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懷揣著激動，與忐忑的心情。

陳天明沒敢再多說什麼話，生怕被劉小小發現什麼破綻。

劉小小，沉浸在陳天明歸來的幸福之中，不時的抬頭看著他的臉龐。

二人沉默，卻又各有所想的走向路旁的車子。

坐在後座，陳天明有些不敢看向前麵後視鏡，生怕與劉小小目光相對。

汽車玻璃半開著，四月的風，帶著一絲寒意，如一柄柄小巧的鈍刀，從臉色不斷的刮過。

視線中，家，越來越近。

隱約的，陳天明，看到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如同夜晚天空最亮的星辰，惹人注目。

“那是我娘？”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沒有那個娘，不思念在外的兒郎。

沒有那個娘，不期盼兒郎衣錦還鄉。

滿頭白發的陳老太站在街口，瞪著空洞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

她拄著拐杖，布滿褶皺的臉頰上，掛滿了緊張。

“娘！”

一聲娘，此生兒郎侍身旁。

陳天明胸中，猶如滾燙的岩漿在翻騰。

灼熱，沸騰。

他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奉獻給老娘。

有對兄弟的愧疚，更有，對娘親的執著。

陳天明，自小流浪街頭，曾幾何時，他盼望的，不就是這樣的一幕。

娘在街頭，等兒歸來！

“天明，我的兒！”

陳老太喜極而泣。

一聲娘猶如跨越千山萬水，曆史洪流。

狠狠的衝擊在陳老太心坎之上。

五年了，五年！

這一聲娘，他等的好苦！

陳天明大步衝來，緊緊握住她的雙手，看著她那布滿皺紋的蒼老臉頰，眼淚無聲滾落。

這，就是他的娘！

“好！我的兒保家衛國，是堂堂大英雄！”

陳老太眼淚湧出，激動的叫著。

“走，回家！”

母子二人，手牽著手，緊緊的依偎著，往家中走去。

“天明，小小去車站接你去了，他人呢？”陳老太來到大院門口，突然止住了腳步。

“小小？”

陳天明往後看了一眼，就見劉小小紅著眼，笑著看著他們。

“小小，娘叫你呢，趕緊過來。”

陳天明對她招了招手。

劉小小拂去眼角的淚花，來到陳老太的身旁。

“小小呀，我兒天明回來了，你抽時間跟你爹說一聲，咱們把婚期就定下來吧。”

陳老太拉住劉小小的說說道。

劉小小沉默了一下，目光有些慌亂的看了陳天明一眼。

因為住在陳家照顧陳母的原因，他跟劉家鬧得很僵。

陳天明剛回來，在家族中沒有任何身份地位。

而且，退役歸來，也沒有什麼身份。

如今去提婚事，恐怕隻能被羞辱嘲諷。

她猶豫了，可又不忍反駁陳老太。

這讓她非常糾結與痛苦。

陳天明從劉小小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內心的不安。

他說道：“娘，我才剛剛回來，等穩定下來，我親自去談婚事。”

劉小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嗯。小小是個好姑娘，你以後可要好好的對她。”

陳老太點了點頭。

跨入大院，感受左右兒子兒媳的攙扶，她腰杆挺直，麵色紅潤，無比得意。

兒子回來了，底氣，也足了！

陳家，以地產生意起家，在南城也算是名門望族。

陳老太住著一座三進三出的大院。

穿過兩道拱門，就聽見陳老太居住的上房之中，傳來了一陣響亮的打砸聲。

還有罵罵咧咧的聲音。

陳老太氣的渾身顫抖，差點就昏了過去。

“又是老二那個逆子，氣死我了。”

“他肯定是趁我在街口等你們的時候，偷偷溜進來的。”

“怎麼回事？”陳天明看了一眼劉小小問道。

劉小小臉色煞白，眼神中滿是驚慌無措。

“是陳光飛，他來過幾次，說要把大娘趕出去。”

