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來嫁!”
當朝公主不願和親,皇帝和一眾大臣束手無策。
見我欲要替嫁和親,爹爹大驚失色。
可為時已晚,皇帝當即下令封我為永寧公主替嫁。
我冷笑他們不知,上一世我看得明白。
那男人,出生便有有鬥轉星移之象。
這一遭,我注定不虧。
一
鳳冠霞披的我坐在轎子裏,眼前一片緋紅。
我掀起蓋頭,看著眼前繡著鳳霞的紅布,上一世的我也曾經曆過如今的場景。
隻不過這次前往的方向是南越。
南越是與我朝勢力相當的朝代。兩朝常年征戰,邊境民不聊生。
近日,南朝新王登基,名為江景珩,據說其出生之時,有鬥轉星移之象,頗有帝國之風。
世人都說,他雖文韜武略,但性格冷血暴虐,殺人如麻。
這位新帝親自掛帥,僅用三日之時,便將我軍打到江淮以北,並且聲稱,隻要答應和親,即可退軍。
朝中大臣議論紛紛,皇帝也不知如何決策。
其實和親之人確有人選,是皇族唯一的公主,寧安公主。
但大臣們無人敢提,因為天子是萬萬不會讓她去和親的。
我憑著上一世的記憶,知曉今日朝中會發生此事,便偷偷跟在去早朝的爹爹身後。
我躲在朝簾後,看著毫無決策的朝中大臣,便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
我走到殿下,雙手作揖,“皇上,臣女願前去和親。”
周圍的人都驚愕地看著我。
爹爹發現是我,連忙向前拉住我,正要出聲阻止。
皇帝看了他一眼,疑惑地問我,“哦?為何?”
“臣女身為鎮國將軍的女兒,理應守護我朝百姓。並且。”
我頓了頓,抬頭看向珠簾後的人。
“這次和親也隻能是我。”
“哈哈哈。沈愛卿,你這小女到與你有幾分相似。“
“不過,還望皇上能保將軍府平安無事。”我再次叩首。
“好,朕答應你。”
隨後,下旨封我為永寧公主,三日後與南越和親。
退朝後,爹爹問我,今日為何會出現在這大殿之上?
我笑了笑,無言。
迎親前的那幾日,我常常被爹爹詢問和親的原因,但我並未告知。
我是鎮國將軍府的嫡女,是府上最受寵的小姐。
上一世的我溫婉,賢淑,愛慕三皇子季慕笙,一心想嫁給他。
於是在哥哥凱旋後,皇上對其封賞。我求他向皇上請一紙婚約。
宋書允是府上的妾室之女,與季慕笙彼此愛慕,並且她的母親生前有恩於父親。
於是那日,她便與我一同嫁入曲台殿。
這也是上一世我處處忍讓她的原因。
但卻在一個月後,我被告知鎮國將軍府因謀反而誅殺九族。
而我和書允因已是皇族,便逃此一難。
早在此前,不知何原因,我就已大病臥床,如今這個消息更讓我的病情回天乏術。
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三皇子和宋書允的計劃,隻因爹爹不肯推舉他為太子。
重生後的我,為了保護鎮國將軍府,便想出和親的計策。
“咚咚。”
“進來吧。”我放下手中的繡服。
哥哥推開門,坐在我麵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是爹爹讓你從邊關回來的。”
因為和親之期將至,那位南越皇帝也算是信諾之人,早已退軍,故邊關現暫無戰事。
哥哥點點頭,“婠婠,你才及笄,並且結婚是大事。”
我撫摸著眼前未繡完的婚服,笑著說,“我知道。”
“那你為何如此草率?你與那南越皇帝素未謀麵,深不知他的為人......“
“哥哥...”
我打斷他的話,“你和爹爹為保百姓征戰四方,婠婠也是將軍府的女兒,理應為百姓犧牲。”
“好了,婠婠知道,你和爹爹都不必擔憂。”
“那你與三皇子的婚事該如何?”
我還未作出回應,隻聽到丫鬟春柔在外喊道,“小姐,小姐!”
春柔跑進屋內。
“發生了何事?”我放下繡針,問道。
“是三皇子,三皇子邀小姐前去曲台殿。”
哥哥害怕三皇子會為難我,有些擔憂,想與我同去。
“無事,婠婠自有辦法。”說完,便起身前往曲台殿。
一進府,便看到三皇子季慕笙正坐在那裏,臉色有些慍怒。
“你為何要爭取這門和親?”
“為了百姓。”
“荒唐,你我可有婚約在身。”他憤怒地握住我的手腕,逼問道。
“現下沒有。”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遠方。
“難道,你與那南朝皇帝早已行了苟且之事?”
“殿下,請你慎言,如今我乃和親之人,此話恐怕有損兩國之交。”我冷淡地轉頭看向他。
“慕笙哥哥。”宋書允從外麵進來,嬌滴滴地拽著季慕笙的衣袖。
“姐姐,也在這裏啊?”
我掙脫開季慕笙的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後退幾步,“既然三皇子找我並無他事,那就先行告退。”說完,轉身就走。
“姐姐,姐姐。”身後傳來宋書允的聲音。
我並未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
“姐姐,”宋書允一把拽住我,眼淚汪汪,“姐姐為什麼不理允兒?是允兒做錯了什麼事嗎?”
