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他確實欣喜若狂,不顧群臣反對立我為後。
他說他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再不放開我的手。
可是我卻發現他越來越多的走神,與我在一起時偶爾會冒出兩句:“今年桃花開的極好,朕還有點想念桃花酥的味道。”
我強撐的笑臉幾乎掛不住,我桃花過敏,別說做桃花酥了,便是聞到味道都會渾身泛起紅斑。
是以我從未陪他去賞過桃花,我倒是聽說近日他經常帶人去桃花林中觀賞劍舞。
穗心憂慮地對我說:“娘娘,陛下看劍舞時總是心不在焉,似乎在想念其他人。”
她咬了咬牙,跪下就要繼續說。
我搖了搖頭,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闔宮上下,唯有蘇婉最喜桃花,她性子活潑張揚,一曲劍舞光彩奪目。
當年也是如此,我在滿樹桃花中幾乎呼吸不暢,蘇婉舞完一曲嬌笑地撲入沈遠之懷中。
當時他眼中異彩連連,都無暇顧及我身上的紅斑,我真蠢,我竟然信他沒有片刻心動。
頭暈眼花,我有些站立不住,扶住了桌邊。
“陛下來了!”
話未落地,一股濃鬱的花香襲來。
“杳杳!今日吐蕃上貢的葡萄酒甚好,我帶來與你一同飲用!”
沈遠之獻寶一樣開心地把酒送至我麵前。
我不動聲色後退一步。
他麵色一僵,揮手讓宮人都退下。
穗心目含哀傷地看了我一眼,隨眾人離開。
我知道她是想讓我服軟,不要和沈遠之吵架。
可是,憑什麼啊?
我心中一股鬱氣,不是我要回來的,是他沈遠之求我的。
我放棄了現代的空調水電,回來這個連冰都要按位分分的封建時代,不是來忍受他的三心二意的。
我冷笑了一聲:“陛下莫不是忘了,我聞不得桃花。”
“陛下身上這麼重的桃花香味,不然還是洗漱更衣再來臣妾這裏吧。”
他麵色大變,期期艾艾看著我:“我今日路過桃花林,不慎竟沾染了這樣重的味道。”
“我馬上吩咐宮人給我淋浴。”
我隻覺得這個男人虛偽至極,忍不住開口嗆他:“恐怕不隻是路過,陛下在桃花林中欣賞劍舞可盡興?”
他臉色陰沉:“杳杳,朕寵你愛你,可是天子行事也不是你能隨便打聽的。”
愛我時說連江山都能和我共享,現在卻因為我戳破他的謊言就對我橫加指責。
我戾氣橫生,如果不是他裝的情深不悔的樣子,我怎會放棄一切回來。
上好的葡萄酒被我砸在地上,瓷片飛濺,一兩塊還劃傷了他的臉。
“杳杳!是朕縱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你竟這樣放肆!”
他猩紅著眼睛掐著我的脖子。
我也瘋了,恨聲說:“你殺啊,你已經殺了我一次,難道我還怕第二次嗎?!”
委屈和痛心一起湧上心頭,我不明白那個為我跪完三千台階的男人,為何在我回來後又別有他心。
明明我是他賭上下輩子福運都要帶回來的人。
他頹然放下手,痛苦地抱著頭:“對不起,杳杳。”
“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吵架了,國事很累,我下朝隻想和你好好說下話。”
“哪回上貢的奇珍異寶我沒有先拿過來討你歡心。”
“你為何總是對那些細枝末節斤斤計較?”
“你為什麼總是不信我,我向神佛許願用下輩子福運帶你回來,我們好好過一生好嗎?”
是我不想好好過嗎?我默不作聲挽起衣袖,裏麵是大片大片的紅斑。
沈遠之如遭重擊後退幾步,半晌他凶狠地抬起頭,咬牙說:“好,朕立刻命人把宮內所有桃花樹連根拔除。”
他說:“杳杳,我此生隻愛你一個。等朕除了所有桃樹,我們和好如初好嗎?”
我低頭默默擦起藥膏,傷久了也許再也愈合不了了。
“係統,我後悔了,我能回去嗎?”
“宿主,我很同情你,但是現在金主的意願都是希望你能留下。”
“他隻是不懂如何愛一個人,更何況他現在對你很好啊。”
很好嗎?我扯了扯嘴角,誰知道我現在是不是他和蘇婉的女配。
係統似乎和另一邊溝通了一下,它說要回去還有一個辦法:如果他從現在開始見了沈婉十次,我們就判定他不配被攻略,你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