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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未婚夫跌落雲端那年,我解除了跟他的婚約。

兩年後他重回巔峰,將我強娶入府。

所有人都說,我是他心頭難以割舍的白月光,是他青梅竹馬最疼愛的妻子。

直到後來,他以正妻之禮將舞女納入了府中,讓我徹底淪為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但我不哭也沒鬧,每日安靜的待在院子裏瞧書。

就算他們每天招搖過市,恩愛非常我也無動於衷。

他氣瘋了,將我困在懷抱裏發狠的親我的嘴唇:“你不吃醋嗎?!”

我搖頭虛弱的笑笑。

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經命不久矣了。

.....

嫁給北威將軍沈傲之的第二年,他一擲千金,在群芳閣買下了個號稱能作掌上舞的舞姬。

聽說那女子名叫晚娘,長得明媚大方。沈傲之看見她的第一眼後就移不開眼了。

他在京郊花重金買下了一座種滿花的院子,金屋藏嬌,將晚娘藏了半年。

如今,僅僅隻是因為晚娘一句我不想做外室;沈傲之便決定以正妻的待遇,將晚娘風風光光迎入了府邸。

閨閣時的好友,一向沉迷於美色的父親聽聞消息後都趕來勸我要小心點,聽聞群芳閣出來的女子於那事上都很有一套,別讓她將沈傲之的魂給勾走。

我摸索著手上鮮豔的桃花枝,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記得第一次見到晚娘是在我生辰那日。

那天我手臂青筋呈現黑色,讓婢女找了常用的醫師來。醫師把完脈後搖搖頭,歎息說道:

“毒以深入骨髓,無藥可解。現下姑娘你,也就隻有四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隻是想要緩解痛苦。

驀的,我想起沈傲之手上有一株珍惜草藥,可以強身健體,亦可以緩解疼痛。

思及此,我也不在耽誤,直接動身去了練兵營。

到那的時候,我看見了晚娘,她正在和一個穿著素衣的女子在交談。

沈傲之正在場地上練兵,我就站在木樁子旁邊等他。

“白姐姐,她是誰啊?”

晚娘指著我,聲音裏滿是疑惑。

“你不知道嗎?她就是我們的將軍夫人。”

“啊?她就是將軍夫人?你們不是總說我笑起來的樣子跟將軍夫人有七分相似嗎?”

“我現在真懷疑你們的眼睛,她麵如枯槁的樣子哪裏比得上我。”

晚娘對自己的容貌向來是很有自信的。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低頭苦笑。

晚娘正值芳齡,容貌姣好,身材纖細,確實是值得驕傲的資本;而我,嗬!長期與身體裏的毒素抗衡,素麵朝天,麵色發黃,連手都是顫抖的……

“喂!你就是長風哥哥的妻子?”

晚娘氣勢衝衝的走了過來,白素拉都沒拉住。

我心口一顫,沈傲之居然將自己的字告訴了晚娘。

晚娘上下打量了一眼我,隨即不屑的發出嗤笑聲:

“還以為是什麼絕世大美女呢?原來就是個黃臉婆,京城傳言長風哥哥很愛他的妻子,看來都是你自導自演傳出的謠言吧?”

“他那麼愛你,怎麼會舍得讓你等那麼久。不像我……啊!!”

我毫不客氣的扇了她一個大耳刮子。

“你是話癆轉世嗎?不唧唧咋咋就活不下去了?”

“你想說我還不想聽你的廢話。”

剛巧這聲動靜引起了那邊沈傲之的注意,看到晚娘捂著臉頰不敢置信的樣子,趕緊跑了過來。

他看見我時愣了一瞬,接著趕緊將已經哭的梨花帶雨的晚娘擁進懷抱裏,小聲寬慰。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我用寬大的衣袖攏住了剛才因為用力而顫抖不止的手。

抬起頭看向沈傲之時不含任何情緒:“沈傲之,今日是我生辰,我要你從陛下手中得到的那株草藥。”

從前,隻要是我想要的東西他都是給我,隻是今天,沈傲之放開晚娘,朝我的方向步步緊逼。

我後退,他靠近。

半晌,他忽然低聲笑了出來:

“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向晚娘磕頭道歉。”

我震驚的盯著他。

“畢竟,拿任何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也笑了,不過映在這樣一張臉上,著實不怎麼好看。“我辦不到!”

