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喬府被調包的真千金,假千金在我進家門不久,便自盡而亡。
我好心安慰:
“爹娘兄長,人死終不可複生,但這身子是自己的,可別為此傷了身。”
可是活人哪裏比得過死人啊。
五年後,夫君在兄長的助力下,奪得皇位,卻將我的皇後之位廢除。
我被打入地牢,聽他惡狠狠地咒罵:
“阿遙是你逼死的!你早該下去尋她了!”
再次醒來,我回到了喬家長輩局促地來尋我。
養父母假意眼含熱淚問我:“你可願回家?”
我傾身鞠躬道:“女兒不願!”
......
我死在了陰暗潮濕的地牢裏。
蜷縮在角落裏苟活著,從我的衣著上,尚且可以看出,我曾是一位高貴的婦人。
可我的二十個手腳指甲全沒了,紅轆轆的血肉外翻著。
李肖城說,十指連心是最痛。
所以我承受了兩倍疼痛。
可我不知為何?
李肖城是我的夫君,剿滅亂黨後,靠著蘇家的幫助下登上皇位,本想著我會穩坐後位,可卻沒想到我被打入地牢,落得這般處境。
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都沒有,這般處境竟讓我難堪。
明明他的背後是整個蘇家在幫忙,我也並未有愧於他。
腳步聲傳來。
來人是蘇寒峰。我兄長。
他衝我招招手,我本以為母家來救我,顧不上疼痛狗似的爬過去。
滿臉淚痕,聲音顫抖地說:“大哥,為什麼會這樣?救我出去。”
可我錯了。
我還未靠近,他便往後退了一步,把玩著一把小刀,居高臨下地與我對視。
眼神裏是赤裸裸的冷漠。
隨著身體的側過,我看見了外麵的李肖城。
我的眼睛睜大,瞳孔震動,渾身顫抖。
為什麼?
你們都想殺我?!
這一刻,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登上皇位後都升官了,卻隻有我這般。
是他們壓根就將我視為異類。
我嘴角一動,露出苦笑。
即便我是後來尋來,可我血裏流著的是真正蘇家的血啊!
當真這般心狠手辣。
蘇寒峰蹲下身子,用刀將我的臉挑起來。
“可惜了你的眼睛真亮。”
卻不是她?
淚水從眼眶流下,在臉上留下重重痕跡。
我喃喃道:“為何?我不曾有愧於你們。”
他仰天大笑,嘴角勾起,隻是眼神卻是殺氣的:“沒有你,阿遙就不會自盡。”
“是你逼死的阿遙!”
阿遙?
蘇易遙?
怎麼又是她!
我狠狠地瞪著他,嘶聲裂竭地喊道:“你們都被她騙了!你們真是......”
傻子。
可我還未說出口,便被他邊大聲斥責邊將刀插進我的喉處。
“閉嘴!不準你汙蔑她!”
血染刀口,血液從刀口噴出,濺到蘇寒峰的臉上。
口腔傳來一股腥味。
視線被血染紅,畫麵像極了兒時記憶裏的紅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