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虛偽的臉,淩殊悅隻覺前世死時那滿腔的恨意都湧了出來!
若不是她,她怎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住口!我的婚事,哪裏輪得著你一個庶女指手畫腳!”
她強壓怒意,揚手狠狠一耳光扇在淩雨歡臉上:“我與七皇子不過見過一麵,你說這樣的話毀我名節,是何居心!”
淩雨歡挨了一巴掌,眼中滿是錯愕。
淩殊悅向來好性,這還是第一次對她動手!
“姐姐,歡兒也隻是擔心您的身體,絕沒有別的居心。”
她捂著紅腫的臉,楚楚可憐看向淩殊悅:“何況那天是姐姐同我說心悅七殿下,所以才要同太子退婚,為何忽然又......”
淩殊悅眼神更冷。
想來此時,淩雨歡跟陸淮恩早已經勾搭成奸了,現在跑來假模假樣關心,怕是知道了她轉變心意不打算退親的事情,特意跑來礙事的!
“放肆!我何時同你說過這話?”
淩殊悅眼神冷厲,說出的話更是讓淩雨歡心悸:“再敢多言,我必縫了你這張胡言亂語的嘴!”
她哪怕將這恨不能將賤人千刀萬剮,眼下也不敢耽誤時間,邁步牽了馬便要揚鞭而起。
淩雨歡終於回神,心裏咯噔一跳。
這女人今日的種種舉動實在讓她不解,分明前幾天,她還對七殿下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莫非是發現了什麼蹊蹺?
不成,決不能讓她有機會反悔!
她不依不饒想上前阻攔,後背卻挨了重重一鞭,踉蹌摔在地上。
淩殊悅麵無表情跨在馬上,竟然準備直接從她身上踏過去!
這女人是真癲了!
淩雨歡哪裏還敢攔,連滾帶爬躲開,眼睜睜看著淩殊悅策馬離去。
正是數九寒冬的天,淩殊悅又剛落過水,被風一吹,隻覺頭昏眼花。
她強撐著策馬趕到太子府,到得門口,卻聽見裏頭傳來騷動。
“不好了,太子暈倒了!”
“拿下這逆臣!他對殿下做了什麼!”
淩殊悅心裏一緊。
父親已經見到了太子!她來晚了!
前世陸昭珩便是因著得知這個消息吐血昏迷,太醫也診治不出個所以然,隻是勉強吊住了他的命,這一世她重生了,難不成也改變不了這結局?
不......她不能就這樣放棄!
她咬了咬牙,下馬提裙強撐著跑到府門前:“我是淩家嫡長女殊悅,勞您通報一聲放我進去!”
門房擰眉看著她,神色極為不快,卻礙於她身份沒有多話,隻冷道:“淩小姐稍等,容我稟告娘娘。”
淩殊悅掐緊掌心,看著門房的背影,心逐漸提到嗓子眼。
皇後一向疼愛太子,眼下恐怕是收到消息放心不下匆忙趕出了宮。
她要進去,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不過多時,皇後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出現在門口,臉上怒意深重。
她深吸一口氣道:“皇後娘娘......”
皇後卻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指著她厲聲道:“給本宮拿了這賤婢!你淩家真是了不得了了!竟敢悔太子的婚?!”
“若是珩兒因著此事出了什麼好歹,本宮定要拿你淩家九族給他陪葬!先將她關進地牢,同她老子放在一處!”
話音落,那些下人毫不猶豫上前,將淩殊悅按在地上。
她的腦袋重重磕在地上,眼前一片血色。
“皇後娘娘,此事錯在臣女,不關淩家的事情,而且......臣女有把握救太子殿下!”
她強撐著抬頭道:“如若殿下真出了事,臣女願給殿下抵命,但臣女同殿下有婚約在身,跟您一樣希望殿下活著!求您給我一個機會!”
皇後看在她滿頭的鮮血,眼底冷意更甚。
珩兒的身子原本雖不算好,卻也有日子沒犯病了,若不是淩家要退婚,怎會出事!
眼下這淩殊悅還敢大言不慚說要見珩兒,誰知她又安著什麼心?!
“珩兒自有太醫來救!本宮要你的命,也不用你開口同意。”
她語氣森寒:“不必再巧言令色,老實去地牢待著,好生反省!”
淩殊悅的心瞬間沉到穀底。
若她被關進去,此事就真的沒了斡旋的機會!
就在此時裏麵忽然傳來一道驚惶聲音:“娘娘,殿下又吐血了!李太醫說,怕,怕是要不成了!”
這番噩耗傳來,連按著她的侍衛們都駭了一跳,不自覺鬆了些力道。
淩殊悅知道不能再耽擱,狠命掙脫他們的桎梏,大步衝進府中。
她前世為了父親來給陸昭珩請過罪,也記得他的院子在何處,熟門熟路找過去時,院中的太醫們亂成了一鍋粥。
清俊男子躺在床上,看上去比前世她記憶中的模樣更要虛弱,唇瓣被血染成妖豔的紅,皮膚卻白得滲人。
看他這幅模樣,還有手腕那顆似有若無的黑線,淩殊悅忍不住皺起了眉。
他這幅模樣,一點也不像是重病,倒像是......中毒!
可是,誰有膽子謀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