我明白沈傲之是想為晚娘出頭,折辱我的尊嚴。看來他是真的喜歡上了晚娘。

突然,我的心好痛。

“那我也無能為力。”

沈傲之說完摟住了晚娘纖細的腰肢,漫不經心的看著我。

“長風哥哥,還是把東西給姐姐吧。姐姐肯定是有什麼要事。”

“她能有什麼要事?晚娘你還是太善良了。”

因為這場鬧劇聚集在這裏的人很多,就在眾人以為我會和畫本子裏麵一樣認命跪下來磕頭時。

我壓抑著心頭的不適,走上前一巴掌扇在了沈傲之的臉上。

隨即轉身就走,再沒有半分留戀。

也罷,曾經比這更痛的我都挺過來了,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若是將來沈傲之知道這株草藥可以讓我緩解疼痛,活得長久一點,他會不會後悔今日所為。

外頭鑼鼓震天,歡聲笑語。而房間裏我正捂著腹部蜷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冷……好冷……”

貼身婢女駕輕就熟的從櫃子翻出被子,一床一床的蓋在我身上。終於我不在喊冷,昏昏迷迷的睡過去。

我醒來之時,迷迷糊糊聽到了雞鳴聲。

應該是第二日清晨了,昨日的痛感早已消失。我正準備起身,卻在抬眼時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沈傲之。

他躺在窗邊擺放的美人塌上,眸子閉著應該是睡著了。他的衣裳微微敞開。

我疑惑,昨日不是他和晚娘的新婚夜嗎?他來這裏幹什麼?

我起身下床,沈傲之聽見細微的響聲後緩緩睜開了眼睛。“你醒了。”

我冷淡的嗯了一聲,來到梳妝台前坐下。

沈傲之十分自然的從桌前拿起梳子,替我梳頭發。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臉色也這麼差?”

他皺起好看的眉頭,剛想伸手去摸我的腰肢,卻被我用手擋住。

“沈傲之,你幹什麼?”

語氣如曾經一般溫柔,就好像,他還愛我。

可是我和他之間,除了恨,好像沒有半分情意了。

“如果你是想來羞辱我的話,那大可不必。”

況且我快要死了,我已經不需要沈傲之了。

他眸色一沉,一些悲痛之情浮出眼底:

“你就這麼想我?!”

我透過鏡子看著他,聲音冷得如寒冬裏的水。

“不然呢?”

“你殺了我的新郎,將我強娶入府,不就是為了能夠隨時隨地被你羞辱,淪為整個京城的笑話嗎?!”

我用盡全身力氣,猛的甩開他的手。

這是我與他成親兩年,第一次在他麵前提起自己原本的丈夫,果不其然,沈傲之聞言一下子怒了,捏住我的下巴:

“你的心裏,竟還在想著那個男人?!”

“是又怎樣?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是他的妻子,兩年,足夠我給他生下一兒半女。我們會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家庭和睦,長相廝守。都是你的出現,打破了我原本平靜的生活。”

我就是故意要往他心口上捅刀子。

眼看著沈傲之的臉色慢慢冷下來,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下一秒,他將梳子狠狠摔在地上,彎腰將我抱起,狠狠扔在了床上。

我心底閃露出一絲懼怕,他這個樣子,繞是我與他相處十幾年也從未見過。

沈傲之欺身而上,大概是被我的那番話氣壞了。伸出手就要扯我的衣裙。

這次我是真的慌了,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

“沈傲之,你在發什麼瘋?”

