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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殯儀館的車一起到殯儀館溝通家人的後事。

處理好一切後，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看著家中的一切，恍如隔世。

看著地板上兒子的玩具車和女兒喜歡的卡通拚圖。

我蜷縮在地板上，捂住鈍痛的胸口，崩潰哭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房門電子門鎖的聲音響起，時悅腳步踉蹌的闖進門來。

她看到我縮在地麵抱著女兒的拚圖，驚恐地盯著我。

她好像聽說了什麼，滿臉蒼白，囁嚅著嘴唇問：“是小米，小米真的走了嗎？”

想起女兒死時青紫的小臉，我痛苦閉上了眼睛。

她看懂了答案。

“小米......我的女兒......”時悅嚎啕大哭。

“時悅！是你害死了他們！”我痛徹心扉，咬牙切齒。

時悅嘗試將我從地麵上拉起，被我一把甩開。

她差點跟著跌倒在地上。

見到我決然的態度，時悅緩緩站起身。

她眉頭蹙了起來，帶著哭腔的聲音夾雜著憤怒：“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想看到，小米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難道願意看著她去死，這隻是意外。”

“還有，她病情那麼危重，你為什麼不把情況提前和我說明，就算我在寵物醫院，你完全可以開車來找我拿，歸根到底是你的問題，澄澄現在還在醫院，你現在應該在醫院照顧他，而不是躲在一個人無意義哭泣，你哭小米就會活過來嗎？”

想起我給她打的幾十通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是被掛斷。

最後我直接被拉黑。

我想再狠狠給她幾個耳光，可是我爬了兩次都重新跌回地板上。

因悲傷過度，我四肢癱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死了，澄澄也死了，你最愛的兒子和小米一起死了！”我用盡所有力氣吼出聲。

她隻失望的看著我搖頭，道：“裴煜，我警告你，你最好適可而止，女兒已經沒了，你別再咒兒子。今天你打我一巴掌和把東遠鼻梁骨打骨折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等小米後事辦完，我們就離婚！”

我抓起女兒的拚圖，扔到她身上：“滾！現在就滾去找你的初戀情人，你覺得就你這樣惡心的女人我還會要嗎？你就算不離死纏著我，我也不會再要你！”

時悅居高臨下，掃視了我一眼。

“失去小米，你痛苦我能理解，現在我不和你計較，我給你幾天好好冷靜，這兩天我住實驗室宿舍。”

說完，她抓起自己的包再次走出了門。

我癱在地板上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任由淚水湧出。

心在痛，身體也在痛。

那種感覺，就像下一分鐘我就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