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放假回村,因為穿吊帶短裙,被爺爺認為我做雞將我推下河,
「不幹淨的女人可是要浸豬籠的,等到了地下你要懺悔,來世做個清白的人。」
馬上我從地府拉了一個封建女德古魂魄,作為他的第二人格。
當他在外發病,別人給他人工呼吸時第二人格出現,給他灌輸男德思想。
召集全村人來祠堂看他下跪懺悔。
隨後,硬逼著一臉懵逼的村長將自己浸豬籠。
全村人嚇得集資,將他送入精神病院。
01
端午放假,我們一家三口連夜坐火車趕回老家。
一推開門,炎熱的夏天,奶奶穿著長衣長袖跪在地上虔誠地包著粽子,而爺爺光著上半身穿著短褲,端坐在茶台前品茶。
我看到後強忍著心裏的不舒服。
剛準備開口叫人,爺爺淩厲的眼光看來,「你怎麼穿成這種鬼樣子,和外麵做雞的有什麼區別?」
我被罵的一臉懵,低頭看了看我的穿搭。
吊帶和短裙啊,這都端午了,天氣這麼熱,穿這些不是很應該嗎?
更何況我哪裏都沒露啊。
「穿成這樣,哪裏是一個良家婦女的形象,和青樓裏勾引男人的狐媚子一樣,你還有臉大搖大擺的回來,簡直讓我們老李家丟盡了臉麵。」
我被劈頭蓋臉一頓罵,不快,但還是好脾氣地說,「現在時代變了,大家都這麼穿。何況你也穿的很涼快啊,那為什麼我奶奶穿那麼多?」
奶奶抬起頭來,蒼老的臉上透出擔憂。
爺爺像威嚴受到頂撞一般,氣的臉色通紅,顫抖著手指,上來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你......你個不肖子孫,怎麼和你爺爺說話呢。你們身為女人應該謹記貞潔,男尊女卑,三綱五常要牢記於心。」
「你出去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都白費了。過了端午你也不要出去讀書了,在家裏我教你讀《女誡》。」
我媽終於忍不住了,「我不同意。」
爺爺一拍桌子,「你一個女人不要搭話,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嫁到李家這麼多年,都沒有生下一個男丁,你和月月都沒有資格進族譜,我死了以後都沒臉下去見先人。」
我爸哪邊都不想得罪,「好了,粽子煮好了。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快坐下吃吧。」
隨後,悄悄地走到我媽耳旁,安撫著,「你不要和他多作計較,反正咱們隻在這裏待兩天,等端午節一過,咱們趕緊走,以後還是少回來的好。」
吃完飯,我想起端午作業是拍攝風景圖,許久沒有回來,發現這個小村莊竟然也如此美麗。
我背起相機,和媽媽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
走到河邊,我忍不住蹲下拿起相機拍了一張。
「過了晚上六點就不要出家門了。」爺爺陰惻惻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
我嚇得差點把相機扔下去,「為什麼??」
他看到我這麼誇張的動作,不悅道,「你一個婦道人家這麼晚出來幹什麼?現在正是男人出門乘涼的時候,你出門撞到豈不是敗壞名聲。」
「而且你穿這麼少還敢出來,想你在外麵也不幹正事,這麼一副狐媚樣子,在那種地方站街。」
我實在忍不住了,氣憤道,「夏天我穿成這種怎麼了,這是很正常的穿搭。」
「還有你不要總威脅說,懲罰我不讓我進族譜,就那個爛的一翻就掉絮的破書,我還不想進呢,網上一搜九塊九買十本,上麵全寫我和我媽的名字,還有什麼懲罰嗎?」
爺爺徹底陰下了臉,麵目猙獰,伸出手用力一推,「你這種失去貞潔的女人在古代可是要浸豬籠的,既然你爸媽不管教你,那我作為爺爺親自來。」
「去了下麵好好反省,每日懺悔,等來世做一個清白的人,再不要如此放蕩了。」
他看我還在撲騰,抱起旁邊的大石頭將我砸入了河裏,我在疼痛和窒息中失去了意識。
02
睜眼,一塊巨大的牌匾上寫著「地府」。
我好奇地抬腳走了進去,遠遠聽到「思想開放」、「消除封建思想」、「新時代」幾個字眼。
有些震驚,地府都與時俱進,緊跟隨新時代的發展了,我爺爺卻還是個老頑固。
授課的老師發現了我,「你也是來上課的嗎?」
「不對,你的人形還未完全消散,不應該來這裏,快快回去吧,有人在救你。」
我指了指坐成一排的魂魄,疑惑地問,「這是在幹什麼?」
老師一臉頭疼,「他們都是清朝時期的人,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隻有他們思想進步後才能重新投胎。」
「但他們頑固不化,始終固守男尊女卑,女子三從四德,對於新思想一直不接受。」
我有了主意,把我的遭遇講給了他聽。
