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他們來到飯店,在我的推波助瀾下,他們無所顧忌地點菜點酒。
十幾個人居然消費了差不多二十萬。
等到菜差不多上齊,我拿起包站起身。
“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姐姐,不留下來吃點再走嗎?”
許希蕊過來拉住我。
我皺著眉把她的手推開。
“不吃了,沒胃口。”
陸鶴之倨傲地抬著下巴,把賬單丟到我身上。
“今天你挺懂事,昨天的事我就原諒你了。”
這次消費讓他漲足了臉,難怪心情不錯。
我冷眼看著他嘚瑟的模樣,倒是期待他晚點的反應了。
在一群看好戲的眼神裏我拿起賬單走出門。
在我把門關上的瞬間,房間裏爆發處一陣哄笑。
“咱陸哥威武啊。”
“怎麼就能讓許家大小姐對你死心塌地?傳授點經驗唄。”
“太羨慕了,她也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陸鶴之在一陣起哄聲裏嗤笑一聲。
“什麼女朋友,一隻離不得我的舔狗罷了。”
我轉頭看向走廊的鏡子,倒映出我如今的模樣。
這時候的我尚且風姿綽約,還沒有因為照顧失明病人而變得身形憔悴。
說起來我也算要錢有錢要長相有長相,居然栽在一顆戀愛腦上。
還好重來一世,讓我把這顆戀愛腦摘除,去踏馬的陸鶴之,滾出我的世界。
我把賬單丟在走廊的垃圾桶裏,走到前台告訴服務員,陸鶴之的包廂再加一瓶飛天。
回到家,我美美地泡了個澡就躺到床上追劇。
半夜十一點,手機響了,來電顯示陸鶴之。
看來是他們的聚餐結束了,我慢悠悠地接通電話。
手機那頭傳來陸鶴之氣急敗壞的聲音。
“許知,你怎麼沒付錢就走了?”
我聽著他那邊有些狼狽的吵鬧聲,還有玻璃瓶砸在地上的聲音,實在忍俊不禁。
“關我什麼事?不是你說請客的?況且你們點的菜我一口都沒吃吧?”
“別鬧了,知知,你現在快點過來,我們都在等你!”
他聲音低啞,放軟了聲音。
他一向擅長用這招對付我,每次在我對他失望想要放棄時,他就會放下平時的高傲,溫聲軟語地勸哄我,而我也次次都中招。
我好笑地搖搖頭,看著窗外月色如水,冷聲對著電話說道。
“陸鶴之,這八年我對你來說算什麼?”
“你滾吧,老娘不伺候你了!”
電話那頭一愣,隨後一陣氣急敗壞的吼叫,還好我早就將手機移得遠了些。
我徑直掛上電話,美美地睡了個好覺。
當然沒忘記給手機調個靜音。
早上起來,看著手機裏十幾個未接電話,簡直可以想象到昨晚的兵荒馬亂。
我神清氣爽地起床漱洗。
下樓時候,許希蕊已經坐在餐桌上,見我下樓,她帶著怨恨剜了我一眼,我直直望向她,她又趕忙垂下眼喝粥。
俱樂部的那群人都是有錢就花的主,再說昨晚的慶祝是陸鶴之提議的,最後那二三十萬就隻能是陸鶴之出了。
至於陸鶴之有沒有錢,我心裏是清楚的,我每回給他買禮物和轉賬,最後基本都到了許希蕊手裏。
這是上一世在陸鶴之失明後,我從他手機裏看到的。
那時我氣得渾身顫抖,跑去質問他。
卻被他拽住頭發一直撞到木桌上,他怒聲吼著:“希蕊都死了,你還計較這些做什麼?”
過後他又不斷地乞求道歉,我也想著許希蕊已經過世,以後就不要再提,隻要我們以後好好過就行。
可笑我一直愛他卑微到骨子裏,他卻在背地給許希蕊當舔狗。
既然一群人都沒錢,那他隻能向許希蕊借。估計昨晚把她的大半存款掏空了,難怪她一宿都睡不著。
媽媽看到她眼下的兩片青黑,關切地問她是不是沒睡好。
她看了我一眼,勉強地笑著回道:“昨晚俱樂部有訓練,加班得有些晚了。”
爸爸也是放下報紙,滿眼心疼地看著她。
“實在不行你把俱樂部的工作辭了吧,來公司跟在知知手下實習,她也能照應你。”
這回許希蕊沒有拒絕,低聲說了句我考慮一下吧。
許希蕊從二叔過世後就來到我家,爸媽對她視如己出。
凡是我有的東西,都不忘買她那一份,對她的關愛更是不低於我,有時候都讓我吃醋。
高中時候,我顧著和陸鶴之糾纏,成績一落千丈,她卻考了個不錯的大學。
後來,我大學畢業後聽從父母建議,直接進到家裏的公司,從底層實習做起,慢慢提升後終於到現在的位置。
她卻仗著自己名校畢業,不管父母怎麼勸說,也不肯來公司實習,堅持自己出去找工作。
小公司她看不上,大公司看不上她,在處處碰壁之後,她反倒在陸鶴之的籃球俱樂部應聘了經理的工作。
我曾經還想勸她來公司,她卻跟我說,“姐姐那麼喜歡陸哥,我去幫你盯著他,可不能被別的女人搶走了。”
我那時候還感動她為我 操心,平時沒少給她買禮物。
如今想來,她的真實目的隻是為了接近陸鶴之。
爸媽出門後,許希蕊就忍不住開口。
“姐姐,你昨晚太過分了!怎麼不買單就走了,你不知道陸哥多麼下不來台。”
“大家都在等你回來,結果你怎麼也不接電話!”
我慢條斯理地喝完碗裏豆漿。
“不是你說陸鶴之喊我一起去慶祝,我還以為他請客呢。更何況,我一口沒吃,憑什麼讓我買單?”
她的臉色漲紅,“可以前都是你買單的,而且你是陸哥的女朋友,計較這些小錢幹什麼?”
“我勸了陸哥好久,他說隻要你把昨天的賬轉給他,他就不計較了。”
我冷下臉。
“你是真把別人當傻子?我給陸鶴之買的禮物怎麼全在你的房間裏?你還跟我說你們之間沒什麼?”
“我看在爸媽的麵子上對你一忍再忍,你們以後想怎樣都不關我的事,隻要別來惡心我就行!”
說完,我不再理會臉色難看的她,拿起桌上鑰匙徑直出門。
我可沒時間浪費在她身上。
最近一直在跟進的一份合同終於談妥,對方跟我約好場地簽約,等我到了才發現那裏居然在進行籃球比賽。
而且好死不死,我在上場人員裏看到陸鶴之的身影。
負責接洽的小助理殷勤地給我找了位置,讓我稍等片刻,因為他們集團的小少爺徐煬正在場上比賽。
我嘴角一抽,真是別致的小少爺。
既然都來了,我就順勢坐下看場比賽。
陸鶴之的比賽我以前從不缺席,因此對籃球也有所了解。
徐煬的動作幹淨利落,和團隊的配合天衣無縫。反觀陸鶴之這邊,隊伍猶如一團散沙,陸鶴之操作更是失誤連連。
看來陸鶴之今天必輸無疑。
果然,比賽結束,徐煬的隊伍大比分領先。
我起身走到場外,坐在花壇邊等徐煬。
頭上罩下一片陰影,陸鶴之走了過來,他輸了比賽,居然還心情不錯的模樣。
“許知,你昨晚電話裏的傲氣呢?這才過了幾個鐘,就眼巴巴跑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