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婚妻子有個白月光。
白月光拿著絕症診斷證明歸國後,她再也沒有回過家。
被凶手敲斷肋骨時,我終於接到妻子電話。
“我讓你給阿彥帶的小籠包呢?”
她無暇顧及我的求救,言語間盡是嫌棄和鄙夷。
“這點小事都幹不好,幹脆死在外麵!”
電話那頭她在輕聲安慰竹馬,凶手這邊舉起榔頭敲碎了我的頭骨。
後來,頭骨被做成護身符,妻子買下送給白月光。
直到我的屍體被發現。
妻子協助警察修複死者顱骨,卻沒發現麵前破碎不堪的屍體是她視為舔狗的丈夫。
一具無名男屍躺在郊外廢棄倉庫,身上是深可見骨的利器劃痕,皮膚下隱約可見蠕動的白色肉蟲。
我死了。
半月前,我被歹徒劫持虐殺,事後被拋屍在此無人問津。
然而,許是因為生前尚有牽掛,我的魂魄一直被困在原地。就這麼漂浮在半空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在陰暗角落裏,慢慢發爛、發臭。
直到被醉漢發現,警察們才帶著法醫趕到現場,我在工作人員中看見了許久未見的蘇妙晴。
作為海市顱骨修複專家,蘇妙晴經手的都是那些頭顱損毀嚴重的案件。
饒是見慣了各種血腥場麵的她,此時也不由得眉頭緊皺,麵如菜色。
實在是凶手虐殺我的手段過於殘忍,蘇妙晴拿著鑷子蹲在地上仔細撿了半天,都湊不出我完整的頭蓋骨,反而是腦漿散發出的腥臭氣息,讓定力不足的小警察生生吐了出來。
蘇妙晴試圖用手托起我的屍體,但因為死亡時間太久,她手掌稍微使勁我的血肉便脫離骨頭。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太猖狂了!這凶手竟然把受害者的頭部砸了個稀碎!”
辦案警察徐冉額頭青筋暴起,抓著生化袋的雙手不自覺顫抖。
我以前見過徐冉,她經常同蘇妙晴協作辦案,總是風風火火、正義感十足。
沒想到我死後,第一個憐憫我的,竟是曾經的點頭之交。
“犯罪嫌疑人在海市連環作案,目標是青壯年男性,作案手法基本相同。”徐冉在一旁解釋,“蘇老師多囑咐家裏人,最近晚上少出去。”
蘇妙晴沉默半晌後緩緩點頭,“知道了,我會告訴阿彥讓他好好待在醫院。”
徐冉神色古怪地瞥了她一眼,突然用肩膀撞向蘇妙晴。
“張口閉口都是阿彥,你家許哥呢?”
“提他幹什麼,好久沒回家,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蘇妙晴拿鑷子的手隻是頓了頓,語氣中卻是滿滿的厭惡和不耐。
其實,我......
就在你麵前啊,蘇妙晴。
我被凶手劫持的時候,不是沒想過逃跑,可惜曾經受傷的脊椎突然發病,整個下身頓時卸了力。
最後隻能如砧板上的魚一般,任由凶手將尖銳的匕首刺入身體。
恍惚間,口袋裏的手機震動滑落,蘇妙晴清冷但略顯煩躁的嗓音從對麵傳來。
“許肆,我讓你給阿彥帶的小籠包呢!”
“嗚嗚......”伴隨著身體的劇痛,淚水從我眼角無聲落下。
“沒用的東西!幹脆死外麵別回來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進凶手耳朵裏。凶手雙眼發紅,勾起唇角,陰惻惻地說道:“聽見了嗎?你老婆讓你去死呢!”
接著,凶手舉起一旁的榔頭就朝我腦袋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