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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她！”墨羽著急出聲喝止。

他伸手拉回碧月，然後嫌惡看向我，嘴裏吐出兩個字，

“她臟！”

碧月驚慌無措地收回手。

然後瞥了眼地上的我，像是有些心疼的道：“師尊，那總不能就讓她躺在這裏吧，多難堪啊？”

墨羽責怪她：“在我所有弟子中，數你最至純至善，你這樣心無城府的人出去曆練，我怎麼能放心，你忘記她百年前是怎麼對待你的？”

“你不用管她，隨她去吧，她有手有腳，我不信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如此這般不過是她惺惺作態罷了。”

說完他像是說給我聽，又像是在吩咐弟子。

“任何人都不許幫助她，即便師祖讓她重返師門，我也不會承認她是我弟子，你們若還想認我這個師尊，就記住我今日說的話。”

“謹遵師尊吩咐！”眾弟子齊齊應聲。

他們陸續離去。

我用手撐起身子，雙膝先跪在地上，再用手撐著膝蓋費力站起身。

骨頭在魔界被打斷過幾次，後來看似好了，卻隻能如此緩慢行動了。

從宗門大門處到山頂仙府，有一千八百八十八道階梯，又高又陡。

從前，我隻需輕輕兩個躍身便能到達，而現在我隻能靠雙手雙腳往上爬。

午夜下起了瓢潑大雨。

藤蔓編織的衣服本就隻為了蔽體，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如今在雨水的澆灌下，藤皮冰涼，讓我忍不住瑟瑟發抖。

此刻的我，別說仙界，甚至連魔界最卑微的魔仆都不如。

雨夜靜謐，耳畔隻有嘩啦啦的雨聲。

讓我不自覺回憶起我失去內丹那個夜晚。

那晚也如現在這般，天像被開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