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陳嵐會選擇出軌一個滿嘴煙味的四十歲老男人。
黃成的三個月工資加起來都沒有我曾經一個月工資高。
一年前,我還是隔壁大廈最年輕的工程師,月薪有三萬。
要不是那場意外,我現在的月薪已經漲到五萬了吧。
隻可惜我因為三級傷殘被迫失業,在家裏成了一個混吃等死的家庭煮夫。
我和陳嵐不像普通的家庭,男人主外打拚事業,女人則是小嬌妻每天在家等著回家。
我原本也接受不了這樣沒有尊嚴的生活。
是陳嵐眼含熱淚握著我的手保證,“老許,你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你放心,下半輩子我一定照顧好你。”
她靠在我的肩頭,一遍遍掉著眼淚說“我愛你”。
我心疼,握著她的手將婚前積蓄全部交給她。
“別太辛苦了,我之前攢的錢,夠咱們花一輩子了。”
陳嵐拿著卡喜笑顏開,“你不懂,我那是熱愛工作。”
沒過多久,陳嵐的消息置頂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我,和文件傳輸助手。
陳嵐開始慢慢不回我的消息,卻整天打開文件傳輸助手的界麵敲敲打打個不停。
有一次甚至為了給“文件傳輸助手”發消息,忘了給我拿藥。
我差點窒息。
回過神來的陳嵐一絲抱歉之意也沒有,臉上泛著奇怪的紅暈。
陳嵐終於下班了,我跟著陳嵐來到了家樓下。
陳嵐掏了掏包,發現單元樓的電梯卡忘記帶了。
她給我打了幾通電話,顯示能撥通卻無人接聽。
陳嵐不耐煩地嘖嘖嘴,掏出了一根煙。
很快有警察上來攔她,讓她出去抽。
她這才發現不遠處的樓梯口站滿了警察,周圍拉起了一道黃色警戒線。
一個蒙著白布的擔架抬下來,陳嵐飛速的退後兩步遮住了眼睛。
“這種晦氣的東西不知道提前通知一下嗎?我看了晚上還怎麼睡得著覺?”
陳嵐,同床共枕五年多,你終究是嫌棄我嗎?
我愣愣的盯著前方,原來從上帝視角看自己是這個樣子啊。
我記憶中還是沒生病前一米八有點小肌肉的自己呢,原來都病成這副瘦弱模樣了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發現的我。
警察見陳嵐一副潑婦樣,也懶得跟她計較,隻是告訴她電梯封了,要走就走樓梯。
陳嵐看了看我的聊天界麵,一蹬腳轉身走了。
我都忘了,這個地方我來過,還不止一次。
陳嵐升組長的時候總是應酬,要出門喝酒。
我阻攔她,她的肝肺功能都沒有恢複好,要她少喝點酒。
她把車鑰匙甩給我,“你一個沒有工作的,有什麼資格讓我別幹這個別幹那個啊!我為了升職喝幾頓酒怎麼了?”
後來我開車去接喝多了的陳嵐,從樓下看到光著膀子站在陽台上的黃成才知道,這幾次應酬根本不是和客戶,而是和“貴人”的“慶功酒”。
我又來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這次跟著陳嵐上了樓。
黃成早就擺好了親她的姿勢,連門都沒關上就狠狠在陳嵐身上掐了一把。
“今天怎麼那麼快?”
“別說了,許成山不知道在幹嘛,電話也不接,可能死了吧。”
陳嵐嘴裏叼著煙,不屑答道。
不愧是五年夫妻,一下就猜中我死了。
隻可惜她走得太匆忙了,我都沒來得及見見那個幫我報警的好心人。
黃成將陳嵐摁在沙發上,周圍窗簾大開。
“說不定是在拿著你的照片導呢,誰讓你總是不讓他碰。”
陳嵐享受的呻吟一聲,媚眼如絲。
“誰讓人家聽話,說好了隻給你一個人就隻給你一個人。”
“也是,他那副成天病懨懨的姿態,起的來嗎?”
黃成極盡嘲諷,我再也忍不住怒火,衝上去一拳頭砸在他臉上,卻軟綿綿穿過他們,歸於虛無。
陳嵐撇撇嘴,“真冷。”
黃成一把抱起陳嵐進了房間,“老子讓你好好熱一熱。”
我坐在沙發上,盯著自己的拳頭看。
打了也沒用。
我不是沒有揍過黃成。
在那天他光著膀子站在陽台上衝我比中指的時候,我就把他拽下來跟他打了一架。
雖然生病了,我好歹基礎還在,打一個油膩老男人不在話下。
我拚命將黃成摁在地上,拳頭一下一下落下,直至呼吸困難,下意識鬆了手掏兜找藥。
黃成反身將我踩在腳底下,陳嵐湊過來,猛地扇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