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是忠臣遺孤,生下我後便撒手人寰。
父親說會一輩子愛惜我,可及笄後,他卻將我許配給了宿敵蕭家。
「寧兒,為了江家的安危,隻能委屈你了。」
大婚之夜,我被蕭梧灌下絕子藥。
他還以我三年無所出為由,將我關進祠堂十數年。
任由我病痛而死。
父親,重來一世,你還會這樣對我嗎?
可我告訴你,我會讓所有人都飽嘗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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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嫁進蕭家的第五個年頭。
我佝僂著腰身跪在祠堂裏,靜靜聽著門外的動靜。
「卞姨娘有孕了,公子高興的很呢,賞了他們院子半年的月錢。」
「可不,卞姨娘跟了公子好多年了,最是得寵,哪像裏頭這個,晦氣,
入府這麼多年生不出孩子,合該好好在祖宗麵前懺悔。」
兩個伺候我的丫鬟在門外旁若無人的議論。
我笑的麻木。
懺悔?
大婚之夜被灌下絕子藥,如今卻要我為生不出孩子而懺悔?
我睨著麵前一個個蕭家牌位,心裏不斷吐露最惡毒的詛咒。
這些時日,我滴水未進。
恍惚間,我本能的望向了桌上的供品。
沒有猶豫,狼吞虎咽起來。
等被發現時,丫鬟們立刻稟告了蕭氏,蕭梧的母親。
當即,我被人押著跪在地上。
滿府的人冷眼瞧著,仿佛我是什麼災星。
可這樣的場麵我習以為常,不慌不忙的擦拭起嘴角。
蕭氏居高臨下道「堂堂郡主竟然為了口腹之欲,汙圖蕭家先祖耳目,本夫人不得不罰你。」
隨後命人將我捆在廊柱上,施以鞭刑。
哪怕我已經虛弱瘦削的無力動彈,奴仆們還是下手一鞭比一鞭重。
皮開肉綻時,我沒有大喊大叫,隻是隱忍著悶哼。
受刑過後我被丟進了祠堂贖罪。
因無人醫治,身上的傷口不斷破潰出血。
可這樣的痛,我卻要日日忍受。
且一關就是十餘年。
臨死前,形如枯槁的我不禁回想。
我不是郡主嗎,為何人人可欺?
為何連親生父親都要將我推入火坑?
而這些,都在死後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