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閨蜜白婷婷是個物欲極強的人。
買兩千一雙的運動鞋,卻和她爸媽撒謊,說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和男朋友去五星級酒店開房,騙她爸媽是和我一起住。
到最後,她看上一款奢侈品項鏈,用她媽媽的治病錢買了下來。
但她卻說,是我強迫她買的。
她媽媽死在醫院的病床上,她爸爸找到我,拿刀捅了我十八下。
我倒在血泊之中。
再睜眼,我回到她爸媽質問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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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葉,目前是一個高中生。
同時,我也是京城首富的千金,不過這件事沒人知道。
白婷婷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我在班上唯一的朋友。
我性格比較孤僻,以前又是在國外生活,不知道怎麼和別人搭話。
一年前,我回國後,白婷婷主動提出和我做朋友,我也欣然答應了。
但厄運也是從這時開始的。
我和白婷婷成為朋友的三個月後,她邀請我去她家做客。
我發現,她父母看我的眼神十分奇怪。
甚至是厭惡。
我不知道我怎麼招惹到她們了,直到阿姨出言譏諷我:
“你腳上那雙鞋穿得還挺合適。”
我低頭看了一下腳上的鞋,這是我鞋櫃裏最便宜的一雙,我平常上學也穿的這雙。
畢竟我爹告訴我,財不外露。
阿姨說的話讓我莫名其妙,但我還是禮貌地點點頭:“還可以。”
叔叔阿姨眼裏的厭惡越來越深,轉身罵了我一句:“臭不要臉。”
我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白婷婷突然把我拉到房間裏。
“小葉,你這雙鞋我也喜歡,所以前段時間買了一雙,但沒告訴我爸媽,說是送你的生日禮物。”
她雙手在胸前合十,麵帶祈求地對我說:“拜托了,別拆穿我,等以後我找機會和她們解釋。”
當時我並不知道普通人的家庭情況怎麼樣,但對於一個月零花錢都有幾十萬的我,兩千確實不是什麼大數目,所以我也就沒放心裏。
但我沒想到,那次後,她越來越變本加厲。
白婷婷和我認識久了,隱隱知道了我家裏很有錢。
她在我麵前裝得很好,每次出去玩都主動幫我拎包。
我也沒什麼別的朋友,所以對她很好。
之後我給她開了一張副卡,每個月有十萬的額度後,她開始在班上立小姐人設。
她很快找到一個男朋友。
從此之後,她花錢越來越厲害。
月末的時候,白婷婷和她男朋友去五星級酒店開房。
但她平常那麼揮霍,到了月末,我給她的十萬已經被她花完了。
而她不知道,在她的認知裏,十萬是根本花不完的。
於是,白婷婷直接給酒店的前台掃碼付錢了。
扣的卻是她爸媽卡裏的錢,整整五千。
她爸媽看到這麼大一筆花銷,都夠她們半個月工資了。
她們給白婷婷打去電話,白婷婷隻慌張了一下,便把鍋甩到我的身上。
“爸媽,我和江葉在外麵玩呢。”
“玩什麼要花五千?再說都快高考了,你還跑外麵鬼混什麼!”
“江葉住不慣小酒店,非要定個五星級大酒店,我拗不過她。”
三言兩語,就把錯全都歸咎在我身上。
她爸媽氣瘋了,但白婷婷先一步找到我,並承諾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我一心軟,沒拆穿她,替白婷婷還了五千塊。
同時,我也認識到白婷婷大貪欲極強,根本填不滿。
所以我也就停了給她的副卡,並和她逐漸斷了聯係。
但白婷婷品嘗過葷腥,就沒法再吃素了。
她看上一款奢侈品項鏈,足足三十萬的價格。
就因為她男朋友說,這項鏈很襯她。
她偷走了她媽媽治病的錢,買了這項鏈。
白婷婷的媽媽因為沒錢買藥住院,最終死在了病床上。
白婷婷不敢和她爸說事實,又一次把我供了出去:
“是、是江葉!是她讓我買的!她就是看我們家窮,覺得我們好欺負,假意跟我做朋友,還霸淩我!”
“平時就要我給她端茶倒水,這次看到這個項鏈,她非要我買,說如果不買給她就要打死我......”
白婷婷的爸爸聽完,提著刀來到學校。
她衝進教室,一眼就找到了我。
我看到了她眼裏盛滿了憤怒,還來不及反應,那刀就刺進我的身體。
她刺了整整十八刀,我再也沒了呼吸。
但我的靈魂卻飄在半空中,看著後來發生的一切。
因為我是唯一知情人,死無對證。
此事一出,我不僅被扒出是江家千金,造謠我霸淩同學的事情也越傳越離譜。
我家公司的股份暴跌,我的死訊也給父母帶去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最終,我家破產倒閉,我的父母也因為無法承受這一切,跳江自殺了。
可是白婷婷呢?真正的始作俑者,卻因為全網的同情,當上了網紅,每天過得有滋有味。
憑什麼?
