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樓的玫瑰甜釀是特製的,有讓人動情的效果,專門給那些擺譜不肯接客的姑娘用。
等我意識到不對勁兒的時候,身上每個毛孔都變得燥熱難忍,口中發出令我羞愧的聲音。
熟悉的蘅蕪香氣籠罩住我,聲音低沉:
“阿蕪,很難受嗎?”
原來這就是裴子蘅想要的嗎?
他嫌棄我像條死魚,所以任憑我被人欺負羞辱,笑著看我卑微地懇求他不要丟下我,甚至跟他求歡。
我用力咬住舌尖,企圖壓製翻湧的欲望,血腥在口中蔓延時,我說:
“裴子蘅,你放我走吧。”
放我走吧,被馬車撞死也好,餓死也罷,我都不想再做你的玩具了。
他突然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想要我鬆口,見我倔強,歎氣道:
“好,我讓你離開二皇子府,別再咬自己了。”
指尖冰涼,讓我一陣顫栗,嘴也不由得張開,下一秒,就被帶著蘅蕪香氣的吻堵住,他在我耳邊低喃:
“在那之前,阿蕪,讓我幫你,好嗎?”
他的聲音比往常更加低沉動聽,拂在耳畔酥酥麻麻,我再也忍耐不住,心誌徹底迷亂,帶著恨意用力吻了下去。
寬大的手掌輕輕摩挲著我的背,帶著安撫:
“阿蕪,別急,別傷到自己。”
這是我在裴子蘅身邊三年,最放肆的一次,也是哭得最狠的一次。
第二日,他扶著我在園中散步,卻一言不發,跟平時喋喋不休的樣子完全不同。
我心中忐忑,怕他事後反悔,不肯放我走,猶豫著剛要開口,鼻間卻闖進一陣更濃鬱的蘅蕪香,伴著歇斯底裏的聲音:
“秦蕪,把你的手從我皇叔身上拿開!”
我愣住了,這聲音分明是裴子蘅。
那旁邊這位一言不發的是......皇叔?攝政王裴鈺?!
可,他身上為什麼會有蘅蕪香的氣息?
我猛地抽回手,後退兩步,磕磕巴巴地說: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
裴鈺打斷了我的話,語氣溫柔:
“無妨,本王自願的。”
恐怕隻有我和他,才知道這個‘自願’是指什麼。
裴子蘅一把將我扯到身邊,皮笑肉不笑地問:
“我的人,為何會在皇叔這裏?”
裴鈺:“秦姑娘認錯人了,本王見她膝蓋受傷,帶她回來醫治。”
裴子蘅哈哈大笑:
“這樣啊,阿蕪是個瞎子,隻會靠氣息辨人,難怪會把皇叔認成我,那蘅蕪香皇叔可還喜歡?”
“甚好,不止本王喜歡,朝中幾位大臣家的小姐想必更喜歡殿下的禮物。”
“皇叔喜歡就好,反正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就當侄兒盡孝了。”
我心裏黯然,原來如此。
當初蘅蕪香製成,裴子蘅拉著我的手說,這是我對他的心意,他會好好使用,絕不讓別人碰。一轉眼,便去討了旁人歡心。
裴鈺又開口:“秦小姐膝蓋跌的不輕,不如再到廂房休息休息。”
裴子蘅嗤笑一聲:“侄兒的人,就不勞皇叔費心了,阿蕪皮糙肉厚,這種跌傷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麼,侄兒告退。”
離開前,有道聲音悄悄在耳畔響起:
“別怕,等我去接你。”
回去的路上,聽裴子蘅身邊的小廝說郭將軍家的郭照公子因強搶民女,被攝政王的人下了大獄,攝政王鐵麵無私,郭將軍想撈人也沒有辦法。
裴子蘅不屑道:
“我這皇叔戍守南疆三年,一回來就耍威風,將軍的兒子,搶兩個女人怎麼了?小題大做。”
我微微皺眉,壓下心中的厭惡。
一進門,裴子蘅就把我甩到了床上,勾起我的下巴:
“阿蕪,我們怎麼說的,你要是找不到我,會怎麼樣?你害我丟了人,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那你又為何把蘅蕪香送給別人?
我擋開他的手,冷靜道:
“裴子蘅,我們結束吧,我要離開這裏。”
裴子蘅像是聽到什麼笑話:
“離開?別鬧了阿蕪,以你現在的情況,除了我身邊,你能去哪兒?難不成還真打算去青樓接客了?青樓也不會要瞎子,人家又不傻。”
“好了,別鬧小孩子脾氣,隻要你乖些,這二皇子妃的位置,始終會留給你。”
這樣的話,三年裏他說了無數次。
隻要你乖些,我就會娶你。
可怎麼才算乖呢?
像個小醜一樣被他耍來耍去和羞辱嗎?
該結束了。
“裴子蘅,我是認真的,你放我走吧,我是死是活以後都與你無關。”
裴子蘅被我惹怒了,狠狠捏住我的膝蓋,任憑我痛到臉色發白,笑道:
“阿蕪,我對你已經足夠有耐心,你鬧也有個限度,別逼我把你扒光了,丟到大街上玩兒遊戲。”
他撲上來撕扯我的衣服,跟以前無數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