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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孿生姐姐老是說她是女主角,隻要她想要的都能得到。

後來,她想要我的夫君,給了我一杯毒酒,讓我做了那花朵的養料。

第一天扮作我的時候,她特別嫌棄我的衣裳,因為我的衣裳都很素淨。確又不得不穿。

她肯定還不知道,我的夫君啊,會終結她的幸福。

1

我死後,一直跟在我的姐姐溫好旁邊,無法離開,一旦離得遠了,便會渾身火燒般難受。

我看著我的夫君蕭恒進了房間,他身上還穿著他的盔甲,幹了的血跡上沾染著灰塵。

他隻出去了三個月,瘦了,也黑了,我也無法再擁抱他了。

溫好很緊張,我看著她調整呼吸,手也緊緊的抓著衣裙,然後下定決心從床上站起來,走到蕭恒旁邊,用我的聲音道“將軍,妾身伺候您寬衣。”

她的聲音原本和我是不一樣的。

在我死的那天,她在我耳邊說:“我親愛的妹妹,你看姐姐的聲音同你的......像不像?嗬嗬嗬,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呢。”

確實很像,像到蕭恒也聽不出來,那一瞬間,甚至連我自己都恍惚了。

蕭恒張開雙臂,溫好紅著臉要去解他的腰帶。

她的手指原本是染了鳳尾花汁的,即使洗了幾天,依然還帶著淡淡的顏色,但,若不仔細瞧,也是瞧不出來的。

我很瘦,即使成婚後被蕭恒好好將養著,也沒有長出多少肉,她為了減重,近乎絕食的方式,讓我看了都心生不忍,當初不解,還勸她不要因此傷了身體。

她甚至還將自己餓暈過,當時的我是怎麼說的?

“姐姐,你又何必如此呢?我幼時是沒得吃,才長不好,你這好好的,為何要減,男子不是最是喜愛你這身姿嗎?”

想來,她隻覺得我是個蠢貨吧!

溫好不僅僅學了我的聲音,我的身形,甚至我的神態她也是學的極好,是呢,她自小便是聰慧的,更是在及笄當日僅僅看了一眼池中的荷花便作作出“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的好詩。

她說她賭上了她身為女主的氣運,勢在必得,我其實不太理解,什麼是女主。

蕭恒低頭看著她:“你今日染了指甲?”

溫好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並未,隻是覺著好玩,已經洗去了,將軍喜歡?”

蕭恒眉頭皺了皺:“不喜歡。”

頓了頓又道:“不染也挺好。”

他眼睛這麼厲害?

說完轉身朝浴桶走去,溫好跟在後麵,眼裏都是喜悅。

我其實不太想去那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用看我也知道。

蕭恒......身體很好,又正值壯年,血氣方剛。那方麵......很是厲害。

每次回來,都會讓我難以承受,每每都會讓我哭著求饒。

他也不是個體貼的,隻說:“剛成婚的時候你便如此嬌弱,養你那麼久,怎還是這般。”

但其實,溫好才是她應該要娶的夫人。

可那年的蕭恒還沒有立過功,而且因為路途奔波,像個莽漢,她說她怕嫁過去受苦,怕蕭恒家暴她,不願嫁。

父母疼愛她,在她的堅持下,讓我替嫁。

而在我看來,我卻是脫離了苦海。

雖然嫁過來要麵對蕭恒,要擔心被拆穿,但是我吃得飽穿得暖,衣食富足。

2

我和溫好雖是雙生子,可母親生我時險些失了性命,後又有一個和尚斷言,我們其中一人會讓溫家萬劫不複,於是,他們認定我是那個災星。

父親本想將我掐死,可母親不忍,把我送到了莊子上,隻有一個嬤嬤陪著我。

從此,溫家隻有一個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嫡女溫好。

溫好,才學過人,美貌無雙。

無人知道,還有一個女兒叫溫竹,在莊子上,跟那地裏的稻穀一樣,頑強的生長。

父母親沒有給我起名字,是嬤嬤見我可憐,又見去莊子的路上,竹子長得很是茂盛,於是給我取名溫竹。

竹,堅韌不拔,好活。

我活著的時候確實挺好活的。

3

我還是飄到了浴桶旁。

蕭恒這些年,一直在外麵征戰,受過大大小小的傷,自是留下了很多的傷痕。

溫好看到這些,後退了半步。

這就害怕了?

殺我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怕呢。

我飄到蕭恒麵前,我其實是希望他能看到我的,或者說發現溫好不是我。

我的屍體,還在溫家,在那片最肥沃的牡丹花叢下,當著養料。

我希望他能幫我報仇,看在這我與他夫妻一場的份上。

要是他不願意,我也不強求,能讓我入土為安,哪怕把我挖出來燒了也是極好的。

我不想用我自己養溫好喜歡的花。

可惜,他看不到我,也不知道這一切。

溫好調整了一下,準備幫蕭恒擦洗。

蕭恒突然看著她。

溫好拿著的帕子在她手裏被緊緊握著。

“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回了溫家?”

