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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矜矜矜
居士

第1章



三年前,我剛在宮殿舞完一曲。

皇宮就被攻陷了。

闖進去的北狄人將我攔腰擄走。

我轉頭瞧見未婚夫淩予囂將庶妹護在懷裏。

三年後,我跑了回來。

卻被淩予囂壓在懷裏,“矜矜,我找了你好久。”

狗日的,我回來要護大周江山。

*

把我擄走的北狄人諂媚的把我獻給他的首領。

說見我在大周王國的宮宴上舞姿驚豔,滿身華貴,定是公主。

可是有北狄奴隸認出我不是,我便被扔到了奴隸群中,臉上打上烙印。

我花了三年的時間逃了出來。為了能打順利回到大周,我生生剜掉臉上打了烙印的肉。

可是,靠近京城時,我遇見辦差歸來的淩予囂。

當時疲憊至極,從山坡上摔下來,剛好滾到他的馬蹄邊。

我從打了結的亂發中看到一身盔甲的淩予囂擰著眉頭不屑的打量著滿身破爛的我。

我了解他,估計眼下我的不堪會臟了他的劍。

又一眼,我看見他懷裏摟著的庶妹。

姿容發福,豔麗卻不減當年。

父親打下江山卻在登位前故去,兄長卻因誌不在國政,喜歡大漠黃沙邊疆縱馬,將帝位推到了救過兄長一命的當今帝王身上。

但護佑江山是我兄妹刻在骨子裏的責任。此番回來隻想和兄長一起護衛大周。

斷不想與這對狗男女再有瓜葛。

電光石火間,我揚手抱住了頭。

隻要我與淩予囂完美錯過,我就永遠與這兩個畜生沒有關係了。

然而庶妹如蛇般柔軟的手臂還是勾住了淩予囂的脖頸,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淩哥哥,看這人手腳都破了,定是趕了很長時間的路,現在捂著臉不願意讓你看見,定是個北狄派來壞我大周皇室的眼線,淩哥哥不如現在殺了。”

她言語很輕,奈何我在北狄三年,為了活命早練的耳聰目明,這些話一字不落的都落進我的耳裏。

混入大周的北狄人,是新帝最恨的存在。

十年前新朝初立,曾有心思多端的北狄人混入京城,離間朝廷,一年之間就損了好幾位忠誠良將。

三年前那場大亂也是藏在京城的北狄人發起。

新帝因此下令,殺了北狄人可以記功殞。包括從北狄跑回來的北狄奴隸。

這些是我一路聽來的

庶妹想趁淩予囂沒發現我時,借淩予囂的手殺了我。

我頓時搶先撩開了頭發。

淩予囂那日護著庶妹廝殺時,回頭說了一句,“矜矜,對不起,我欠你一條命。”

我早已經不信他的鬼話,但是眼下,也隻有賭一把。

我仰著破爛的半邊臉,對上淩予囂的眸子。

卻被庶妹圓盤一樣的臉擋住。

然後,圓潤的身子從淩予囂身上墜了下來。

“姐姐!”

她奔來的急切,可是我卻眼尖的發現,一雙修剪美豔的指甲正在蓄勢的對準了我。

縱是心中警鈴大作,可是來不及了。那雙漂亮無比的指甲戳在我的半邊臉上,一股鑽心的疼痛讓我手腳發抖。

“對不起姐姐,我幫你看看。”

她手忙腳亂的揚起絲綢長袖在我臉上亂抹,我疼的直抽抽,連著之前已經結痂的都重新滲出了新的血絲。

“姐姐回來還是死,不如死在外麵。”

她一邊擦一邊在耳邊出氣。

下一刻,她猛的甩開我的手,頹坐到地上,見我一動,嗷嗚一聲跑回了淩予囂的懷抱。

我落魄的揚起稀爛的臉,“妹妹,是不是被姐姐嚇到了。”

我聲音顫抖,泫然欲泣。

神色萬千的淩予囂將目光從我臉上挪開,皺了皺眉。

軟轎裏,庶妹將十指藏於袖下。剛才我生生折斷了她兩手的指甲,淩予囂又把她推到轎子裏與我同坐,她有了些怕我懼我。

2

但我實在困的慌。

教訓她之後,就開始打瞌睡。

“姐姐,北狄男人的滋味如何?”

