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五王爺的側妃.
世人皆傳我愛他入骨,甚至不惜為他擋箭。
在他被皇帝廢為庶人的時候,他深情款款的問我會不會因此變心。
我看了看他,笑著回答道:
“不會的,我不會變心,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
我叫和錦。
我從小生活在自由自在的大草原,和我的青梅竹馬小將軍兩情相悅。
他教我騎術、武功,陪我度過了無憂無慮的十七年。
我以為我們會是共度一生的愛人。
可是,有一天,遠在京城的五皇子卻突然來了草原。
那天,我閑來無事,騎著馬在草原上閑逛。
突然碰到了一群穿著與我們不太一樣的人。
為首的男人頭戴發冠,長得麵若白玉。
我從沒見過如此穿著的人,於是便慌忙騎馬趕了回家,把這件事告訴了父親。
聽到我的描述,父親便告訴我,這人就是從京城來的貴人。
母親告誡我,京城的貴人都很高高在上,叫我一定要守禮。
可是我不覺得呀!
這人和母親說的不一樣,他很隨和,還會說一些我從未聽過的故事逗我玩呢!
沒多久,那個貴人就回了京城。
我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繼續在草原上策馬奔騰。
誰承想,遠在皇宮的皇帝陛下卻突然下了一道旨意讓我嫁給當朝的五王爺為側妃!
到了這時,我才知道,原來那個貴人就是皇宮的五王爺秦鈺。
我不願意。
我還要嫁給我的小將軍呢!
但是這次我的父親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由著我胡來。
他鄭重地告訴我,能嫁給王爺為側妃,是我這輩子修來的福氣。
讓我不要任性,想想我身後的家族。
雖然我從小在草原長大,沒心沒肺的,但我也是懂的:
皇權在上,皇帝的旨意大於一切。
縱然我再怎麼舍不得我的小將軍,我也隻能收拾好心情,準備從草原嫁到了不遠萬裏的京城。
我知道,我這一去可能就是一輩子。
但是令我欣慰的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侍女連翹也陪我嫁了過來。
雖說是侍女,但實際上我倆情同姐妹。
一路上,我看著眼前的景色由馳騁遼闊的草原到有著繁華街市的京城。
突然想到父親說的,這是我的福氣。
我卻有點想哭。
我想不通,不遠萬裏來到京城,究竟是我的福還是禍。
來到京城後,皇宮第一時間就派來了嬤嬤來教我禮儀、規矩。
比起在草原,實在是繁瑣至極。
雖然在剛開始我有些排斥和不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的也適應了。
學完規矩後,我便進入了王府,正式被封為側妃。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秦鈺了。
他和草原上的人長得很不一樣。
長得白白淨淨的。
現在穿著一身紅色婚服,長身玉立,容顏如畫,有種說不出來的矜貴。
來之前母親告訴我,京城的男人大多陰險狠毒。
可秦鈺他這幅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溫潤公子,怎麼會像母親說的那樣呢?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嫁給他為側妃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兒。
事實上,在王府的日子除了沒有小將軍陪著和草原上的自由自在,其他的都挺好的。
就這樣,我安安分分地做了他兩年的側妃。
在這兩年裏,他一直對我寵愛有加,王妃也從未因此為難過我。
對於朝堂上的事情,我知之甚少,隻能偶爾從秦鈺口中聽到。
這天,王妃告病。
秦鈺要便我陪著他去宮裏參加一場慶功宴。
“邊境有外敵來犯,是一名年僅二十歲的年輕將軍帶兵打退的。”
“聽說那名將軍也從小在草原長大。”
本來我我對這種是從不感興趣,但他提到草原。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竹馬小將軍。
如果是他帶兵的話,一定也能將人打退的!
