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裴星洲婚後三年,我難產一天一夜為他生下女兒。
可他從護士手裏接過嬰兒時,卻給她起名思語,我躺在產床上的身體一僵。
我知道,裴星洲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就叫蘇語。
月子裏時我收到一段視頻,視頻裏喝醉酒的裴星洲跟前女友抱怨我走樣身材,難聞的奶漬味。
他說人是我的,可心永遠是她的。
看著女兒繈褓中熟睡的臉,裴星洲不知道,這一次無論是他的人或心,我都不要了。
......
這是我生下女兒坐月子的第十五天。
裴星洲從未回來過。
因為我在產床上拚命阻止了裴星洲給我的孩子取名思語。
裴星洲就對我一臉失望,他對我說,思語不過就是個名字而已,質問我為什麼非要這麼斤斤計較,可是我不甘心。
憑什麼。
他裴星洲到底憑什麼,讓我冒著生命危險生下的寶貝女兒的名字成了他表達懷念白月光的工具。
可哪怕我因為這件事情,在產床上氣到血崩,裴星洲還是趁著我被醫生護士推進ICU搶救時,給孩子上戶口用了裴思語這個名字。
我一個人在家中抱著繈褓中的女兒。
就因為蘇語一句,其實坐月子沒有老話說的那麼嚴重,她朋友一個人坐月子照顧孩子都是輕輕鬆鬆的。
所以裴星洲就理所當然不給我請月嫂。
「暖暖,媽媽的暖暖。」我輕聲喚著自己給女兒取的小名,想要給孩子喂奶,卻發現因為這件事情,我早就氣到沒有什麼奶水了。
繈褓中的暖暖餓得哇哇哭。
此刻我再也忍不住跟著近乎崩潰的痛哭。
我跟裴星洲是在孤兒院裏做義工認識的。
那時的裴星洲一看見我,就對我展開追求,可無論他對我多好我都沒有心動過。
直到那一次,我因為工作遇到幾個混混,裴星洲為了護住我,連命都不要,我封閉的心門這才緩緩打開。
我是個孤兒。
裴星洲的出現讓孤獨的我感受了愛跟被愛的感覺。
他說最愛我的善良。
可婚後我才知道,裴星洲當初追求我,不過是我的眼睛有八分像蘇語。
多可笑,我跟我的女兒都成了裴星洲懷念蘇語的工具。
裴星洲跟蘇語是大學時的戀人,後來快結婚時,蘇語為了能出國發展,甩掉了他。
沒有想到裴星洲不但不恨她,反而自此把蘇語視為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門口傳來腳步聲,房門被打開。
是裴星洲回來了。
我剛要開口向裴星洲求助,我的胳膊因為這十幾天沒日沒夜地抱著暖暖,骨頭又酸又痛,我紅著眼眶,我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
「星洲,暖暖她......」
裴星洲蹙眉。
「什麼暖暖,我都說過了,她叫裴思語,我真是不懂,你怎麼就這麼小氣,不過就是一個名字而已。」
「還有你看看家裏亂的,還有思語哭了,你難道就不知道好好照顧嗎?」
我紅了眼圈,想要跟裴星洲爭辯。
可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一頓有營養的飯菜,渾身無力:「我沒奶,你能幫我去燉個鯽魚湯嗎?」
我有氣無力地懇求。
裴星洲的父母嫌棄我是個孤兒,又隻是生下個女兒,所以壓根不管我,連看都沒有來看過我女兒一次。
我以為我這樣說,裴星洲會因為心疼女兒,想起他做爸爸的責任留下來照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