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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皇妃豆蔻皇妃
秋水奕人

第1章

阿姐是榮寵萬千的皇妃。

卻為爭寵擅自服用催產偏方,導致生下的孩子是個渾身長滿白毛的怪胎。

陛下大怒,流血千裏,阿姐血崩慘死。

家族也因此沒落,滿門榮耀化為虛無。

三年後再逢大選。

我被族中送入宮中代替阿姐向皇家贖罪。

臨行那日,爹娘問我:

“可害怕?”

我搖頭:“不怕。”

既無人為阿姐正名,那阿姐的公道我便自己來討。

1

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選,我被族中長輩挑中送入宮中。

三千秀女皆是為家中爭得榮耀而來,隻有我是作為族中給皇家的賠罪品。

帶路的嬤嬤不耐煩地催促:

“三小姐,咱們還得趕去與各位小主彙合,快些走吧,晚了可擔待不起。”

我收回目光,低下頭溫順地快步跟上嬤嬤。

沒走幾步聽到嬤嬤小聲嘀咕:

“真是晦氣,竟被分來給她帶路,回去可得好好淨身可別沾染上什麼不祥之氣!”

我抿抿唇,隻當聽不見,可卻有人聽見了。

2

女子身著繁複的紫色華服在眾宮娥簇擁下信步而行,肌骨瑩潤,細眉妖目。

女子倨傲瞥了眼嬤嬤,不緊不慢道:

“皇宮乃紫氣祥和之地,更有陛下龍氣庇佑哪來的不祥之氣?”

“搬弄口舌,散布謠言,掌嘴。”

嬤嬤嚇白了臉,跪地求饒:“容妃娘娘恕罪啊。”

我好奇地偷偷看了眼,原來這就是那位性情潑辣的容妃娘娘。

耳邊的巴掌聲越來越大,我也白著臉跪地:

“秀女蕭清秋,拜見容妃娘娘。”

頭上審視的目光不散。

“你便是蕭家女?”

“是。”

“見到我為何沒有第一時間下跪行禮?藐視宮規,枉顧禮法該杖責,不過念你初犯那便罰你在這兒跪上一日,長長記性吧。”

我慌忙抬頭:“可民女還未拜見皇上......”

容妃媚眼不屑:

“你一被送來贖罪的罪女,有何資格見皇上?你姐姐當年犯下滔天大錯,怎麼,你也想學她嗎?”

三年前阿姐為皇家誕下了個渾身長滿白毛的怪胎,被視為不詳。

聽說,那一夜啟華宮門前慘叫不斷血流成河,參與生產的人皆被誅殺。

而阿姐也悲痛欲絕血崩而亡。

皇上雖未因此降責蕭家,可誰都知道蕭家已被皇家所棄,阿爹、伯伯皆因莫須有的罪名被降職,滿門榮耀一夜之間化作虛無。

我便是來替阿姐與家族向皇家贖罪的。

頭上烈日高照,我冷汗涔涔浸濕了阿娘精心準備的宮裝。

腰酸膝痛在這烈陽下我幾近暈厥。

不知過了多久,頭上罩下把傘。

抬起被汗水糊住的雙眼,模糊的視線中我終於見到了那張豔絕的麵容。

3

當今聖上還是王爺時有位伉儷情深的妻子,在奪嫡中為救聖上犧牲了性命,自此聖上不再納妻,登上皇位後,後位也一直空著。

皇後之下便是貴妃,如今後宮裏隻有一位貴妃,華貴妃。

聽聞華貴妃淑質英才、溫良心慈是個極好的人。看著眼前親自細心為我上藥的華貴妃,我明白了。

“在宮裏清雲與我是最好的姐妹,當年的事我沒能幫上什麼忙......”

“清雲的妹妹便是我妹妹,日後你若遇到什麼難處盡可來找我,也算我報答她相扶多年的情意......”

