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被確診成了抑鬱症。
江淮強行將我關在了家裏,他拚命地跟我說:“姐姐的事情我一定會補償的,我會幫姐姐找到最好的墓地。”
姐姐說過,她喜歡向日葵。
她現在就在每天都可以看到向日葵了,她肯定不願意去江淮口中的風水寶地。
“遲遲,我每天都來陪你好嗎?”江淮陪著我的時間越來越多,甚至比之前還要多。
他派了好多人來監視我,我真的成為了他沒有名分的地下情人。
“閉嘴,這個名字你不配喊。”我冷靜得可怕,他愣了神,臉上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
“江淮,如果我生下這個孩子,你會放過我嗎?”我直視他的眼。
他卻不肯看著我,卻也不敢再惹我生氣:“你非要走嗎?”
我們又一次聊得不歡而散。
當天晚上,何韻來了。
在二樓的窗戶裏,我便看到了她挽著江淮的手臂下了手,一對璧人,天生一對。
吃晚飯時,何韻主動問起我:“遲遲?”
“閉嘴,這個名字你也不配喊。”
兩人麵麵相覷,江淮小心翼翼開口:“何韻家裏出了一點事情,她可以暫時住這裏嗎?”
我放下筷子,麵無表情看著兩人:“隨便,反正不是我的家。”
講這話時,我的餘光甚至都能看到何韻臉上的竊喜。
為什麼被困在這個別墅裏的人想跑卻跑不掉,卻依然還會有人想擠進來呢?
何韻在這裏住了下來,晚上她來到敲響了我的房門。
“可以聊聊嗎?”她臉上沒了偽裝,顯得她有些尖酸刻薄。
她不等我說話便闖了進去:“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故事。”
“因為一碗炸醬麵。”
“他跟你在一起了七年。”
我捏緊拳頭,指甲掐進了肉裏。
她現在提這個,無非就是來嘲笑我,嘲笑我山雞想變鳳凰。
嘲笑我七年比不過她的一句我想你了。
我冷笑一句:“我懷孕了。”
或許我是想嚇跑她,想讓她知難而退。
整個房間陷入寂靜,她的臉上出現不可思議的表情。
“怎麼?他沒跟你說?”我反問一句,女人之間的矛盾一觸即發。
而何韻很快恢複平靜,諷刺道:“運氣真好。”
“他是弱精,你知道嗎?”
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無疑這次戰鬥我輸了。
可這句話對之前的我無疑是一場重大的打擊,但現在不會了。
“你以為他愛你?他隻是舍不得這個孩子。”何韻在我耳邊說著。
不愛我最好,生下孩子我就可以逃離他了。
隻要能逃離他,不論做什麼我都願意。
“無所謂,他愛不愛我都無所謂。”我輕笑一聲。
她走近我,靠近我的耳邊道:“那樣最好。還有,他不能娶你,他的家族不可能同意。”
一下子,我對上何韻得意的眼。
“什麼意思?”
何韻大笑兩聲:“真是蠢女人,你不會以為江淮真的是什麼普通人吧?”
我回憶起江淮曾經不管是創業也好,還是買股也罷,他都能穩賺不虧......
甚至鋼琴,品酒,高爾夫,賽馬他樣樣精通。
“七年前,我跟他玩了一場遊戲,你就是他的玩家。”何韻一字一句砸進我的耳朵裏。
所以,七年都是大少爺的一場遊戲。
我是他的玩物。
可憐地蹲在街邊的他是裝的,大快朵頤吃著炸醬麵是裝的,發誓要跟我一輩子也是裝的。
那什麼是真的?
到底什麼是真的?
那碗炸醬麵是我用身上最後的錢買來的,是我賣了三天的手工手環,一元一個賺來的錢。
七年前的炸醬麵,真是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