雙手緊緊鎖住了白酒風另一隻手。

兩人拉扯間,仙鶴已然騰飛,眨眼間消失在視野裏。

可直到我淪落到魔族手中,我都沒見過什麼仙鶴和留影石,想來仙鶴最終還是遭遇不測。

果然,見仙鶴飛走,白酒風臉上也隻有惱怒,不見慌亂。

她抽回手,卸了方知然兩隻手關節,將她砸回地上,語氣森寒:“敬酒不吃吃罰酒,正好也讓你嘗嘗它的滋味。”

她說著,召出一麵血氣衝天的巨旗,旗麵上繪著屍山血海。

萬魂旗!

我意識到了,白酒風想拿方知然祭旗。

我的拳頭狠狠砸在鏡麵上,想阻止接下來的事。

可是,這隻是前塵鏡的往事回放,我改變不了一點。

鏡中還在繼續,萬魂旗織起結界,困在旗中的厲鬼怨魂尖嘯,撲向躺在地上的方知然。

它們在一口一口的分食她。

方知然疼的尖叫,整個人蜷縮起來翻滾,卻被地下湧出的鬼手拉開按住。

鏡外的我無能為力,目眥欲裂的看著這一幕,咽下喉口腥甜。

“對了…”白酒風的聲音從結界外傳進來,“那日,我用的是你的血。”

我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白酒風這句話的意思。

白酒風的血引得天道降下福澤,所以我和神上才一直認為她是天道之子,可是現在,她說,她用的是方知然的血。

我想大笑,喉口卻隻能發出無意義的嘶吼。

鏡中尖叫突然停歇,我看過去,一隻厲鬼扯開她的喉口,吞了她的聲帶,我看見她嘴唇張合,然後被一口咬下了嘴和鼻子。

我突然意識到她最後在念的的是“師父”二字。

好一場誤會,白酒風好算計,將我們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而我為了白酒風冤枉我徒兒,毀她修為,斷她道途,她到死卻還念著我這個薄情寡義的師父。

鏡中畫麵漸漸淡去,陰測測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仙尊真是養了個骨頭硬的好徒弟啊,三魂七魄都殘缺了還在念著您,您猜猜您那好徒弟見到您現在這幅模樣還認不認得?”

我輕蔑的對他笑了笑,身周浮現出一圈圈血色祭文。

這是禁術,原本我為了保全我徒弟還有白酒風一直未曾使用。

可是它們告訴我,我徒弟已死,而白酒風正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我恨,恨不得和它們同歸於盡。

祭文織成偌大結界,在被召喚來的血物沒殺光之前都不會破開。

我看見這一幫剛剛還高高在上的魔族四處逃竄,而後又想先將我斬殺阻止血祭成型。

來不及了,我大笑,胸口一疼,一隻血手破開我的胸膛,血物將要鑽出。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墜入沉沉的黑暗中。

……

“仙尊,您消消氣…”

熟悉的聲音擾的我頭疼,我的眼前慢慢清晰,看見了熟悉的大殿和殿中的兩道身影——我徒弟和白酒風。

怎麼回事?她不是被白酒風……

撕裂般的頭疼幾乎將我淹沒,湧入的記憶讓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見我不語,白酒風跪了下來,“仙尊,我可以進陣中證明我就是天道之子,也請您饒過方師妹,她也不是有心的…”

我終於忍過了頭疼,抬手打了一道禁言咒。

殿中安靜下來。

我看著殿中那道纖細瘦弱的身影,藏在白袍下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我回來了,從那個輕信白酒風被魔族擒住淩辱的上一世回來了。

回到了初見白酒風時。

喜悅,惱怒還有恨意在我心底翻湧。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閉了閉眼,看向一旁我的徒弟方知然身上。

“她說的是真的嗎?”