清雲是阿姐的閨名。

阿姐還在時華貴妃還不是貴妃,是華妃。

她們與容妃、珍妃並列四妃。

當時阿姐與華妃前後懷孕。

聖上喻言阿姐與雲妃誰先誕下皇子便封貴妃,而孩子便是太子。

後來阿姐難產血崩而死,華妃順利也當上貴妃。

我垂眸小聲道謝:“多謝貴妃娘娘。”

華貴妃摸了摸我的臉:“你這張臉與你阿姐太相似了,陛下怕感懷傷情將你安排在東極殿,遠是遠了些勝在清靜,過些時候我再想辦法把你安排得近些。”

我點頭應好,出門時我回頭問:

“貴妃娘娘,您信當初之事是我阿姐所為嗎?”

華貴妃似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問,有些愣神。

東極殿在末端的位置邊靠冷宮,蕭條荒廢別說人影就是連個麻雀也沒有,確實清靜。

可我卻靜不下來。

阿姐難產誕下怪胎,太醫說是阿姐未到生產期卻服用了催產偏方所導致的。

我不信,阿姐性情最是純良淡然。

孕期應激得厲害吃不下睡不著也未曾怨過一句,孩子的衣物也早早地便親自繡好。

她滿心滿眼地盼著這個孩子到來,又怎會為了爭寵而害他。

當時蕭家已榮寵不斷,更不會要阿姐損害自身去爭什麼。

“小姐,咱們有了華貴妃這麼大個靠山,你為何還是一臉愁容?”

我點了下侍女的額頭,無奈道:

“傻小桃,哪有那麼簡單啊。”

華貴妃若真想幫我,又何必借聖上之由讓我住在這最偏遠的宮殿。

她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誰能奈何得了她?

聖上日夜操勞國事,更不會在意後宮這點小事。

所以,她如此做的目的是為什麼呢?

華貴妃、容妃、珍妃到底誰才是害阿姐之人?

4

新入宮的嬪妃,都會被傳召一次,哪怕不侍寢皇上也會見一麵問候幾句。

可一月過去,聖上卻一次都未傳召我。

雖我作為罪女入宮可皇家有皇家的氣度,自不會因阿姐的事過於難為我,否則傳出去世人隻會說皇家狹隘沒有氣量。

所以這定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有人給我下了絆子。

小桃活潑愛動與宮裏的小太監們交際都不錯,閑聊時小桃無意中提起此事。

才知曉,我的綠頭牌不知為何一直未做好,所以遲遲遞不到皇上麵前。

在宮裏想做成任何事都離不開皇上,沒有皇上的恩寵庇護,隨便一個人都能將我壓死,還談何報仇。

“小桃,你去打聽下近日可有何宴會要舉辦。”

過了會兒小桃回來:“小姐、主,奴婢問了,三日後宮裏會在清漪湖辦賞荷宴,所有嬪妃都會去呢,聽說到時聖上也在。”

我皺了皺眉:“我們不在受邀之列?”

小桃氣鼓鼓道:

“咱們是不是被孤立了?別的答應也去,憑什麼我們不能去?貴妃娘娘不是護著我們的嗎?”

我也搖搖頭表示不解。

也不知是誰這般恨我,入宮一月不是被罰跪就是使計不想讓我見到皇上。

可乖乖坐以待斃束手無策那便不是我了。

若場上沒有我的位置,便讓這場宴會成為我獨秀的舞台。

“小桃,準備下,三日後的賞荷宴我們也去!”

5

三日後,清漪湖賞荷宴進行到一半我才乘船出場。

酒足飯飽,該思淫了。

一身白紗舞衣,罩著輕薄麵紗,赤足上套著銀釧兒,踩著鼓聲與銀釧的鈴鐺聲婆娑起舞。

跳的是西域的拓枝舞。

我曾聽阿姐提過,當朝皇上偏愛節奏鮮明,熱烈輕快的樂舞。

而拓枝舞的特色便是他極具鮮明的鼓聲與鈴鐺聲。

果不其然,宴會中央的男人自鼓聲響起後,目光便緊緊跟隨著我,眸中帶著讚許。

容妃倨傲地冷哼:“船上作舞也不怕船翻了,真是難為貴妃娘娘想這麼一出討皇上歡心了。”

皇上讚許地看向身側的華貴妃:“愛妃有心了。”

華貴妃笑了下,略帶遲疑道:“讓皇上舒心是妃子的本分,隻是,今日這出舞並非臣妾安排......”

