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為了他的白月光要取我的腎,我被他用藥迷暈後送往私人醫院,沒想到手術醫生是我親哥。
我求霸總趕緊帶著我離開,可他不同意。
他不知道的是,踏入這家醫院之後,他不可能再活著離開了。
因為我的哥哥是個連環殺人魔,媽媽是專業分屍,爸爸是反社會人格。
而我,是我們家的團寵。
————
“這份合同我是不會簽的。”
我抬眸看向季煜盛,將麵前那份需要我賣出自己的腎的合同給推了回去。
“算了,阿盛,還是不要為難齊小姐了,我隻要在最後的時間裏,有你陪著我就夠了。”
就在這時,坐在季煜盛身旁的白悅柔柔弱弱地開口道。
我目光定定地看著他們,即便已經在心裏告訴過自己不要在乎他們,但還是難以控製地難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對呢。
實際上,我才是季煜盛相戀兩年的女朋友。
見白悅這麼懂事,季煜盛看我的目光更加厭惡。
“齊妍,我已經答應過你,隻要你捐給悅悅一顆腎以後,你就可以嫁到盛家,到時候你不用上班,什麼都不需要做,比你現在的生活好一百倍!”
聽他的語氣,似乎是我求著他娶我一樣。
可明明是他兩年前承諾過我,季家未來的夫人,一定是我。
我歎了口氣,起身想要離開,季煜盛卻拉住我的手。
手上傳來的體溫讓我有些恍惚。
他有多久沒有牽過我的手了?
季煜盛的臉上有幾分慍怒:“齊妍,我從沒對你發過脾氣,別逼我。”
頓了頓,似乎是意識到對我說的話太重了,他又說道:“做個善良的人吧,齊妍。”
善良?
善良就是要把我的腎拱手讓人?讓給一個第三者?
樂山大佛來了都得把我紋在身上。
不想再看到眼前的兩人,我甩開他的手,走出屋子,“不必了,季煜盛,我們分手吧。”
“阿盛,沒關係的,可能是齊小姐不喜歡我,覺得我打擾你們了......”
身後響起白悅的抽泣和季煜盛憤怒的聲音:“齊妍,你別後悔!”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我徑直躺在了床上。
兩年前,我隻身來到這座城市,找的第一份工作就在季家名下的企業。
職場新人總是容易被分配到許多困難的任務,因此那段時間我總是加班,而剛好季煜盛作為公司新上任的總裁,也在加班熟悉業務,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
他說,我眼裏有一道光,每當他感到疲憊時,看到我眼裏的光,就能堅持下去。
後來,他向我表白了,我們談起了地下戀。
似乎是為了維護我的尊嚴,他每次帶我出去吃飯,總是去平價的餐館,送我的禮物也不過是十幾塊錢的小玩意,可我總能笑得很開心,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戀愛。
他帶我去見了他的家人,季家的人對我態度很冷淡,可他說我是他認定的另一半。
我就這麼傻傻地和他談了兩年,直到那個穿著白裙的女孩以白月光的身份出現,那麼恰巧,在我們兩周年的紀念日,又那麼恰巧,她得了腎衰竭,更恰巧的是,季煜盛查出我的腎源和她匹配。
季煜盛對我的溫柔在一夜之間消失,後來我才知道,他不是為了維護我的尊嚴才帶我去小餐館,而是打心底覺得,我配不上。
白悅是季煜盛在大學時相戀的女友,兩人都是彼此的初戀,可惜畢業後白悅出國了,兩人被迫分手,再相見時,白悅已經得了腎衰竭。
我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
忽然,放在一旁手機響起,我瞥了一眼來電顯示,頓時汗毛聳立。
這個號碼,即便沒有存,可我永遠不會忘記。
自從那天我跟季煜盛提分手後,季煜盛再也沒來找我,我以為他放棄了,於是鬆了口氣。
可我低估了他對白悅的愛。
我明明睡在自己的小床上,可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一家私人醫院的病床上,手機也被收走了。
季煜盛把一份飯放在我麵前,冷淡道:“多吃點東西,這幾天早點睡,要是你的腎出了問題,別怪我不客氣!”
季煜盛走後,我慢慢地吃著飯盒裏的東西。
人沒必要和自己的身體作對。
更何況,吃多一點才有力氣逃跑。
吃完飯後,下午,我開始研究逃跑的路線。
我在醫院的走廊裏看到了整個醫院的地圖,正門肯定是不能出去的,說不定季煜盛跟前台的護士吩咐過什麼。
我唯一能走的就是後門。
......
夜色來臨時,我溜出病房,來到後門,這裏的門我打不開,但我可以翻牆出去。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陣細碎的呼救聲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沒怎麼多想,腦袋裏第一個念頭就是救人,於是毫不猶豫地衝著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
結果就看到一個手腳被綁的男人,十根手指被如數切斷。
我站在原地,懵了一下。
這種折磨人的手法,我太熟悉了。
我思考著,沒注意到男人看向我身後驚恐的眼神。
下一刻,一道溫柔卻冰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偷看別人殺人的,可不是乖小孩哦。”
說著,他越過我,月光下,那張熟悉的臉,勾起了我驚悚的回憶。
我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他走到男人麵前,利落地給了他一刀,男人倒在了地上,徹底沒了呼吸。
與此同時,不遠處有人呼喚著我的名字。
“齊妍!齊妍!”
