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賣的第十年,我重新回到家裏。
卻沒能找回丟失十年的母慈父愛。
爸媽逢場作戲,妹妹也惡狠狠地趴在我耳邊:“別裝了,你個冒牌貨。”
我露出陰森的笑。
冒牌貨又如何?你們該償還給我的債,一個也逃不掉。
......
妹妹陳知南在爸媽精心為我布置的歡迎宴上,送了我一份大禮。
她狠狠扇了我一掌,打得我兩眼冒火星。
爸爸交付到我手中的房產證被她奪走撕得粉碎,零碎的紙屑落在我眼角。
我暈乎乎的抬頭,模糊的視線裏出現這樣一副場景。
媽媽細心地替陳知南包紮被紙張劃破的手指,心疼的模樣就仿佛幾個小時前蹲在垃圾桶旁和蒼蠅搶食發黴饅頭的人是她。
陳知南有恃無恐的吼叫聲刺破我的耳膜:“你們都別被她騙了!她根本就不是我姐!”
爸爸躊躇著掐了她一把,嗬斥聲震天響,眼神卻是飄忽的。
“陳知南!胡鬧也是要分場合的!”
我揉著酥麻的側臉,任由陳知南瘋狗似的撲上來扒開我胸前的布料,她篤定道:“我姐胸前有一道疤,是小時候和我搶玩偶不小心磕到了床角。可是我剛才陪她去浴室洗澡,發現她身上根本沒有這道疤,所以她不可能是陳月桐!”
她一通有理有據的分析將我推向全場焦點,我看著她揚起得意的笑,苦澀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陳知南還是如此嬌縱跋扈,不願把爸媽的愛分給我一絲一毫。
站在聚光燈下,我感覺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冒冷汗,我耗光全部勇氣,將不堪回首的往事公之於眾。
我迎上爸媽質疑的目光,哽咽出聲:“我高中畢業那年,養父患了重病,為了給他籌錢治病,我不得不去應聘來錢最快的陪酒女。那一行對形象要求極高,所以我做了祛疤手術。”
說著,我挽起陳知南的胳膊,十分真誠:“妹妹,姐姐怎麼會忘呢?那年你七歲,我十歲,咱倆搶的是一隻老虎玩偶。”
她厭惡的神色很快被驚愕替代,但還是義憤填膺地甩開我,不服氣地瞪圓眼睛。
爸媽紛紛衝向我,一前一後將我死死抱住。
媽媽老淚縱橫:“小桐,原來你這些年吃了這麼多苦,媽媽心疼你。”
爸爸悔不當初:“早知道你會被拐賣,爸爸那天說什麼也不會帶你去逛市場!乖女兒,你知不知道爸爸這些年來有多後悔!一閉上眼睛,腦袋裏想得全都是你!”
我們三個其樂融融地相擁,我透過縫隙觀察陳知南的表情,她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我哭得梨花帶雨,卻還是忍不住在沒人看到的角落裏,揚起勝利的笑容。
歡迎宴結束後,我乘坐爸爸的賓利前往城郊的獨棟別墅。
我家現在是寧城首富,爸爸是知名企業家、慈善家,身價幾百億。媽媽是著名話劇演員,在全國最好的電影學院教書。
所以當爸爸在晚飯上問我想要什麼禮物時,我脫口而出:“市中心地段最佳的那間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