宋書允本就一副病態柔弱之美,再加上此時楚楚可憐的神色,更讓人心生憐憫。
可重活一世的我早已深知這隻是她的偽裝,我不再會像前世般處處謙讓於她。
我厭煩道,“這次去和親,對妹妹來說,不應該是歡喜之事嗎?你又有什麼錯呢?”
“姐姐,你這是錯怪妹妹了,雖說三皇子並未傾心於你,但你也不能這般懲罰自己吧......“
我暗自冷笑,加快腳步,不想與之廢話。
很快,便到了結親的前一天晚上,我看著繡好的喜服發呆。
春柔為我披上衣服,“小姐,夜深了,要早些休息。”
忽然,一絲涼意襲來,我下意識的裹緊身子,望著窗外閃爍的螢火。
這次應該選對了吧......
“嗯......小姐,你在說什麼?”
春柔整理著我的被褥,問道。
“無事,睡吧。“
......
都說女子出嫁,應三書六禮,四聘五金,八抬大轎,十裏紅妝。
現如今,轎外隻有三四人和南越的護衛。
隻因我是以戰敗國的身份前去和親,皇上心高氣傲,定是不想將此事傳出去。
忽然,轎外響起刀劍相碰之聲,隨後又消失了。
“春柔,發生了何事?”我透過簾布問道。
“娘娘,一些鼠輩作祟,現已無礙。”侍衛時桉,回道。
因為這次和親對兩朝而言,乃國之大事,難免會有出現行刺之事。
想必那位皇帝也料想到了,於是就派他的近侍——時桉護送。
到了地方後,那南越皇帝並未前來迎接。
“娘娘,皇上還未退朝,娘娘先同容安嬤嬤進去。”時桉對著轎內的我說。
還未退朝?現已辰時,朝應當早就下了。
這堂堂九五之尊的謊言也如此拙略。
我扶上容安嬤嬤的手,走了進去。
透過蓋頭,我隱約看到,這裏並非皇家別院,反倒像是一個偏僻的府邸。
雖府內有紅菱點綴,但依舊掩蓋不住它的清冷。
“這就是咱們的娘娘?”
“什麼娘娘?頂多是打入冷宮的虛名。”
周圍的談論之聲越來越清,那言論如同一把把匕首,刺進我的內心。
“小姐,你看,他們都說的什麼話?還有那南越皇帝也不見蹤影。”春柔關上房門,抱怨著。
“好了,走了這麼長時間,坐下來休息休息吧。”
我環顧四周,屋內如同家徒四壁般荒涼,簡陋不堪。
“吱——”一個嬤嬤帶著幾個侍女推門進來。
“娘娘,皇上命老奴為娘娘驗身。”
驗身,這對於古代的女子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侮辱,說明夫家並不相信你的貞潔。
“什麼?驗身?我家小姐乃是皇上欽點的和親之人,你們怎敢?”
春柔擋在我前麵,誓死不讓。
侍女們將春柔拉了過去,並將她按倒在地。
“你們放開她,我驗便是。”我心疼地看著在地上掙紮的春柔。
幾分鐘後,嬤嬤帶著侍女們離開。
我整理著衣服,聽見屋外春柔的聲音。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娘娘現在是金貴之身,除皇上外,他人不得探望。”
嗬嗬,這狗皇帝是想將我囚禁於此。
“春柔,你先下去休息,我沒事的。”
“可是,小姐......”春柔還沒說完。便被趕來的容安嬤嬤帶走了。
“娘娘,我們先退下了。”
窗外的天色漸晚,頭上的鳳冠壓得我脖子有些酸痛,索性就全摘了下來。
青絲長發落肩,這讓本就有狐媚之態的我更加絕豔。
這時,門外鎖聲響起,我抬眸,一位帝王之姿的男子推門而入。
他身著喜服,巍峨高挺,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朝我襲來。
他走近,抬起我的頭,打量著薄衫在身的我,輕蔑道:“原來北越的女子是這般急不可耐。”
“陛下,妾已是你的人了,對夫君這般,難道不是閨房之趣嗎?”
我慢慢握住江景珩的手,另一隻手觸碰他的雙眸,盡顯狐媚之態。
“朕的人?怕不是來刺探軍情的細作?”
“陛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聽說,是娘娘自己求來的和親,怎麼?不怕朕?”
江景珩摟緊我的腰肢,緩緩俯身。
“這有何懼怕?都隻是一張人皮罷了。”
他瞳孔收緊,狠狠將我摔在床上,甩了甩袖子,轉身坐在窗前。
我坐正身子,將胸前的青絲撩到一旁,笑出了聲。
“還望皇上不要老是想方設法地趕妾身走。”
“你這女子也是奇怪,朕讓那老奴給你驗身時,你也不反抗。”
江景珩饒有玩味地看著我。
“嗬嗬,驗身?那嬤嬤也隻是做個樣子,麻煩陛下以後演戲記得做真一些,不然你這九五之尊演技拙略的謠言傳出去多影響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