方知然眼中閃過訝然,而後搖頭,“不是。”

“好,”我在白酒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道:“我信你。”

方知然愣了好一會,才察覺自己的失禮,低下頭語氣難掩欣喜:“多謝仙尊。”

“嗚…”

白酒風臉上全是不甘心,發出聲響想引起我的注意。

前世種種在我腦海裏浮現,那些淩辱折磨,讓我再也忍不住一揮袖,磅礴的靈力將她掃出大殿,狠狠砸在廣場的聚靈柱上。

這劇烈的動靜瞬間吸引了廣場上所有人的注意。

“九寒。”

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呼嘯,拖著靈光朝著白酒風腦子斬下。

此刻我心底的殺意達到頂峰,大乘期之下絕無活口。

就在這時一柄金色巨劍降下,擋住了我的全力攻擊。

兩柄靈劍碰撞,威力巨大的衝擊波向四周橫掃,將廣場中的人全然撞到廣場上的防禦靈陣上。

聽不出喜怒的歎息響起:“清規…”

是神上,我閉了閉眼,壓下殺意,還未說什麼,金色巨劍和神上一並消失。

“降!”聞訊趕來的大長老撐起青色靈傘,溫和的靈雨降下,給廣場上被誤傷的弟子療傷。

我一招手,九寒劍飛回我的識海中。

“清規…”大長老已經把昏迷的白酒風救了出來,神色複雜的看著我,“你這是?”

我沒回答,隻是問道:“神上是不是讓我收她為弟子?”

神上一直對白酒風天道之子身份深信不疑,前世我雖然有諸多不解也不曾說什麼。

現在想來這事十分可疑,看來此事是非查清不可了。

白酒風,我冷冷看了她一眼,那就讓她再活段時間。

“我會收她為記名弟子,”我轉過身,語氣冷淡,“醒後讓她自己走上三清峰。”

我走向立在原地的方知然,目光落在她的頭頂,想起前世她的種種,酸澀之意湧了上來。

我召出飛劍,朝她伸手,“上來,為師帶你回去。”

她惶恐的不敢抬頭,右手不自覺的絞著自己袖口。

我暗自歎了口氣,放柔了語氣:“你還未結丹,三清峰九百九十層天梯,難不成你還想走著上去?”

聽見這話方知然終於有了反應,飛快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半晌終於把手遞了過來,聲音悶悶,“多謝師尊。”

我帶著方知然飛回了三清峰,三清峰常年積雪,而我修為已入大乘境,四季輪回對我無甚影響,所以常年住在三清峰峰頂的竹屋中。

前世我是收了白酒風為親傳弟子,再加上神上囑咐,給她的吃穿用度無一不是頂級資源,到頭來都是喂了白眼狼。

我結了個手勢,空氣波動扭曲,一座花團錦簇的院子出現在眼前。

瞧著難掩驚歎的她,我難得有了笑意,“空間術法,院子下埋著一條上品靈脈,四季如春,你住在此處對修為大有裨益。”

她站在門口,躊躇著不敢進去,半晌才擰著眉,輕聲問我:“那白師妹住哪?”

聽她提起白酒風,我斂了臉上笑意,隨手往崖邊一指,那裏有座四處漏風的茅草房。

我想起前世那把紮透了她胸口的靈劍,從乾坤戒裏搜出一把上品靈劍。

“你的靈劍有諸多瑕疵,不如它好用。你先用著,待為師尋到更好的,再給你換。”

方知然垂著頭,右手絞著袖口,小聲解釋:“可是絳珠挺好用的…”

“不可!”我語氣有些嚴厲,瞧見她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後,放緩了語氣,“你拿著,這劍是我初入劍道時用的。”

她的目光亮了起來,清瘦的臉上難掩笑意,“多謝師尊。”

爽快的把絳珠給了我。

“你先去安頓好,有事來竹屋尋我。”