他頓時黑色的臉氣得發紫,「什麼??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外麵竟然還會有這種封建思想的存在。」
「是我上課疏漏了,沒有教好他就讓他轉世為人,這個忙我一定幫。」
四下看了看,拿了一個魂魄最深的遞給我,「這是我們這裏女德殘害最深的一個,在這已經接受教育一百年了最頑固......」
我剛拿到手裏,還沒來得及道謝,就感覺到了一陣拉扯。
天旋地轉後,感到腦袋劇烈疼痛,睜開眼,媽媽正把我抱在懷裏哭。
「爸,你連你親孫女你都忍心下手,我原來以為你隻是保守,沒想到你怎麼這麼狠心。」爸爸傷心地對爺爺說道。
爺爺仍舊不知悔改,「我隻是希望她來世做一個清白之人,你們強行救下她,隻會讓她罪孽更加深重。」
四下裏圍滿了村民,見我獲救醒來,都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爺爺不悅地看向人堆裏的女人,譴責道,「你一個寡婦出來溜達什麼?你死了男人就應該在家替他守著貞潔,而不是出來敗壞風氣。」
村民顯然是見怪不怪,不搭理他,看到我被救下以後,安心地走了。
幾個爺爺的老夥計上前摟住了他肩膀,「老李頭,你也不要如此封建嘛,你這樣以後誰敢理你呢?」
爺爺犀利的眼神肉眼可見地變得哀怨,關於第二人格男德何時綁定,我心中有了猜想。
他驚恐地拂開他們的手,看著自己光著膀子,粗獷的嗓子發出尖叫,捂住胸脯大喊,「你們在幹什麼呢?我怎麼會沒穿衣服?我怎麼會在六點之後還出門呢?」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我下賤,我的清白毀了,那現在我和那些雞有什麼區別,我還不如去死。」
激動地上去給幾個老夥計一人一個大耳光,「你們還不快滾!還在這裏看我的身體,竟然還摸我,還有臉在這。」
幾個老夥計氣得胡子直顫抖,捂著心臟,「好你個不知好歹的老李頭,行,以後我們也懶得再勸你了。」
一甩手,揚長而去。
回家後,爺爺瞬間保守起來,在炎熱的端午穿上了三層外衣。
03
「這是肚兜,這是裏衣,這是外衣。」爺爺一個人藏在屋裏,裏三層外三層的穿好後,這才踱著小碎步出了門。
奶奶有些擔憂,「你怎麼了,老李?」
爺爺哀怨的抬眸看了她一眼,「男人更應該守男德,從今以後我要恪守男德。」
全家驚的目瞪口呆,爸爸安撫道,「爸一直以來都在宣揚女德,如今自己應該嚴於律己,在遵循男德,我們不用太過關注。」
炎熱的夏天,爺爺穿了這麼多衣服,捂得滿頭是汗,卻不肯露出一點皮膚。
脖子上已經隱約有幾個紅包。
自己坐在角落,拿了一個粽子,奶奶給他遞過去糖,他拒絕了,「我們男人就不吃糖了,吃了也是浪費,這種好東西我們也不配吃。」
「我隨便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就好了。」
吃完站起來,他搖搖欲墜。
捂著腦袋昏倒在了地上。
爺爺中暑了。
爸爸急忙大喊,「快去叫村醫。」
全家沒有一個人動,奶奶過了一會才開口,「周圍的村醫都被他得罪光了,剛才他扇了一巴掌的就是咱們村的村醫。」
爸爸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和我親自去請,「王叔,您就過去看看吧,我爸雖然有些頑固,但好歹是一條命啊。」
王叔臉上的巴掌印還清晰可見,他氣得背對著我們,「你爸從小就思想古板,虧我忍他這麼久,現在的一巴掌真是把我和他的情誼打散了。」
「從此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爸爸還是有些不忍心,好歹是生他養他的親爸,“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任憑王叔怎麼拉扯,他就是不起。
王叔無奈地拿起藥箱,心軟了,「走吧。」
屋裏,爺爺穿的像個粽子一樣躺在床上。
王叔像是看到稀奇玩意兒笑出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平時他一直勸導別的女人多穿不要裸露皮膚,怎麼今天自己穿上這麼多了。」
我爸不好意思說,「他現在已經改了,現在他隻約束自己遵守男德。」
王叔聽了哈哈大笑,「老東西好蠢啊!還不快把他身上這些衣服都脫下去,本來就中暑暈倒,現在還不怕死的一直穿著。」
奶奶糾結不敢上前道,「他不讓脫,他說男人應該自省自愛,不能讓外人看到自己的肉體。」
「暈倒前還大喊著不讓脫衣服,要是給他脫了他就要上吊。」
王叔氣笑了,「現在不脫也是死路一條,反正都是死,還不如現在脫。」
說完,上手就開始扒拉,三下五除二地脫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