宴會廳內,金鼓齊鳴,歌舞升平,氣氛熱烈。
我卻興致缺缺,巴不得慶功宴早點兒結束。
終於等到了傳說中的年輕將軍上場。
他身著鎧甲,英姿颯爽,竟和我那肆意張揚的小將軍有幾分像。
走進來看,他就是我的小將軍啊。
我瞪大了眼睛盯著他。
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再次見到他。
不過,大庭廣眾之下盯著他看確實是有些不妥,於是我很快就低下了頭。
似乎是察覺到我有一些不對勁,秦鈺撫上我的手,安慰我:
“再忍忍,慶功宴很快就會結束了。”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卻沒有看到秦鈺那略含深意的眼神。
一直到慶功宴結束回王府,我始終心不在焉。
不知為何,自那日慶功宴回府,秦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對我冷冷淡淡的。
直到那天晚上,我正準備休息,秦鈺突然闖了進來。
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始質問我。
“你和魏笙是怎麼回事?”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魏笙就是我那小將軍的名字。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這麼凶。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心裏愈發疑惑。
他怎麼會知道我和小將軍之間的事。
王爺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裏凶光畢露。
“哼!怪不得,上次慶功宴上死死的盯著他看,原來是遇到了自己的老相識啊?”
“怎麼,你心裏還想著他是不是?無話可說了?”
“怪不得,自你嫁進王府之後,不管我怎麼對你好,你始終不像在草原上那般。”
直到掐的我喘不上氣,他才將我放開。
他又罵我是狐媚子,已經嫁給了他,心裏還想著其他人,下賤到了極致。
即使我從來都是聽從他的話,安安分分地做著他的側妃。
但他還是覺得氣憤。
整個王府,都知道王爺他占有欲很重。
現在我和小將軍之前的事情卻傳到了他耳朵裏。
縱然是被他拋棄的女人,他都不願讓其他人對她好上半分。
在他認識我之前,我便已經和小將軍甜甜蜜蜜了。
他越想越氣,不由分說的甩了我一巴掌。
臉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我跪下向他解釋,我和魏笙早就沒有任何聯係,我的心裏也早就已經放下他了。
可是秦鈺還是陰狠的盯著我,原本清冷氣質倏然變得乖戾起來。
秦鈺低啞的聲音中帶著些病態的癡狂,
“你是本王的側妃,這輩子,不管是生還是死,都是本王的人。”
“你要是想要試圖逃離我,那就別怪我對魏笙,對你的父母下手。”
我沒想到秦鈺他竟然會說如此狠話。
果然,母親告訴我的都是真的,京城的男人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
最後,秦鈺氣憤地走了。
不管是為了我那遠在草原的父母還是我自己,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問連翹,京城的男人都喜歡什麼。
她也是從小在草原長大的,自然不知道。
這諾大的王府,除了婢女之外的女人,隻有我、王妃以及幾個說不上名字的侍妾。
侍妾大抵是指望不上了。
我隻能去詢問王妃。
王妃雖不爭寵,但好歹也是從小在京城長大,應該知道吧。
聽到我想要討好秦鈺,王妃掩嘴而笑。
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我一眼,帶著些不加掩飾的嘲弄與諷刺。
我想,她大概是在譏諷我身為草原的女子,卻自甘下賤去想方設法討好一個男人吧。
但是,秦鈺他可是王爺啊。
身為女子,身為他的側妃,我隻能依附於他。
隻因他是王爺,是王府最尊貴的男人,是皇親國戚。
他想要我和我家人的命。
動動手指就可以了。
不過,她最後還是告訴我了。
我命連翹找來京城最好的舞姬,來教我如何討好一個男人。
她舞姿輕盈,身段婀娜。
就連我這個女子都不免被她給迷住了。
難怪王妃說舞姬風情萬種,世間的男人都會被她們給迷住。
我雖沒有接觸過舞蹈,但好歹也是習過武的。
除了跳的沒有舞姬那般優美靈動,大多數動作都能做的下來。
我擺上了好酒,換好衣服。
命人叫來了秦鈺。
看到我這幅打扮,秦鈺眼神幽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滿了探究。
被他盯得有些局促。
我以為他這是不喜歡我這身打扮。
卻還是硬著頭皮跳了起來。
一支舞,跳的磕磕絆絆的。
舞畢,我站在原地,有些尷尬。
連我自己都知道,我跳的並不好。
意外的是,秦鈺卻異常高興。
就這樣,我又重獲了恩寵。
自那以後,秦鈺幾乎日日留宿我這兒。
那天我正在院子裏賞花,突然昏了過去。
一醒來,我正在床上躺著,身旁的連翹一臉興奮的看著我。
我不明所以。
連翹告訴我,我懷孕了。
已經有兩個月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腦袋裏嗡了一聲。
我懷孕了?!