“他敢！”

陳天明臉一沉，一股狂暴的怒氣，驟然爆發。

高大挺拔的軀體，一身軍裝挺拔，氣衝霄河，勢不可擋。

大步就衝入了房屋之中。

房中，陳光飛懶散的坐在沙發上，身前，是他找來的十幾個小弟，幫忙把陳老太的家具用品給扔出去。

他已經給了對方一個月的時間來搬離大院，奈何這陳老太不服氣，一口一個兒子天明回來如何如何。

陳天明回來又如何，不過是個當兵的，有什麼本事？

要不是靠著他陳家的家業，他們母子也能有今天？

恐怕早就去大街討飯了。

所以，陳光飛從來就一直覺得，陳天明母子是陳家的吸血蟲，欲要除之後快。

“砰!”

屋門被從外一腳踹開。

陳光飛一愣，直起身子往門口一看，一個看起來有些熟悉的人。

隻不過，也有些陌生。

“你是誰？”陳光飛看著一身軍裝的陳天明問道。

“光飛，五年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陳天明大步走來，冷冷的俯視著陳光飛說道。

“陳天明？”陳光飛有些意外的瞪了瞪眼，他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了陳天明一眼。

“沒想到呀，你小子竟然從一個小弱雞變成一頭大狗熊了。”

“你回來的正好，劉家大院我收了，你趕緊給你娘找個下家去。順便再看看，能不能再給你找個便宜老爹回來。”

“哈哈哈哈......”

陳光飛說到最後，忍不住拍著大腿大笑。那些小弟，也都哄堂大笑起來。

“你找死！”

陳天明勃然大怒，上前一把將陳光飛從沙發上提了起來。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深邃的目光，陰寒的猶如北極的冰川。

其他小弟一看，直接就衝了上來。

陳天明看都沒看一眼，一腳踹飛一個，其他人就害怕的不敢上前。

“陳天明，你想幹嘛？我可是陳家未來的家主，你敢動我？”陳光飛緊張的說道。

“就你這幅德行也配做家主？”

陳天明嘴角一撇，露出一抹不屑，一把就將他仍在了一旁的地上。

“去通知你爹，就說我陳天明來了，讓他把那些小心思都給我收起來。”

“惹急了我，必定讓你們滾出陳家。”

陳天明冷冷的嗬斥到。

陳光飛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摔疼的腰椎，叫囂道。

“陳天明，你算什麼東西，敢威脅我爹。”

“聒噪！”

陳天明一巴掌就摟了過去，陳光飛就感覺腦袋被塞了一個炸藥一樣，轟的一下，整個人猛了一下，就栽倒在地。

其他人一看，忙就抬起了陳光飛，灰溜溜的離開了。

陳老太在劉小小的攙扶下，來到了屋中。

她臉色緊張，橫衝直撞。

“天明，天明你在哪？”

“娘，我在這呢。”陳天明忙上前抓住陳老太的手。

陳老太哎呦歎了口氣，用手連連的順著胸口。

“嚇死娘了，我還以為光飛那混蛋打你了呢。”

“娘，他怎麼打的過我，是我剛才打了他一頓。”陳天明笑著說道。

“是嗎？我兒有出息了。”

陳老太在陳天明身上摸來摸去，最後忍不住張嘴樂了起來。

“打的好，打的好。陳光飛那小子，小時候沒少欺負你。”

“以後，你就隔三差五的打他，打的他跪地求饒。”

陳天明嗬嗬一笑。這個娘，看來也是好勇鬥狠的脾氣。

滿腔的怒火，沒地方撒。

看到陳天明沒事，劉小小心中略微鬆了口氣。

不過陳天明如此厲害，倒是讓她有些吃驚。

再看向陳天明的眼神，眼眸露出一抹亮光。

天明，變得這麼厲害了？

那以後，是不是就不會有人敢欺辱我們了。

想著，劉小小就忍不住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