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柔縱然刁蠻任性,也並非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一聽陳氏要請家法,氣焰瞬間被掐滅了。
隻得咬著唇,萬分憋屈地低頭道歉:“嫂嫂,我知錯了,我不該誤會你,你莫要同我計較。”
柳沐傾清了清嗓子,端著長嫂的架子又是一波輸出:“淺柔,你如今已經十七歲了,凡事定要謹言慎行,若犯了錯還拿自己是小孩子那套說辭來脫罪,不僅顯得你蠢笨不堪,還會叫人誤以為你在家中無人管教,才會這般沒有教養,可明白了?”
林淺柔的指甲死死掐著被子,都快把裏麵的棉絮揪出來了,麵上卻還不得不低頭應是:“嫂嫂教訓的是。”
一旁被連帶著含沙射影了一番的陳氏也沒好到哪兒去,同樣隻能咬牙忍著。
訓完話後,柳沐傾喝了口茶水,又慢悠悠地道:“既然妹妹是誠心知錯了,心中定然十分愧疚,急於補償我。為了讓妹妹心安,我便勉為其難收下那套紅寶石鑲金頭麵了。”
那可是林淺柔從外祖家帶回來的一整套頭麵,華貴非常,據雀三所言,是她央了許久才求來的。
這番話實在出其不意,林淺柔驚得手上掐被子的動作都停了,嘴巴吃驚地張大好一會兒,才總算恢複思考能力。
緊接著便是態度堅決的拒絕:“不可能!柳沐傾你做夢!”
柳沐傾歪著頭,委委屈屈地低喃:“今日受了這樣大的驚嚇,我這心頭還慌得厲害,怕是得請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好好瞧瞧才成。”
陳氏疲憊地按了按眉心:“你嫂嫂既已開口跟你要了,縱是再名貴的頭麵,你也沒有不給她的道理。”
“母親說的這叫什麼話?”柳沐傾嗔怪地看過去,含笑糾正道,“分明是妹妹做了錯事,心中有愧,硬是要將那頭麵贈予我賠罪,我這才不得不收的。”
林淺柔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搶了旁人的東西竟也能說得這般冠冕堂皇,一時間被氣得渾身發抖,險些當場暈死過去。
陳氏撫了撫胸口,閉著眼睛咬牙道:“沐傾說得不錯,這頭麵確實是你妹妹給你賠罪的,你且帶回去吧。”
她現在是一眼也不想多看這人,更不想再聽她多說一個字。
柳沐傾眉開眼笑地應了:“既是母親和妹妹非得給我的,那我便收下了。時候不早,母親和妹妹早些歇息,我便先回去了。”
林淺柔氣得崩潰大哭,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那套尚未戴過的紅寶石頭麵被柳沐傾的兩個丫鬟捧走了。
陳氏急忙安撫女兒,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心急,隻覺胸口那股憋悶更重了幾分。
不同於陳氏母女這邊的雞飛狗跳,離開薔薇閣後,柳沐傾的心情可謂極好。
順利為原主報了仇,還順手虐了一把渣,訛了一套頭麵,今日這出好戲於她而言可謂收獲滿滿。
等到第二日,柳沐傾又得了一個好消息。
林淺柔在鬧騰了一整晚後,順利發起了高燒,如今都被燒得有些神誌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