我呆呆地摸了摸肚子,不敢相信。
這裏麵,已經有一個小小的生命了?
秦鈺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高興的合不攏嘴。
上好的補品、首飾等不要錢似的抬進我的院子。
更是給我安排了好幾個侍女來伺候我。
傍晚,秦鈺來到我的院子。
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肚子。
幻想著寶寶出生後的樣子。
迫不及待地給尚在肚子裏的孩子取名字。
儼然一副好父親的樣子。
懷胎三月,胎象已經穩定下來了。
秦鈺便提出要帶我去寺廟祈福。
來到京城兩年多了,我隻在剛剛嫁給他的時候去過寺廟。
再加上這麼久沒有出過王府,我自然是樂意的。
於是便滿臉歡喜的答應下來。
晨光熹微,旭日東升。
我一大早就梳妝好,等著啟程。
秦鈺出來,看見我早就在外麵等著,臉色沉下半分。
冷漠開口,
“就那麼著急想要去寺廟嗎?”
我愣了愣,不是他先和我要去寺廟的嗎?
怎麼現在卻這麼問?
雖然這麼想,我卻是著實開口,
“當然了,王爺難道不想快點去寺廟給咱們的孩子祈福嗎?”
“但願你真的是想要給孩子祈福。”
一句話,說的我不明所以。
等到上了馬車後,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到了寺廟,馬車在外停駐。
一入眼,便是門前鎮守的一對石獅子,莊嚴肅穆。
走進寺廟,便能聞到清香四溢的素食香味和檀香的馨香。
寺廟內的大殿宏偉壯觀,殿內供奉著金身佛像。
我和秦鈺敬香禮佛,虔誠地念著經文。
深深地沉浸在寧靜祥和的氛圍中。
吃了晌午飯,休息一陣後,我們本該啟程回王府。
秦鈺卻突然告訴我,他在寺廟有點兒事,要我自己在寺廟逛逛。
晌午過後,寺廟前院便有開始熱鬧起來。
與前院一比,禪房後麵的院落四周寧靜。倒像是遠離煙火的淨土。
我便帶著連翹在後院散起了步。
寺廟後院連著深山。
不知何時,我和連翹就走到了一條羊腸小道。
眼看前麵景色越來越偏僻,連翹勸我趕緊回去。
但是我的心裏麵卻有個聲音一直早告訴我,要去前麵看看。
連翹拗不過我,隻好跟著我一塊去了。
走了很長的一段山路。
終於在拐彎處,一片翠綠色出現在眼前。
一株株的,高聳挺拔,直指蒼穹。
我不認識,隻是景色極為震撼。
“哇,好美啊!”
身邊的連翹忍不住感歎。
我隻是憑著直覺走的,沒想到前麵的景色竟然這麼美。
正當我沉浸在景色中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阿錦!”
我轉頭看去,居然是小將軍!
劍眉斜飛,目若朗星,他依舊和從前一樣,肆意張揚。
“你怎麼在這兒?”
倒不是我不想見他。
隻是若我和小將軍見麵這件事被秦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今日來寺廟祈福,聽人說後山的竹子極美,便來轉轉。”
“竹子?這就是竹子嗎?”
看到我腹部微微隆起,魏笙一愣,開口問到,
“你懷孕了?”
我微微頷首。
“嗯,已經三個月了。”
“若不是他,我們已經成婚了吧。”
魏笙竟然當著我的麵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我趕緊打斷他,看看四周無人,才放下心。
草草聊了一會兒,我便原路返回了。
回到寺廟禪房,秦鈺已經在那兒等候了。
“去哪了?”
秦鈺問我。
“隨便去後山轉轉。遇到了”
我頓了頓,繼續開口
“遇到了後山的竹子。”
我如實告訴他,卻還是沒有告訴他我和魏笙見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