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隱瞞玉佩隻是因為它是奴才胞妹的所有物。上刻鸞鳥,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是女子所戴。奴才是個被淨身的太監,宮中嚴規宦官不可隨意與女眷皆為對食,穢亂宮闈當斬。奴才害怕皇上誤會,這才糊塗否認!奴才真的知錯了,皇上饒命啊!”
沈歸薏這番解釋倒是叫嚴淮湛沉默了。
男人蹙起眉頭,疑惑不解。
這女人是真蠢還是裝傻?到現在這般境地她還是不肯承認玉佩來自玟鳶。
嚴淮湛冷著臉,掰起沈歸薏的下巴詢問:
“你再說一次?玉佩上刻了什麼?”
沈歸薏委屈巴巴吸鼻子:
“是、是鸞鳥啊陛下。在狴玄國尋常人家都會為女兒家雕刻鸞鳥祈福,意為展翅鵬飛。”
狴玄國確實有這種習俗。
可是玉佩上的徽記明明是玟鳶國皇室的印章!
刻畫的不是普通的一隻鸞鳥,而是百鳥朝凰!
嚴淮湛越想越覺得奇怪。
要是隻是這女人嘴硬不肯承認,那她的演技也太精妙了些。
莫不成......她是真的不知玉佩代表什麼?
她不是細作?
嚴淮湛沉思許久,一時不知曉該殺還是不該殺。
月光下女人哭得實在可憐,抱著他腳踝的模樣如一隻無家可歸的狸奴。
她身上還有水漬,打濕了厚重的衣衫,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
這女人根本沒發現,她這個太監偽裝得漏洞百出。
以跪下抱腿的動作,嚴淮湛能夠看到她粉膩的脖頸與精致的蝴蝶骨。
如此纖弱嬌媚的絕色,怎麼可能是男人!
嚴淮湛閉上眼眸,呼吸粗重了幾分。
妖物!
明明是在求饒討巧,怎麼都能像條蛇精那般纏人!
向來淡漠如冰的煙嚴淮湛,第一次察覺到了胸口有酥麻之感。
仿若被螢蟲啃咬了一下。
有些痛、又有些癢。
嚴淮湛別過頭不想再看沈歸薏,不耐煩叫越行:
“越統領,將這個狗奴才拉開!”
“天色已晚,朕要休息了。”
聽到這話,沈歸薏如何不知嚴淮湛是放過了她?喜極而泣。
“奴才叩謝陛下恩典!”
沈歸薏開心了,嚴淮湛卻愈發煩躁。
他心中憋著一團火,並不知曉是什麼。
但腦中隻有一個想法,沈歸薏別想那麼好過!
又或許也是為了掩蓋他有所心軟的事實,嚴淮湛又開口:
“不用急著感謝朕,天亮之前朕還要將你送還給太後。”
頓時沈歸薏臉上的笑容僵住。
送還?
這意思......她還是要成親?!
沈歸薏害怕,再次抱著嚴淮湛的腿不鬆手:
“陛下!奴才還有個不情之請,懇求陛下能夠讓太後娘娘撤下懿旨。奴才年歲還小,無心去想娶妻之事。奴才這輩子隻希望能夠為陛下鞍前馬後、萬死不辭。求皇上能夠應允奴才留在身邊伺候!”
瞧著沈歸薏哆哆嗦嗦的身子,嚴淮湛才滿意。
冷峻的男人在月光下微微勾起唇角,意有所指詢問:
“一個撒謊成性的奴才,朕憑何救你?”
“奴才......”
沈歸薏絞盡腦汁思考她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