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昭和宮的當晚,皇上早早過來了,喝了幾杯酒將我往榻上帶。
趙貴妃仗著陛下獨寵,後宮如今根本沒什麼樣貌好的妃嬪。
陛下好不容易見到個出挑的,急些也正常。
可還沒等脫幹淨衣裳。
趙貴妃那邊來人了,說是公主突發惡疾,請陛下過去看看。
陛下一點沒猶豫,安慰了幾句衣衫半褪的我,連忙小跑著離開了。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裝病。
可憑借著陛下對公主的關心,真病假病也就不重要了。
畢竟整個宮裏,隻有永和一個公主。
其他妃嬪要麼懷不上,要麼生不出,陛下而立之年將所有的寵愛全給了這麼一個公主。
將她養得殘暴蠻橫,與趙貴妃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等個幾十年,讓她繼任皇位也有可能。
不過沒關係,很快陛下的孩子就會成群,分走陛下所有的關愛。
我摸著肚子,看著平靜下來的屋子,笑出了聲。
隔天一早,趙貴妃便讓我過去聽規矩。
好聽些是幫我適應皇宮,可實際不過是讓我跪在宮門口,聽嬤嬤念宮規罷了。
沿途的宮女太監經過,全都指指點點,說這就是妄想飛上枝條的代價。
永和公主一身紅衣,手持軟鞭,如風似地跑過來了。
“你就是偽裝在母妃身邊,勾引父皇的那個狐媚子?”
還沒等我有所反應,“啪嗒”一聲,她猛地甩了軟鞭,打在我背上。
我被打得吐出幾口淤血,整個人跪爬在地上。
血還不斷從背上滲出來。
一旁的小宮女不忍心地閉上了眼睛。
永和似乎是從淩虐我的過程中找到了快感,眼底猩紅,鞭子力氣越來越大。
直到我昏厥過去,才不舍地放下手。
我被送回宮裏後,永和公主虐打我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可不僅沒人為我做主,太後心疼孫女受欺負,還派了嬤嬤過來賜我掌嘴二十,名義便是頂撞公主,以下犯上。
新傷加舊傷,太醫也不敢來。
我躺在床上苟延殘喘,思慮良久後從懷中又拿出藥丸吃下。
既然領會了宮裏人對這母女兩的偏愛,我也合該回個禮,讓她們也疼上一疼。
養傷的這一個月,陛下隻是匆匆讓人送了些補品過來,從沒來親自看過一次。
畢竟對他來說,沒什麼比子嗣更重要了。
一月後,貴妃專程為永和公主辦了慶生宴,場麵奢靡浩大。
我被分到了一個小角落坐著。
永和穿上了那件霓裳羽衣,她朝身邊人炫耀:“這衣裳是母妃特意命人從一個靈雀身上拔下來的,為了讓羽毛完整脫落,燒那隻靈雀的時候可費了不少心思。”
閨蜜被燒死的樣子似乎就在眼前,我猛掐著指尖,強迫自己冷靜。
等到趙貴妃和陛下落座後,賓客一個個為公主送禮,再說誇讚公主的話。
陛下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深。
我摸了摸肚子,開始表演。
“哎呦”一聲剛喊出口,宴會裏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陛下也有些不虞:“白貴人,今日是公主的慶生宴,你若是不適,便自行回去。”
我慘白著臉上前謝罪。
“陛下恕罪,妾身近來惡心頭暈,方才吃了幾口蟹肉後肚子便一陣陣不適,妾身這就告退。”
還沒站起身,陛下眼裏閃過一抹亮光。
“派個太醫過來瞧瞧,朕記得貴妃當年有孕也是吃了蟹肉身體不適,莫非......”
趙貴妃強擠出一抹笑。
太醫快跑過來了,當把手顫顫巍巍搭在我的脈上時,身體顫了下,眼睛也瞪得極大。
像是不信邪般,連著診斷了好久,才回話:“恭喜陛下,貴人這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