靈魂消散之際,我發誓,如果重來一次,我會讓白婷婷體驗我十倍百倍的苦痛。
大概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再睜眼,我回到了去她家做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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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葉同學,你腳上這雙鞋看上去不錯嘛。”
白母熟悉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我抬頭,對上那雙陰鷙的眼眸。
我這才注意到,身邊的白婷婷也一臉慌張地看著我。
我唇角微勾,說道:“嗯,這是我幾年前買的鞋,質量挺好的。”
白母的神情一下變得考究起來。
“幾年前買的?我怎麼聽我家婷婷說,這是她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白婷婷用手指狠狠掐了我一把。
“婷婷,你捏我幹什麼?”我把手抽回來,看著婷婷不解道。
“我......不是......”白婷婷支支吾吾地說道。
“阿姨,你在說什麼呢?我的生日是八月,現在才十月呢。”
說著,我從包裏拿出我的身份證,展示給白母看。
“白婷婷!怎麼回事!”
白母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幾度,憤怒地看著白婷婷。
白父聞聲,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怎麼了?發這麼大火?”
“老公,你還記不記得白婷婷前些時間拿了兩千塊錢,說是要給同學買生日禮物?”
“記得啊,怎麼了?”
“你女兒撒謊你知不知道?人同學生日都沒到!”
白父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驚慌失措的白婷婷。
我不怒反笑,繼續說道:“婷婷要給我準備生日禮物嗎?不過現在太早了,晚點準備也不遲的。”
“婷婷,告訴爸爸,那兩千塊錢你花哪去了?”
白父蹲下身,似笑非笑地看著白婷婷。
然而落在白婷婷眼中,這是非常可怕的一幕。
她知道,她爸已經在隱忍的極限了。
“爸,媽!難道你們不相信我!要去相信一個外人嗎?”
“婷婷,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裝作無辜地看著她:“你確實沒有送我東西啊,這鞋我幾年前買的,已經很舊了。”
我說的是真的。
大概是三年前我看上了這款運動鞋,當時市場價要四千左右,現在也不會隻值兩千。
而那雙鞋被我穿了很久,很清晰就能看到歲月的痕跡。
“婷婷,你真沒騙我?”白父仍然笑著看著她。
“我......”
沒等白婷婷說完,白父就衝進她的臥室,劈裏啪啦一頓翻箱倒櫃。
最終,在衣櫃頂層的深處,他找出一個鞋盒。
裏麵赫然,是和我腳上一模一樣的一雙運動鞋。
“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你知道兩千塊錢是什麼概念嗎!”
白婷婷知道事情敗露,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爸,媽,我錯了!”她的眼淚掛在眼眶上,看上去很是可憐。
然而,她突然指著我大喊:“是江葉!她嘲笑我連一雙像樣的運動鞋都買不起,我才一時鬼迷心竅!”
我想了想,我好像確實說過江葉的鞋太破了。
不過我原本的意思不是這樣。
其實我是看她衣服鞋子都挺破舊的,想送她點新的。
她這一句話,又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我笑眯眯地脫下腳上的鞋,放在她麵前:
“婷婷,不嫌棄的話,我這雙鞋送你吧。”
“雖然有點舊,但我保養的挺好的。”
畢竟我鞋櫃的鞋子多到放不下了。
這次來,我還帶著一雙半年前買的新鞋,準備送給白婷婷的。
誰料到良心都喂給狗吃了。
而我把腳上穿的鞋脫下來給她,對於白婷婷來說,這是赤騍騍的羞恥。
但白婷婷的爸媽卻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我。
我穿上了帶來的另一雙鞋。
“哎喲,來我們家裏還讓你送東西,那你看這雙鞋......”
白母指著那盒新鞋暗示我。
“阿姨,這個可以退的,您放心好了,我現在就帶白婷婷把這雙鞋退掉。”
說罷,我就帶著白婷婷離開了家,去往S品牌的專賣店。
“江葉!你為什麼要說實話?”
我心下一陣嗤笑。
我有什麼義務幫她說謊?
但白婷婷不知道哪來的臉,繼續說道:“那雙鞋本來就是我瞞著我爸媽買的,想送你的!”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要不是上輩子我從沒收到什麼生日禮物,我還真信了。
但我麵上仍舊和善:“對不起嘛,你事先沒和我說,我不知道。”
白婷婷環抱雙手,氣鼓鼓地看著我。
“那你上次說,給我開個副卡的事還算數嗎?”
我淡淡笑了一下。
“當然啦,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
白婷婷一甩頭發:“這還差不多。”
“對了,你送我的那雙鞋太舊了,正好到了專賣店,你給我買幾雙吧。”
我看著她轉身往店裏走,抬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