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家裏窮,父親買不起涼席。
炎熱酷暑天,年幼的沈雲溪和我就躺在編織袋鋪成的涼席上。
父親會搖著葵扇,哼著歌兒哄我們入睡。
父親說,故友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沈雲溪也爭氣,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最後考上了醫科大學。
父親笑得皺紋都舒展開來。
愣是扛了三份工作,不要命地掙錢,最終用三根手指換了沈雲溪的大好前程。
我永遠記得,我們結婚那日,父親從懷裏摸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
囑咐我們要互相扶持,互相照顧。
可是如今他卻死在了來挽救我們婚姻的路上。
我抹了把眼淚。
清點好遺物後,我在接待室等了許久都沒人來通知。
便打算去廁所洗把臉。
怎料剛出來,就聽到走廊上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沈雲溪,她帶著一大群人氣勢洶洶的走到我麵前。
她的身旁跟著言澤,還有好幾個醫生助理,
她一見到我就匆匆走近,在我身後四處尋找。
四處尋找無果後,她回到我身邊,眼神帶著質問,問道:“爸呢?”
我看眼身後的停屍房,臉色慘白,然後露出一個淒慘的微笑
“現在才想起來找爸,晚了!”
沈雲溪臉色一沉,瞬間臉上帶了些許怒意
“你把爸爸藏哪裏去了!他一個老人家有病你帶著他瞎玩什麼求複合的套路!”
真是個笑話,事到如今,她還在以為我要跟他求複合,
我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身後的停屍房,
“你不是要找爸麼,他就在那裏,你自己去看啊!”
沈雲溪一怔,她看著我身後寫著“停屍房”三個大字的房間,臉色慘白,手裏的手機“啪”的一摔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