她不知什麼時候重拾了信心,試圖招惹我。

我眯著眼瞧見她的臉正好在我對麵,得意,嘲笑,張狂。頭上的鏤空飛鳳金步搖在左右晃動。

母親曾教過我,共同的血脈是這世間最親近的東西。

但是別有用心的語言確實世界上最肮臟的東西,我素手輕抬握住了那隻搖晃的步搖,接著她的臉上就出現一道可怖的口子。

在她大叫之前,扯爛她的中衣塞到她嘴裏。

“淩予囂我不感興趣,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則我會讓你比我下場更慘。”

我在北狄的泥渣子裏摔打三年,早懂得如何醞釀那陰森戾氣。庶妹頓時就再也控製不住,滾落的淚珠濕了我半片手臂。

她老實了,我也斂了氣。

他是淩予囂的小心肝,我不會傻的真對她怎樣。我隻想嚇一嚇她圖個安靜。

我奔波千裏,又遇炎夏。

長時間不洗澡的汗味這在一片窄小的空間裏,變得尤為明顯。

庶妹這種金尊玉貴之人,不過走了半裏地就開始捂鼻子,到了京城時,她幾乎是衝出了馬車,一頭紮進淩予囂的懷裏。

被告了一狀的我被淩予囂扔到了馬廄,庶臉上纏了好幾層繃帶來看我的好戲,但是她不敢靠近我,隻在很遠的地方奚落我。

我背靠在草垛上,低眉順眼,昏昏沉沉,深知不宜繼續得罪她。

隻恨自己命運不濟,怎又與這狗男女碰上。

不知府裏的母親可好,兄長可好。

母親是否怨我。

父親去的早,當年兄長征戰在外,是我和淩予囂一起在母親麵前跪了兩個時辰,才求來了這場親。

那時母親說他心思過於深沉。

我懂不了他。

可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的我怎會相信這苦苦相勸,淳淳教導。

果然不過一年,他就被憑著一塊玉佩認回侯府的庶妹搶了去,生生將我這個嫡女取代。

我想過退婚,可是淩予囂卻紅著眼睛來找我。

他隻是在幫我照顧妹妹。

我和她同時去夠掛在假山上的風箏,一陣狂風將我倆從假山上吹下來。

淩予囂接住了她。我則在床上修養了三個月。

庶妹在冬日穿漂亮的薄裙子而染風寒,淩予囂會教訓我為何要藏她的厚夾襖。

庶妹打碎了我屋裏的瓷花瓶,淩予囂隔日便送來一模一樣的瓷花瓶。

庶妹將在池塘邊看魚的我推入池塘,淩予囂便看著侍衛將我打撈上來,提前將嚇的梨花帶雨的庶妹護在懷裏。

“矜矜,顏兒不是故意的。”

也是那一次我惱了。

我伸手將庶妹從淩予囂懷裏拽出來,扇了她兩個巴掌。

也因此惹惱了淩予囂,“你這個毒婦,不堪為世子夫人,明日,我便退了這親。”

可惜,他嘴中的明日便是那日宮殿動亂。

從此我為階下囚。

3

庶妹走的時候還是踹了我幾腳。

奴隸群裏待過的人根本不在乎這些痛癢。

我身子一歪,舒服的睡了過去。

別說,馬廄的草垛還挺暖和。

天色擦黑,悉索的聲音把我驚醒。

有人給我送來了一碗湯和一盤小菜,馬廄裏沒有點燈,我摸著狼吞虎咽的吃完,方覺一人離我很近。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我警惕回頭,見你一個高大的影子立在我的麵前。

那股在耳鬢廝磨的熟悉味道從記憶深處竄出來。

後來我在庶妹身上聞到這個味道。

就隻剩下惡心了。

那個影子不管不顧的一把將我按在懷裏。

任我怎麼撲騰都如蚍蜉撼樹,“矜矜,你是回來找我的吧?”

我一邊奇怪他怎還會如此親昵稱呼我,一邊拚盡全力的去推他。

顯然無濟於事,他輕而易舉的將我焊在懷裏,

“你回來就是原諒我,以後我都會對你好的。”

“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事,以後我都會慢慢給你說清楚,但是現在不還不能跟她作對,等再過一段時間,我把她交給你可好?要殺要剮隨你便。”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期望,緊實的手臂勒的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心底罵了句狗男人。

他顧著自我感動,我慌亂間一拳砸向他的臉,空氣一瞬間安靜下來。

然後我就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體順著手肘滴了下來。

半晌,他鬆手了。

叫人點了燈。

馬廄立刻被照出一小片亮光。

他一條腿支著胳膊肘,頹廢的半蹲在我的麵前。

這才看清他的臉。

比之前更加俊朗,膚色白皙,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大氅,眼神在昏暗的燈光像是一隻覓食的鷹。

平和中透著一股森然。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被我打出血的鼻子。

“矜矜,你手裏的東西,給我。”