“哦?那是?”

華貴妃搖了搖頭。

聖上頓時來了興趣:

“罷了,將人帶上來,看看是哪裏的舞娘,跳得很合朕意,朕要重賞!”

我低頭垂眸翩然而至,有風吹過帶著陣陣沁人心脾的荷花清香。

盈盈俯身跪拜:“拜見皇上、貴妃娘娘。”

皇上盯著我露出的雙眸,誇讚:“人到真如荷花般純潔白淨,麵紗摘下讓朕瞧瞧。”

皇上二十二登基,今年也不過三十五正值壯年,長相更是劍眉星眸、俊美無濤。

我媚眼嬌羞地撇下,抬手將麵紗緩緩摘下,感受到臉上灼熱的目光,我心下更有了幾分把握。

誰知一旁的容妃突然開口訓斥:

“大膽蕭氏,未經受邀竟敢假扮舞女欺騙聖上!”

議論聲四起。

皇上微微皺眉:“你是今年新入宮的蕭氏?”

我慌忙下跪,淚眼婆娑地看著皇上:

“是,臣妾隻是太想見皇上才出此下策,同臣妾一起入宮的姐妹都得見到皇上聖顏,獨臣妾一人冷清清的......”

容妃又冷聲打斷:

“當年你姐姐為爭寵殘害龍嗣,皇上心慈沒有降罪蕭家已是大恩,你如今不好好呆宮裏為你姐姐贖罪,帶病亂跑是想將病氣過給皇上嗎?”

6

自打入宮後容妃便一直在針對我,好像我們之間有著深仇大恨般。

我看她一眼,眼淚再次落下,有些不服氣:

“阿姐是阿姐,我是我,皇上當年沒有連罰蕭家便說明皇上是位明理寬仁大度的仁君,如今又怎會因姐姐而討厭我,容妃姐姐這般說是覺得皇上是心胸狹窄之人嗎?”

“且我身體康健何來的病氣?姐姐若不信盡可傳太醫一查便知。”

我今年不過十五,皇上聽了也隻會當我小孩心性,她若再糾纏不休,那這場對話就要變味了。

容妃一噎,麵色鐵青,咬牙:“你!”

“罷了,她不過十五還是孩子心性,你同她說這些做什麼?”

“清兒,別跪了,你站起來說。”

“敬事房說你的牌子一直未製好,看診的太醫也的確跟朕說過你身虛體弱暫不宜侍寢所以朕才遲遲未去看你。”

皇上適時圓場。

前段時間確實有太醫來診過脈,說是新入宮的妃嬪都要檢查一遍再回給敬事房準備牌子,若哪位嬪妃身體不適不宜侍寢他們也好調整。

隻是當時,來看診的太醫並未說我身體有何不適。

就算我現在說出太醫假傳我生病一事,皇上也隻會訓責太醫幾句罰幾日俸祿便揭過。

這手段何其熟悉啊,阿姐當年不就是遭太醫蒙蔽誣陷才出事嗎。

今日又想將這一套用在我身上,這下套之人的心計手段何其了得。

思及此,我再次看向皇上,麵含委屈,楚楚可憐道:

“那如今我病好了,皇上會來看我嗎?”

在宮裏想要贏得皇上注目要得便是絕美的容顏,與能察言觀色的投其所好。

偏偏這兩樣我都有。

果然,皇上看著我,目光意味深長:

“你舞雖跳的不錯,卻還是有些不足,朕今晚去指點指點你。”

落在我身上帶著探究、鄙夷的目光更多了。

我通通都不在意。

唯獨那道含著陰冷的視線讓我格外感興趣。

魚兒要上鉤兒了。

晚上侍寢前,我去見了個人。

光線昏暗的屋子隻有窗邊灑下的皎潔撐起半分明亮。

隱匿在黑暗裏的麵容隻依稀辨得清輪廓,卻也能看出是個一等一的美人。

美人輕笑一聲開口:“我今日演得可還行?”

這個聲音——

赫然就是白日同我爭吵的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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