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徹底斷了我的念頭,我媽逼我去住校,我答應了。
帶走了家裏關於自己的一切。
這個被我攪得不安寧的家,也總算能恢複平靜了。
當初離秦招之近一點,我特意和男人報了同一所大學。
秦招之大學學的是美術,我時不時就會纏著男人學畫畫。
一個月前,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男人終於答應做我的美術家教了。
我高興壞了。
結果沒想到卻是一切痛苦的開始。
我已經想好了,等大學畢業就搬離這座城市。
跟秦招之,估計也不會再見麵了。
可是命運偏偏要跟我開玩笑。
我最近設計的作品被導師選中去市裏參加比賽。
剛好他最近在外地出差,所以就推薦了一位學長來指導我。
打開畫室門,和秦招之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下意識的掉頭要走,卻被獎金逼得不得不低頭。
我媽是徹底對我失望了,生活費停掉了。
我現在必須要自己養活自己了。
可是想了想我和秦招之現在的關係,實在沒辦法共處一室。
「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纏著你的,要是實在嫌煩,東西我可以自己改。」
幸好秦招之在專業上也算負責,沒有太為難我。
但是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下意識的想離男人遠一點。
後來男人實在受不了,逼我靠他近一點。
我嚇得手一抖,把畫筆都摔了,顏料甩了他一身。
想幫忙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想了半天拿了張紙給秦招之。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我不方便,還是你自己擦吧。」
秦招之終於被我莫名其妙的態度給激怒了。
「夠了,傅漫,別演了行不行,還是你以為這樣我就能高看你一眼。」
看著男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我苦笑著搖搖頭。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奢望。」
可是顯然秦昭之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在他眼裏,我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倒貼女,是跟我媽一樣上不得台麵的賤骨頭。
「那這是什麼,傅漫,你心機夠深的啊,裝得這麼像,我差點就信了。
以後這種東西,你最好藏好點,別臟了我的眼睛。」
秦昭之朝我摔下一疊廢紙,我匆匆掃了一眼。
這是自己最異想天開時候做的攻略計劃,妄想留住男人的心。
可是後來,就像秦昭之說得那樣,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隻能成為一疊廢紙。
我麵無表情的撿起來,把這些曾經的可笑回憶撕了個粉碎。
「你放心,我的東西連同我的人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了。」
在我印象裏,麵對我的時候秦昭之一向都是牙尖嘴利到把我懟得遍體鱗傷才肯罷休。
今天還是他第一次那麼沉默,連帶著看我的眼神都帶了幾分古怪。
但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我因為沒接受秦昭之的指點被導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不過相比於跟男人待在同一個空間生不如死,我寧願挨這頓罵。
不過導師也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絞盡腦汁硬要把我和秦昭之綁在一起。
看見畫室裏熟悉的人影,我下意識的想逃,卻又不得不麵對現實。
「傅漫你要知道,我隻會比你更嫌棄。」
秦昭之眉頭緊皺的看著我,語氣裏麵惡意滿滿。
我的手不自覺頓了頓,不小心碰翻了畫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急眼的男人一把推開了。
右手手腕碰到了桌角蹭破了一大塊皮,疼得我眼含熱淚。
「傅漫,收起你的眼淚,這種東西在我這裏不值錢。
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惡毒,你明明知道這幅畫下周就要送到市裏參加比賽了,卻把它毀了......」
我呆呆的看著地上被弄花了的畫,突然有些鼻酸。
秦昭之一口一個我知道,我故意。
可是事實上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些,導師也隻是派我來給秦昭之當助理,我也隻是想默默做好之後離開。
可是......
不過我知道就算我在怎麼解釋,都沒有用。
秦昭之對我的恨意已經到了,就算他知道“凶手”不是我,也要想盡辦法把我推進地獄的地步了。
我因為這次失誤被學校記了大過,已經過初選的作品也被取消了參賽資格。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秦昭之這個人挺惡趣味的,特別喜歡往人的傷口上撒鹽。
他不耐煩的瞪著我,語氣既挑釁又張揚。
「傅漫,覬覦某些不屬於你的東西,這就是下場,你活該遭報應。」
我愣愣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是啊,不過我這輩子最大的報應就是遇見你,愛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