“你最好別被我抓住,否則你就完了!”
在這個時候聽到季煜盛的聲音,我居然有些想笑。
季煜盛是有多在乎白悅啊?這麼晚居然親自跑到醫院找我。
一束手電照了過來,保鏢喊道:“齊小姐在這!”
身後的人不動聲色地擋住屍體,隨後季煜盛立即跑了過來。
其實他擋屍體的動作完全是多餘的,因為夜色很濃,他又站在樹後,不容易看見,再加上季煜盛這會兒眼裏隻有我,根本不在意其他人。
他不由分說拉住我的手,巨大的力道攥得我手腕生疼。
“齊妍,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叫你捐顆腎有那麼難嗎?又不是要你的命!”他朝我吼道,“悅悅隻有半年的生命了,她那麼溫柔善良,你忍心不救她嗎?”
說著,他拖著我,將我拽回病房。
離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
月光下,男人麵色冷冽地站在原地,陰鷙的目光盯著季煜盛。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回到病房,趁著這裏沒人,我慌張地對季煜盛說:“我們離開這裏吧,這裏很危險!”
季煜盛嫌惡地將我甩開,我撞到了病床上。
“齊妍,我警告你,別耍這種沒用的花招,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你要是再想逃,就別怪我打斷你的腿!”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從他的神情來看,他是認真的。
可一個月前,他還牽著我的手跟我一起計劃兩周年要怎麼過。
為什麼短短一個月,能讓一個人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就在這時,白悅一襲白衣款款走了進來。
她一看到我,眼睛就紅了。
“齊小姐,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我,阿盛也不會凶你了,你疼不疼?”
她上前,手撫摸著我的額頭,卻在季煜盛看不到的地方,用力一摁。
我痛呼出聲,同時推開她。
“啊!”
她叫得比我還大聲,季煜盛立即緊張地俯下身扶起她,隨即怒視著我。
“齊妍,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你太惡毒了!我怎麼會和你這種女人在一起!”
說完,他直接橫抱起白悅,走出病房。
離開前,回頭冰冷地望著我。
“齊妍,你要是乖乖給悅悅捐腎,我就原諒你。”
“否則,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白悅最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於是也被安排了住院。
她住院後,我隻見過一麵的季母破天荒地來了醫院。
白悅的病床被設在我的旁邊,季母摸著白悅的手,笑意盈盈地說道:“悅悅,趕緊養好身子,嫁給我們家阿盛。”
白悅羞紅了臉,“伯母,不要這麼說,齊小姐還在這呢。”
季母這才冷淡地瞥了我一眼,轉頭對白悅的態度又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隻有悅悅這麼聰明漂亮的女孩子才配得上我們家阿盛,你放心,我們季家隻認你這一個兒媳,其他什麼阿貓阿狗我都不會理。”
我默默地低著頭,因為手機被收走了,我連能分散注意力的東西都沒有。
原來季家人不是對每一個人都這麼冷漠,隻是因為,我不是他們心中認定的人選。
“媽,您說什麼呢。”病房的門被推開,一道聲音從我麵前響起,“眼下重要的是治好悅悅,反正我不會和這麼惡毒的女人在一起。”
說話間,我感覺一道視線落在了我身上。
我抬起頭。
麵前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季煜盛,而另一個......
我目光望去,卻在和他對視後,瞳孔一縮,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我要走,我現在就要走!”
我拉開被子想要離開,季煜盛卻以為我是不想給白悅換腎,大力把我摁在了床上。
因為白悅的身體狀況愈下,因此這幾天季煜盛都有些著急。
“可以了醫生,做個檢查吧,沒問題的話盡快安排手術。”季煜盛對一旁的男人說道。
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掠過我,給我做完檢查後,便和季煜盛去外麵交談了。
季母也離開了,離開前叮囑白悅,讓她做完手術給她打個電話,她好來照顧白悅。
沒有了旁人,白悅卸下虛偽的麵孔,走到我的病床前,指尖劃過我的腰,笑道:“這顆腎,很快就屬於我了呢。”
我看著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小三。”
白悅輕哼一聲:“感情裏,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要怪就怪你自己,癩蛤蟆非要吃天鵝肉,插在我和阿盛中間。”
我看著她,認真地說道:“現在走還來得及,否則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我從來不信什麼報應,不過我倒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生命隻剩下不到一天了,”
白悅譏諷地笑著,仿佛一個勝利者般看著我。
“我買通了給你做手術的齊恒醫生,你會死在手術台上。”
“而你的兩顆腎,都是我的,阿盛,也是我的。”
我淡淡地轉過頭。
白悅不知道。
我不可能死在手術台上的。
因為做手術的人,是我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