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那是實驗室!裏邊的儀器價值幾千萬,不許砸!”
我步伐匆匆,試圖製止他們行凶。
“江清遠,你終於出來了。”
李良把鏡頭轉向我,臉上得意洋洋,言語卻無比卑微:“你不要生氣,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既然我一個人勸阻不了你,那就隻能號召網友來勸你迷途知返了!”
我瞧著滿地狼藉的實驗室,還有其中幾個衣兜鼓囊囊的壯漢,蹙眉說道:“你們這是惡意損害他人財物,並且我懷疑你們有盜竊行為。”
“江清遠!你就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了!”李良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你插足別人感情是在做缺德事嗎?”
我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你是指,我和我那拿著結婚證的老婆正常生活,是在插足別人的感情?”
“什麼?不是打小三嗎?這怎麼是原配?”
“我刷了很久了......宇騰藥業的大少爺江清遠和北大才女蘇蘇的世紀婚禮你們沒見過熱搜?”
“讓子彈飛一會兒,說不準是江清遠婚後寂寞出軌了呢!”
李良一直在回避我是原配的事實,我偏偏就要當眾掀開他的遮羞布。
“李良,我當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創業我借你一百萬,結果你反過來就自稱是有小三向你求助,要勸退我這個原配。”
“我先不談小三勸退師的行事中是否有打法律擦邊球的成分在,單就幫小三勸退原配這件事而言,你真的有職業道德嗎?”
我上過的談判桌比李良買過的衣服都多,真論嘴皮子,十個他也比不過我。
果然,誰占上風就幫誰的網絡判官們瞬間倒向我。
“幫小三?臥槽你惡不惡心啊!”
“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逼原配讓位,這麼熟練,以前自己也幹過?”
“比小三更惡心的就是幫小三洗地的人!不接受反駁!”
但我也低估了李良,他這段時間在外邊混,也沒少長本事。
短暫的愣神後,李良便又挺直了腰板:“江清遠,我已經反複勸過你許多次了,女人出軌了就不能要,這種事有一次就有一百次。”
“而且,你明明自己有公司,還不允許蘇蘇進公司,逼著她自己去幹又苦又累的工作,還低價收購蘇蘇的研究,你口口聲聲說愛蘇蘇,那你就沒為她考慮過?你讓蘇蘇為了追上你付出,你卻坐享其成當老總,你這是抹殺蘇蘇的個人價值。?”
我微怔。
蘇蘇確實還在實驗室,。
但那是因為我和她都知道,我們的公司有蘇蘇一半的股份,但蘇蘇喜歡搞研究,不喜歡拋頭露麵,我和家裏都大力支持蘇蘇活出自己。
這事也能拿出來說?
我知道網上的某些圈子最會打拳,說看不起女性的能力,又要女性付出,各種不平等,想通後我索性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直接說:
“我也與你說過許多次了,我和蘇蘇感情很好,我需要一些時間來驗證她是否出軌。”
“而你卻既不讓我向蘇蘇求證,也不告知我那個委托你的小三是誰,一味地拉我去跟蘇蘇離婚,你覺得這合理嗎?”
李良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說:“我已經向委托人反複求證過了,他和蘇蘇是青梅竹馬,二人本就感情深厚,是你橫插一腳才搶走了他的婚姻!”
“不被愛的人就是小三,是你仗勢欺人剝奪了他們的愛情!”
聞言,我微微皺眉。
蘇蘇有小竹馬?
我怎麼不知道?
李良看我麵露疑惑,又一次得意洋洋地揚起了下巴。
“大哥,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沉默中,一道熟悉的呐喊傳入我的耳朵。
蘇蘇還穿著白大褂,一路狂奔,頭發都有些亂了,滿頭薄汗。
她急吼吼地衝過來,直接擋在了我麵前:
“老公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汙人清白!我小時候有自閉症,都沒跟男生說過話!哪來的竹馬?”
“我老公有錢有顏,還高知分子,全天下第一好!我瞎了眼才去出軌找小三!”
她對著鏡頭吼完,又轉頭看向我,可憐巴巴的眼神像要被拋棄的小狗狗:
“老公,你是了解我的,我白天都在實驗室,還得親親老公送我上班才行,晚上我按時下班,早早回家給你暖被窩,我既沒有賊心也沒有賊膽啊!”
“老公我的手機隨便你查,你找警察查我行程都行!我有實驗室全天候的監控錄像做證,我從來都沒有跟其他男的交往過密!”
“他誹謗我!我要告他誹謗啊!”
蘇蘇像個粘人的小貓,癡纏著我不撒手。
把我好不容易營造出的劍拔弩張氣氛都破壞了。
我抬手彈了下她的頭,看著呆若木雞的李良說:“我老婆是否出軌不勞你費心,這一點我會盡快調查清楚,現在——”
我掃了一眼實驗室的狼藉,又掏出了一張欠條:
“你向我借的一百萬已經逾期半年,再不還錢我就申請強製執行。”
“另外,科研器材總價三千七百零二萬,必須原價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