溫好腿有一點打顫,順勢趴在浴桶邊。

“是,妾身收到信件,說母親病了,所有回去了幾日,還望將軍莫怪。”

聽到母親,我還是會很難過。

我難過她當初為何讓我活下來,又在溫好那樣不可理喻的請求下,殺害我。

為什麼愛我,又要拋棄我。

也或許......從未愛過。

“既是如此,我怪你作甚。”

“反倒是阿好你,我在的時候伺候我,我不在的時候,還要回去為你母親侍疾。”

“阿好不辛苦,將軍在外征戰,刀劍無眼,將軍才最辛苦。”

我在想,蕭恒......從未叫過我阿好。也從未說過我辛苦了。

他床榻之下,待我冷漠而疏離。

許是聽說過溫好不願嫁,新婚當晚便是狠狠的不曾憐惜過我。

隻說:“溫好,如今你再不願,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

後來卻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哭泣中,少了些戾氣。

也,僅此而已。

溫好正起身準備為蕭恒擦洗。

突然間外麵他隨從的聲音傳來:“將軍,宮裏來人了。”

“知道了。”蕭恒迅速穿好衣服離去。

留下溫好在後麵懊惱。

“早不來晚不了,偏偏這個時候來,壞我好事。”

4

溫好回到房間的時候,我從前的貼身侍女金蘭正候在一旁。

我嫁過來四年,金蘭第二年就被溫家送過來,那個時候嬤嬤還在,她還不是我的貼身侍女。

我以為是家人想要補償我,卻不想,是將我推入深淵。

我最親的家人啊,三年前,就想讓姐姐取而代之了。

可我竟然那麼蠢,嬤嬤死前讓我除了將軍,誰的話都不要相信,我傻傻的以為,這裏麵不包括我的家人。

溫好看著自己的手,看的很仔細,疑惑的說道:“都這麼淡了,我自己都看不出了,將軍是怎麼看出來的?。”

又讓金蘭看“小姐,奴婢,沒有看到什麼啊。”

“是嗎?可是我一靠近將軍,他就看出來我染了指甲。我可是洗了好幾天,我感覺我手都要洗脫皮了。”

我也很奇怪,蕭恒並不是那種喜歡鑽研這些東西的人,溫好也提前很多天將染好的指甲洗掉,他怎麼還會看出來溫好染了指甲。

我從未染過指甲。難道蕭恒......察覺到了?

我頓時有些高興。我希望他快點知道,他肯定會大發雷霆的,他最惱被人欺騙了。

“可能是小姐您先前染的花汁留色效果好,又一直用著,久而久之,留下了一些顏色。”

“有道理。”

片刻後,她拿出我曾戴過的玉簪:“妹妹啊妹妹,你也別覺得自己悲哀,你也不虧,你睡了這天神般的男子四年呢。”

“方才我近距離看他,覺得他更帥了,可比那勞什子舉人強多了,看著跟娘娘腔一樣。”

片刻,又將玉簪往頭上一插,左看右看,又拿下來。

“什麼破東西,寒酸的緊!換個顏色,戴著就是道姑!”

可偏偏她又不能扔,委實吃了個啞巴虧。

我嫁給蕭恒後,她便不能是溫好了,父母親將她放到族親名下,又舍不得她吃苦,給她尋了一舉人做夫婿,隻等日後高中再出現。

也不知道那舉人現在如何了,還......有沒有命在。畢竟連我都被殺了。

她不停摩擦著那支玉簪,都知道那玉簪對我很重要,是我及笄之時,嬤嬤送給我的。

“說起來,你也不能怪我,該感謝我才是,沒有我,你嫁不了將軍,隻怕你還在那莊子上,自生自滅。”

5

從前,她貪慕虛榮,瞧不上蕭恒,也懼怕蕭恒,讓我替嫁。

見我嫁過來後,氣色被養的越來越好,而蕭恒又屢立戰功,一步步往上走。

她便又瞧上了。

每每我同將軍回去,她都要在一旁,即使是不能露麵,帶著麵紗也要在一旁。

想來是在觀察我與將軍的相處方式吧。除了這個,沒有什麼值得她這樣。

“金蘭,將軍同溫竹......感情如何?”