我慌亂的心裏頓時像砸下一塊冰,身心從裏到外冷靜下來。

我確實揣著一樣東西,前朝逆臣名單。

原來他說這麼多不過是要騙我手裏的東西,幸好這狗東西我沒信。

我低頭祥裝茫然,像懷裏摸索。

其實三年前我就對他死心,那場宮宴其實我是衝著妃位去的。

哥哥用十年肅清了邊疆,可惜躲在京城的前朝餘孽怎麼找不到頭子,再加上窩在京城的北狄人作亂。

皇帝一團亂麻。

但皇帝又為人剛愎自用,聽不見諫言。

此時的哥哥看著混亂的朝廷才後悔當初的決定,可事已至此,希望我去扭轉局麵。

他想讓我入宮為妃。

畢竟這江山是父親的心血。

同時將一份逆臣名單交到我手裏,讓我適時而動。

隻可惜,一場兵變,我再沒有回去。

4

但我始終記得自己護衛大周的使命。

為了護這名單,三年來,我隻把這小衣貼身穿。

如今,我好不容易回到大周,雖不知道我與哥哥的謀算還能不能實現。

起碼,我得先見哥哥。

東西也萬不能落到別人手上。

“矜矜,東西交給我,留在你那裏是危險。”

我搖頭祥裝不知,他按著我身子的手攏成拳頭。

“真的需要我自己動手?”

我的神色一瞬僵硬。

那名單就被我縫在裏衣的繡花裏,莫非他知道。

不對,一定是我形單影隻的從北狄趕回,他料定那名單無處可藏,隻能藏在身上。

心思稍安之後便開始想,我藏的嚴實,那被卷的比筷子還細的名單剛好是梅花樹的枝幹,外麵完全看不出來。

在北狄三年都未曾被人發覺,他定是查不到的。

我望著他探視的麵孔,心思微沉,“我若是清白,能否放我走。”

我思索後試圖與他較量,與他好了一年,他從未對我越矩之心。若他隻是懷疑我,也許可以小小犧牲一下換我自由。

他猶豫一下,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那雙溫熱又粗糙的大手深入我的小衣內,摸索著開始四處遊走。

從腳趾到膝蓋,從肩頭到腰腹。

甚至不可名的位置他也有試探。

他的手沒經一處,就停頓一下。那些在北狄被摔打折磨的傷口也在他的觸摸下變得隱隱的疼痛起來。

內心卻驚悚不堪,像是被一條惡心的毒蛇纏繞。

“淩予囂,你夠了。”

他似是完全沒聽到我說話,他的眼尾染上緋色,空氣中有了不一樣的氛圍。

我腦門血液上湧,忽然抓著他一張手扯到嘴邊,一張嘴咬了下去,一塊皮肉就這麼被我硬生生撕了下來。

我才輕鬆的覺得脫離了魔掌,我嘴裏噙滿血,大口呼吸,神情露出一絲報複的愉悅。

原來,我是恨的呀。

燭光下,他目中無色,毫無表情的掃了一眼被我撕破的傷口。

聲音也冷沉下來。

“張矜矜,你就這麼恨我。”

嗬,誰有空回答這無聊的廢話。

我從床上連滾帶爬的摔下來,爬起來就往外衝。我得趁著他放開我趕緊跑走,以免他回過了神。

他回過神的速度還很快,我還沒院門就覺得被人從後麵劈了一掌。

5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有人影在我麵前晃動。

我一動,卻發現軟的像一灘泥。

然後仔細去看,發現人影拿著刀子在動我的臉皮,還有小丫頭在洗沾血的帕子。

我剛大喊就被一個東西塞住了嘴巴。

“不要動,會留疤的。”

後來,我痛了三天三夜無法入眠,汗水濕透了一床床被子。

我睡夢中看見淩予囂的臉,他居高臨下的望著我,“既然這麼恨我,就好好活著與我較量。”

不知道睡了多久,在一個晨光微現的清晨,我又似乎看見庶妹的臉。

屋子裏光線暗沉,她穿著華麗盛大的衣服,身後跟著個拿東西的小丫頭。

“姐姐,你真的想離開?”

“今日將軍不在,我可以助你。”

她身後的丫頭拿出一隻小巧的妝柩,她隨手放在我側頭的小案上。

庶妹的東西我本能的不想要,可是我張嘴拒絕卻說不出話。

“姐姐還不知道吧,自從三年前那場動亂,京都亂了好一陣子,世子被皇上派去了邊關,我身子柔弱受不住,去了江南修養了幾年,剛好前些日子世子回來,順帶著把我從江南接了回來。”

“我也有還沒來得及回去看看母親和兄長。”

她看了一眼那紅色妝柩。

“這些財物且當給你,就當我對母親的問候。”

我跟著嗯嗯兩聲,她又伸出細長蔥白的手輕輕摸索我臉上的繃帶。

“你這臉世子也幫你治了,咱們恩怨就當兩清了。姐姐,你可要記著自己說的。三日之內,我定要看著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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