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嘔心瀝血研製這副中藥,不止是為了在中醫藥大賽奪冠。
更重要的是為了媽媽。
媽媽本來是個美人,卻因為一場火災毀了容。
她的半張臉被燒傷,留下可怖的疤痕。
她因此丟了工作,朋友也紛紛疏遠她,街上的路人都對她退避三舍。
就連曾經把她捧在手心的爸爸也對她露出嫌惡的表情:
「整天對著你這個醜八怪真是倒盡了胃口,看著你這張臉我都想吐,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
離婚那天,媽媽哭的肝腸寸斷,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
那時我暗暗發誓:我將來要學醫,要治好媽媽的臉。
自那以後,我翻遍了所有醫書,終於在一本中醫古籍中找到了一個恢複容貌的方子。
隻是藥方上記載的很多珍稀藥材已經滅絕或者瀕危。
為此我大學報考了中醫藥專業,每天泡在圖書館和實驗室改良藥方。
我花費足足七年時間,每個假期都到全國各地找尋藥材。
某次為了尋找一株稀有的草藥,我曾經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山上迷了路。
是靠著信念支撐著我,一步深一步淺地找到了草藥。
中藥研製成功那天,我的研究生導師比我還興奮:
「你這副中藥,在大賽奪冠不是問題,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研究所來搶你。」
我心中喜悅,想在奪冠當天把這副中藥當做驚喜送給媽媽。
可如今,所有的努力都因為周依諾而化為泡影。
看著媽媽走來的身影,我破天荒地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
平日裏都是周依諾纏著媽媽撒嬌發癡。
可這次,我希望媽媽能教訓教訓妹妹,然後來哄哄我。
我期盼地看向媽媽。
但下一秒,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媽媽的手毫不留情地扇到我的臉上,她皺眉斥責道:
「你妹妹的狗因為你差點死掉,你不僅不道歉,竟然還動手打她,你就是這麼當姐姐的?]
周依諾瞬間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從我手中掙紮出去,躲到媽媽身後。
看著媽媽不分青紅皂白就偏袒妹妹,我鼻子一酸,心底湧出無盡的委屈。
我用顫抖的嗓音說:
「媽媽,周依諾故意縱容她的狗吃掉我的中藥,你還要護著她嗎?]
媽媽皺起眉頭,眼裏寫滿了失望:
「你妹妹從小身體就不好,你怎麼能這麼小心眼,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對她動手?]
我的心越來越冷。
一點小事?
她明明知道我為這副中藥付出了多少心血,那是我整整七年的青春,可她仍然選擇袒護妹妹。
我捏緊拳頭,咬著牙說:
「無論如何,這件事我都會追究到底,周依諾必須為她的任性付出代價。」
聽到我的話,媽媽愈發失望:
「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卻一點不體諒家人,非要和你妹妹計較,我怎麼會養出你這樣一個白眼狼?]
她的話在我心底的傷痕上又撒了一把鹽。
是啊,明明都是她的親生骨肉,她怎麼能偏心如此?
我心中的希冀徹底熄滅。
最後,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得意的周依諾,然後沉默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