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說完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怎麼辦呢，主任和顧誠都幫我，你能怎麼樣，畢竟明天要檢討丟臉的人，是你不是我。”說完，哼著歌下班了。

我捏緊了拳頭，好想揍她一頓。

同事湊過來勸我：“算了，沈瑤，童渺渺有後台，她犯錯都有人護著，你跟她硬剛沒用。”

有後台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偏不信。

第二天早會，有主任還有別的科室的醫生都在。

我拿了檢討上台，麵無表情地讀完了檢討，心外科的主任開玩笑地對我們主任說：“劉主任，我怎麼聽說昨天的事，是你們科室的小護士童渺渺操作失誤差點闖禍，怎麼突然變了沈護士長做檢討啊。”

劉主任擺擺手：“你們不知道具體情況，這都是沈瑤導致的，昨天我都狠狠批評她了。”

底下的醫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昨晚我匿名在醫院論壇發了個貼子，把事情說了一遍，內涵某些實習護士沒有業務能力，靠關係進了醫院，又不努力學習，經常操作失誤，玩忽職守。

這個貼子昨天在論壇一下火了起來。

童渺渺自然是不知道的，因為忙著約會，她可從來沒時間上論壇。

她聽著旁邊人議論聲越來越大，“忽”一下站起來，流著眼淚，大聲說：“護士長，我不知道哪裏做得不好，讓你不喜歡我，大家也不喜歡我，就算不是我的錯，都把臟水潑我身上。”

“是不是隻要我不在，你們才會放過我？平時你就喜歡針對我，看我上班化妝你也諷刺我，看我穿高跟鞋也教訓我。”

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她好，在醫院，醫護人員不能化妝不能穿高跟鞋是常識，她還大聲喊出來說我針對她？

底下議論聲越來越大，帶著一些嘲笑的聲音，顧誠扯扯她的衣服，讓她趕緊坐下來。

她狠狠地在台下盯著我。

主任也黑著臉：“好了，沈護士長，這個月獎金扣除做為處分，先回去上班吧。”

我氣得半死，這是什麼世道，做錯事的人沒被扣錢，沒做錯事的背了鍋。

病人家屬很感謝我，在快出院的時候，一直拉著我的手說著感謝的話。還給我塞了一個紅包，我嚇了一跳，這肯定不能收的，但是，在拉扯間，他們把紅包塞進了我的護士服口袋裏，我卻沒有注意。

第二天，我剛到醫院，護士台的值班護士叫住我：“護士長，出事了，你快看新聞。”把手機遞給我。

新聞標題是無良護士長霸淩實習同事，打同事耳光。收受病人紅包。

視頻上，有我那天氣憤之下打童渺渺耳光的，還有病人家屬過來送紅包，悄悄塞進我口袋裏的，視頻剪輯刁鑽，從旁人看來，我簡直就是惡魔代表，收取病人紅包，打同事，壞事都做盡了。

我眼睛都紅了，我說：“這誰發的，這麼斷章取義？那紅包我可沒收。”

小護士：“可人家視頻裏放的，就是紅包在你口袋裏，你說得清嗎？外麵的人可不管你這麼多。”

早有記者聞風而動，趕到了醫院，童渺渺被記者圍在中間，楚楚可憐地低著頭：“可能是護士長覺得我做得不夠好吧，我，我不敢說什麼.......”她說著，還驚慌地看看周圍，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惹人憐愛。

記者問：“你經常被護士長打耳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