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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了。

我終於回到了九天之上的神女宮。

可是，沒了靈力護體的我。

卻冷得瑟瑟發抖。

偌大精美的冰床，更讓我不敢靠近。

我蜷著身子，縮在宮殿的角落。

隻覺得寒氣入骨。

一千年前我救的小妖狐紅菱，化作狐形。

用全身的皮毛緊緊地包裹著我。

她的眼淚落進了我的脖頸。

“我的神女啊，這一千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到底是誰傷你到如此？明明清德仙君隻說讓你下界曆練，為何你竟成了這般模樣。”

一聽到師傅的名號。

我覺得更是冷意如刀，一刀又一刀地割著我的皮肉。

“不行，我要去告訴清德仙君，讓他用時光鏡看看到底是誰傷你到如此。”

我趕緊伸手拉住了她，跪在她的麵前，磕頭哀求。

“不要去，不要去，求求你，求求你。”

好久沒有說話。

說出的話磕磕跘跘。

紅菱跪倒在我麵前，摟著我哭得更加厲害。

“神女，快起來，快起來，小妖不去，不去了。”

見我太冷，她變出一堆熊熊烈火。

我的手剛伸出去。

那火突然就滅了。

師傅來了。

“成何體統，仙界如何能燃起妖火。”

我忍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片刻的溫暖，瞬間消失不見。

我冷得全身都在顫抖。

一千年了。

多少次夢中，都是他那雙充滿冷意的眼。

還有他冷似冰霜的聲音。

“瑤光，你竟敢肖想為師，實在是罪不可恕。”

我怕極了他。

此刻，他就站在那裏。

眼神一如既往地冷厲。

“瑤光，抬起頭來。”

我的頭垂得更低，緊緊貼著冰冷入骨的玉磚。

忍不住不停地磕頭。

“仙人饒了賤婢，饒了賤婢，賤婢再也不敢了。”

那些修士最喜歡我口稱賤婢。

一開始縱使他們對我百般羞辱折磨，我都不肯。

可是，沒有了神力的我終究是一具血肉之軀，幾次昏死過去。

我就屈服了。

我不想死，我想活。

我的師傅有一天會來救我。

隻要我肯認錯，當著他的麵斬斷七情六欲，他一定會原諒我。

所以，我成了他們的賤婢。

所以，我活了下來。

紅菱撲上來哭著跪在我的身旁，也開始磕頭。

她聲音哽咽。

“仙君，請你為神女做主，斬殺害神女的人。”

害我之人。

嗬嗬，不就是眼前之人嗎？

師傅目無表情，施了法術。

我被迫抬起頭，害怕地眼淚打濕了臉。

全身顫抖。

隻敢不斷地喊著。

“求求仙人，求求仙人，放了賤婢吧。”

師傅定定地看著我的額前的白發，滄桑的麵容。眼中閃過驚訝。

“怎麼會？你的仙元呢？”

仙人的仙元可保住仙人的容顏不老。

師傅啊，我的仙元已經被那些修士用某種秘法，一點點地奪走了。

不然我僅靠一個神女的名頭和一張臉，怎麼能苟活到現在。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脖頸處的痕跡。

眨眼間，眼中的驚訝被嫌惡代替。

他一揮雪白的衣袖，我被仙力掃落狠狠撞在院中的梧桐樹上。

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死性不改，淫性難消。”

我狼狽地趴在地上。

看著他憤然離去。

不禁想笑。

師傅啊，一千年了，你還是那個自以為是的人。

明明你有一萬種知道真相的方法，卻從不肯為我動一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