“應該是很好的,從未見將軍碰過其他女子,都是同二小姐在一起。”

“是嗎?即使是這樣,她嫁過來四年,肚子都沒點動靜?這感情......是真是假?不會是裝出來的吧?”溫好思索起來。

她說的也沒錯,蕭恒他說過,我這樣嬌弱,也不指望我能生出個什麼來。

我也不想生出一個......父親不疼愛的孩子,也不敢保證生下來我能護住他,況且我這身子......確實不太好。

所以我一直在服藥。

這也是蕭恒的意思,藥都是他讓人送來的。

我得聽話,才能讓他滿意。

6

很久了,蕭恒還沒回來,看樣子,今天晚上溫好是要獨守空房了。

在她睡著後,我飄到院子裏,今晚的月亮是一輪彎月。

這個時候進宮,恐怕不是小事。

院子裏,有我喜歡的青竹。

是我嫁過來後種的,蕭恒也沒有阻止我。

我想和他好好的過完這輩子,可是也止不住的會懼怕他。

我知道,他是將軍,手上沾滿了血。

可那次我看到他活生生將一個人的脖子擰斷後,我一邊害怕他一邊討好他。他是唯一能讓我活下去的人。

其實蕭恒對我蠻好的,從不短我吃喝,有的時候回來還會給我帶上一些小禮物。

他這次出去的時候曾說回來給我帶禮物,我便一直期盼著,期盼到現在。

那次母親來信,讓我回去,我天真的以為,是想看看我,可卻是我的噩夢。

月亮落下去,太陽升起,竹葉上掛滿了露珠。我曾經最喜歡收集露珠煮茶了。可是我現在,我不得不躲起來。

我是鬼,我怕陽光。

曾經我最希望天亮,可我現在......懼怕天亮。

7

蕭恒是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回來的,溫好卯足了勁兒想要表現,準備了一桌的好菜。

此時我正焉焉的縮在角落裏,太陽還未完全落下去,房裏還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

美好而又可怕。

蕭恒這次走的時候,我心神有些不寧,也沒什麼食欲,晚上老是夢到我找不到蕭恒,蕭恒也找不到我。

後來,溫好一杯毒酒,讓我徹底睡去。

我生前不是個愛吃的,可現在看著那一桌子飯菜,我竟然很想吃。

可我,隻能看著,無論是從前,還是今後。

溫好這段時間為了減重,也為了等蕭恒回來,也是幾乎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她看飯菜的次數竟也多過看蕭恒。

蕭恒並沒有急著吃,而是看著她,目光帶著些我看不懂的東西,手指輕點著桌麵,一下,又一下。這是他思考的動作。

他在思考!

難道,他發現了?

“將軍怎麼不吃?妾身特意準備的您愛吃的。”

蕭恒並沒有回答她,隻自顧自的說道“你身子看上去好了不少。”

溫好心中大感不妙,許是我平日裏太過柔順,她一下子沒把控住。

她放下筷子,羞怯的回答:“多謝將軍關心,妾身隻是見到將軍太過高興了。”

“聽說你前些時候食欲不振,夜晚睡覺也總是魘著,我順道帶了禦醫回來給你看看。”

溫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在害怕,畢竟我身子不好,而她,確實......好極了。

外表學的再像,總不能身體的虧空也能學了去,雖說被蕭恒養回來不少,但禦醫也還是能瞧出來的。

隻是,往日裏我身體不適,他都是讓府醫為我診治,怎的這回帶了禦醫?

他是在擔心我?

溫好心中是非常不願意的,但又怕露餡,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轉頭追問金蘭我那是身體究竟是怎樣。

金蘭回憶:“二小姐身子骨總是不太好的,旁人幾天就能好的她要十天半個月......”

“沒問你平日裏,問你前些日子。”

“前些日子......二小姐隻有些食欲不振,見不得葷腥,然後晚上也容易驚醒,”

溫好聽了神色變得凝重:“她不會是......有了吧?”

怎麼可能,我並未斷過藥,每次都老老實實喝完的。

“大小姐放心,她已經死了。威脅不到您。”

是的,我已經死了。

就算我有孕,那又怎樣,我自己都不知道,誰還能看出來?

我不自覺的摸了摸肚子,如果......到我死時......三個月......應該是有的了。

8

禦醫給溫好把了脈,和蕭恒去到一邊。

我也跟著飄了過去,如今這樣,也挺好,聽點什麼牆角極方便。

“夫人並未有孕。”

他也是覺得我可能有孕?

所以他比以往在意?

若我真的有孕,他是想留下還是想......趁早除掉。

“不過將軍不必擔心,夫人脈象穩健,若是想要,很快就會有的。”

“她......脈象穩健?身體康健?”

“是。”

蕭恒眼神動了動,望了一眼尚在遠處的溫好,又瞧了一眼禦醫。等到禦醫走後,吩咐隨從:“去趟溫府,明日我同夫人去看望嶽父嶽母。”

他......是不是懷疑什麼了?

他不喜歡父親母親,也連帶著不喜歡我。

是以,從未主動提過要去溫府。

但是他應該也不知道我替嫁一事,不然以他的性子,溫府怕是......不好過。

我也不會好過。

溫好得知明日要去溫府,心又高高的懸起:“他是不是看出我不是溫竹了?”

又安慰到:“不對,真要看出來他能沒一點反應?”

“剛剛禦醫說了什麼?是不是禦醫說的讓他懷疑了。”

她其實很聰明。

更何況她現在麵對的是蕭恒,她不得不提起所有精神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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