沈傲之愣了一瞬,用舌頭頂了頂被我打過的臉頰,垂眸笑出了聲。

“這是你第二次打我。”

緊接著,他桎梏住了我的手,快速湊到我麵前,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不安的扭動著身體,可這點反抗對於沈傲之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慢慢的,我眼眶裏掉下了眼淚。

直到口腔裏傳來血腥,沈傲之才放過了我。他咬破了我的嘴唇,貼近我的耳朵邊輕輕說道:

“阿挽,別在我麵前提別的男人,否則……”

沈傲之還沒有說完,門忽然被敲響。

下人慌張的聲音傳進來:

“將軍大事不好了!晚姨娘懸梁自盡了!”

沈傲之聽見後並沒有立刻起身。

而是摸了摸我的秀發,柔聲說道:

“阿挽,你說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如果你求我的話,我就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我看著他的眼睛,驀然笑出聲,開口的聲音卻像是猝了毒的刀子:

“沈傲之,你是什麼人?值得我這樣嗎?”

或許沈傲之早已經忘了。

兩年前我剛剛嫁給他的時候,為了將母親的墳墓能夠順利遷出梁家的祠堂。

我曾經求過沈傲之。

可是當時,他坐在書房內,隔著房門冷漠的說:

“梁挽,你是什麼人?值得我這樣嗎?”

整整兩年,這句話我終於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我推開他從床上坐起來,回到了梳妝台梳頭發。

而沈傲之,則是自嘲一笑,推開門走了出去。

“你們這群飯桶是怎麼照顧人的?!”

隔著好遠,我都還聽到了沈傲之的怒聲。

來我院子裏的第四日,沈傲之親自進宮向陛下討了一道冊封晚娘為誥命夫人的聖旨。

聽到消息的時候,我正和閨中密友在綠煙樓吃糕點。

我沒有太大反應,晚娘遇見沈傲之真是她的福氣,誥命的妾室天下沒有第二個。

倒是劉嘉,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水都抖了三抖。

“沈傲之這個混賬,他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嗎?”

“還有你,知不道你現在已經徹底淪為那些貴女們口中的笑話了?”

我笑笑,完全沒當回事。

我這一生,本來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幼時定下的未婚夫,在我們即將要成親的那年,他的家族忽然被冠上意圖謀反的罪名。

及笄後的第二樁婚事,夫婿卻在大婚當日被曾經的未婚夫當場斬殺,自己也被強娶入將軍府。

“人生在世就是要知足常樂,反正我已經命不久矣,這些事情於我而言都是浮雲。”

“呸呸呸!你說什麼胡話,你才不會死!而且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將你的身體情況告訴他,明明你是為了他……”

“好了!”我打斷劉嘉的話。“這些事情就讓它爛在肚子裏不好嗎?”

從包廂出來之後,兩個女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您就是將軍夫人吧?”

我點點頭,看著她們沒有說話。

“聽說你當年在將軍夫人落魄的時候親手解除了與她的婚約,如今將軍飛黃騰達,重回巔峰,你又死纏著他不放。你不覺得你很不要臉嗎?”

圍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你們兩個是晚娘的?……”

從剛才我就看出來,她們身上的脂粉味道很重,而且他們兩個人的衣裙裙角都繡有一朵花,這是群芳閣姑娘獨有的標誌。

“我們是她的好友。”

“晚娘和將軍兩廂情願,恩愛非常,將軍還求了誥命給晚娘。你若是懂事一點,就應該將將軍夫人之位讓出來。”

“別死占著位置不放手,讓人笑話。”

我勾唇一笑,抬步向那兩個女子靠近。

正想開口說話,忽然心口一疼,血腥味湧上喉頭。我掀開衣袖一看,青筋變成了黑紅色。

遭了,我居然忘記了今日是一個月一次的毒發之日。

顧不得和這兩個人爭論,我快步走了出去。

上了馬車,我一個沒忍住嘔出了一大潑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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