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個昔日的發小,無比失望。
如果他隻是來告訴我蘇蘇出軌了,那他一定是好心提醒我。
但這樣不許我求證就逼我離婚、甚至還不惜以勸退師的手段威脅我,那真未必是抱了好心思。
我不由得想起,曾經我跟蘇蘇談戀愛時,李良就一直很愛在我耳邊叨叨蘇蘇的不是。
蘇蘇穿裙子來接我下班,他說蘇蘇搔首弄姿,不老實。
蘇蘇粘著我出去玩兒,他說蘇蘇嫉妒心重,不懂體諒。
蘇蘇讓我給她帶禮物,他說蘇蘇虛榮心重,一定是拜金女。
就連蘇蘇主動向我求婚,也被他說不矜持,一定是圖我們家的錢。
我沉默著回憶,心越來越涼。
李良見我不吭聲,臉上閃過一抹得意。
他站起來,直接抓住我的肩膀:“走,現在民政局也在午休還沒上班,我剛好陪你回家拿證件,然後直接喊蘇蘇來離婚。”
我回過神,一把甩開他的手:“不用了,我不可能隻聽你的一麵之詞就跟蘇蘇離婚的。”
李良錯愕地看著我。
“江清遠!我這是為你好!”
他的聲音猛地拔高:“蘇蘇已經出軌了,她不愛你了!你還死皮賴臉纏著她幹什麼?”
李良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猙獰,看起來都不像他了。
我想起今早還膩歪了幾十句“我愛你”的蘇蘇,再對比一下麵目扭曲的李良,心裏的天平無限偏移。
“你必須聽我的!現在就得去跟蘇蘇離婚!”
李良嚷嚷著,又一次朝我抓來。
我常年泡在實驗室裏,雖然也會去健身房,但身體素質還是比不上壯如牛的李良,被他捉住後竟一時掙紮不開。
但我不慌,直接喊了人。
保安匆匆跑進來,把李良拉開。
“江清遠!你竟然讓他跟我動手?”
李良狀似瘋癲,惡鬼似的盯著我。
我揉著被他扯亂的的衣服,嚴肅道:“我和蘇蘇的家事就不勞你做主了,公司還有事,我就不陪你了。”
說罷,我直接揮手示意保安把他帶走。
李良忿忿的盯著我,冷笑道:“行,江清遠,你別怪我!”
我以為他隻是撂狠話,畢竟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他就算是一時衝動,也不可能真對我怎麼樣。
事實證明,是我高估了我和他的友情。
也低估了他的下限。
我坐在辦公室裏剛喝了口水,還沒想好措辭給蘇蘇打電話詢問具體緣由,秘書帶著保安去而複返,還帶回來一個壞消息。
“江總!李先生回來了,還帶著那什麼......”
保安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我皺眉:“帶什麼來了?”
“他們打著橫幅,說是......”秘書咽了口口水,說,“反小三聯盟。”
我一口水噴在桌麵上,無比錯愕。
“他們就在樓下,拉著橫幅用大喇叭嚷嚷,還開了直播......”
秘書說著,把一個平板電腦放到我麵前。
直播畫麵裏,正中間就是李良,他的身後是烏泱泱一群十來個膀大腰圓的壯漢,還有幾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大媽。
他們打著“反小三聯盟”的橫幅,還很有心機地露出了我家公司的匾額。
“我實名舉報宇騰藥業的總經理江清遠破壞插足他人感情!”
鏡頭裏,李良麵色憤慨且悲傷,說話卻條理清晰,刀刀直戳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