她乖乖應下,欣喜的捧著劍進了院子。

我瞧著她的背影,手上用力,絳珠在我手裏斷成兩段,靈劍悲鳴一聲,靈光黯淡下去。

這一世我會好好護著她,絕不會讓她再落到上一世的結局。

在三天後,白酒風終於走上了三清峰,她的禁言咒已解,卻不敢說什麼,顯然她還記得那天幾乎至她於死地的攻擊。

我懶得見她,但三清峰上除了還有方知然,她心思不正,萬不可讓她靠近方知然,將她指到崖邊搖搖欲墜的屋子前。

“你隻是記名弟子,沒有我的允許不可出門。”

“敢問師尊,方師姐住在何處?”

我隻當沒聽見抬步就走,才走了兩步,就發現衣擺被人抓住了。

“酒風不明白師尊為何厭我至此…”白酒風可憐巴巴的聲音傳來,“師尊莫不是忘了我是天道之子…”

我握住九寒割下被她抓住的衣料,眼也沒抬,語含殺意,“再叫師尊便直接砍了你的手!”

終於清靜了。

白酒風在三清峰住了下來,我始終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想來那天的警告奏效,她安安分分的待著沒動。

半月後。

上元宗四位長老齊齊到了我的三清峰,白酒風得意洋洋的站在我徒兒的對麵,指著她道:“方師姐,你欺師滅祖,竟大逆不道的喜歡上仙尊,為了咱們上元宗的臉麵,這才告知了各位長老。”

她轉向四位長老,“長老們不信可以進她房間或者查她乾坤戒,我親眼所見她給仙尊畫像題字,‘隻羨鴛鴦不羨仙’。”

大長老抬手織起結界,將無關人送出三清峰。

二長老目光落在方知然身上,話語中帶著威壓:“白酒風所言可真?”

我看見方知然臉色慘白,站立不語,消瘦的身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三長老快如閃電的出手,抓向她右手的乾坤戒。

我心裏一驚,攔下三長老,冷冷看著他:“我的徒弟還輪不到你管教!”

“找到了。”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回頭一看,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進院子的四長老,他手中拿著一副畫。

四長老手腕一抖,畫像展開,是我微微低頭伸手的全身畫像,白衣似雪,神色卻溫柔的不可思議,右上空白題字:隻羨鴛鴦不羨仙。

大長老威壓朝著方知然壓下,我一彈指接下,餘光瞥見白酒風滿臉幸災樂禍,當下送了她一道劍意。

二長老暴怒:“溫向竹!你可知道你徒弟這是大逆不道,罔顧人倫!”

三長老反手把我打向白酒風的劍意攔下。

四長老把畫丟給我,話語中滿是看好戲的意思:“你的徒弟,你管。”

我接過畫,低頭看了一眼,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方知然。

她跪了下來,腰背挺直,語氣顫抖:“都是我的錯,是我大逆不道,肖想師尊,一切同我師尊無關。”

她狠狠磕頭,白酒風神色得意,“長老,仙尊,按照門規,方師姐是不是…”

九寒劍把她的話打斷了,我無視驚恐的白酒風,抬手扶起跪著的方知然。

“你心悅我?”

方知然眼眶裏盈滿淚水,死咬著下唇點頭。

我眼神冷漠,掃過在場眾人。

“那便和我結為道侶。”

我這話如同驚雷,炸的眾人一個激靈。

大長老思索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二長老氣的額間青筋暴起:“你添什麼亂!”

三長老攔著九寒的手一抖,劍氣劃破了白酒風的臉,她滿臉不可置信,死死盯著我,“仙尊說什麼?”

四長老扶回驚掉的下巴,笑眯眯給白酒風重複:“他說他要和方知然結為道侶。”

“不!不…”白酒風還想說什麼,被我乍起的殺意嚇得一個激靈,不甘的閉上嘴,嫉妒怨恨的目光瞪向石化的方知然身上。

© 小說閱讀吧, 版權所有

天津每日趣閱網絡技術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