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被氣得胸口疼,暗罵那楚韻兒是個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卻也不想因此事與兒子離心,隻能先緩了口氣。
“為娘自是知曉你心中所想,但你三年前與沐傾成婚,卻連她的蓋頭都未掀便奔赴戰場,著實是虧欠於她,”陳氏苦口婆心勸道,“她在府中苦等你三年,如今你若一歸來便將她休棄,旁人會如何非議你?非議武安侯府?”
林霄渝卻根本聽不進陳氏的勸說,攥緊拳頭道:“母親一心為那潑婦著想,可曾想過韻兒的感受?她不求名分跟在兒子身邊,照顧兒子整整三年,如今剛回京,便被柳沐傾那潑婦當眾羞辱,她心中又該有多委屈?”
最為讓他惱火的是,楚韻兒是他帶回來的人,柳沐傾當眾羞辱韻兒,與當眾打他的臉有何區別?
陳氏抬手按了按跳動的額角:“你若真心疼她,平日裏多護著些便是了,又何苦非要將沐傾休了?”
林霄渝幾乎是不管不顧地道:“隻要想到那潑婦竟是我明麵上的妻子,我便一日也受不了了!”
武安侯雖有不少子嗣,但陳氏膝下卻隻得了林霄渝這一個獨子,自是打心眼裏寵著。
即便知曉這事是兒子胡鬧,卻也生不出絲毫怨怪,隻將罪責悉數推到柳沐傾和楚韻兒身上,又在心中將兩人罵了一通。
“好好好,”她將林霄渝拉至身前,輕握著他的手道,“你既不喜柳沐傾這個妻子,咱們換了便是,隻是此事還須從長計議,你切不可魯莽行事。”
她先前幫柳沐傾說話,並非是真的喜歡這個兒媳,隻是想著若能先平息了霄渝的怒火,雙方暫且相安無事,自是最好。
現如今見兒子態度如此堅決,陳氏哪裏舍得讓兒子整日對著個不喜的女子?如此豈不晦氣?
但休妻是決計不可的,柳沐傾未犯七出之條,倘若霄渝真將她休了,反倒要背負罵名。
“那母親打算如何?”見陳氏轉了態度,林霄渝立刻追問道。
陳氏閃著精光的眸子微眯,眼底掠過一抹暗色,但很快又恢複了一副慈母模樣,輕拍著林霄渝的手寬慰道:“你且放心,這件事為娘既已答應了你,便定然會給你個滿意的結果。”
說到此處,她語氣一轉,再次正色叮囑道:“隻是你務必答應為娘,且不可為了那楚韻兒再與沐傾起爭執。”
柳沐傾自是要除掉,但絕不能因此影響武安侯府的名聲,更不能讓霄渝背上寵妾滅妻的罵名。
林霄渝雖心中還有些不快,但至少今日的目的算是達成了,這次倒沒再反駁陳氏的話,隻哼了一聲:“隻要那潑婦不來招惹我,我自然不會去找她。”
離開鬆濤苑,林霄渝轉頭便去了楚韻兒落腳的落櫻閣。
隻是還未進院子,裏頭便先傳出了楚韻兒的低泣聲。
“若早知世子如此為難,我何苦一路跟來京城?如今世子夫人又因我誤會了世子,我實在是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