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這樣做!”
奇恥大辱!
當著如此多人的麵,去現場檢測孩子是不是他的?
豈不是把我的尊嚴丟在地上?
更何況,我要是被打了麻藥暈過去,我醫院裏的家人怎麼辦?
可我的掙紮根本沒有用,很快我就被強行按在地上。
“如果是我的孩子,我就送藥,如果不是,嗬。”
打麻藥前,我聽見了沈青冰冷的聲音。
萬幸,我家人有救了!
孩子是誰的我百分百可以確認。
“那你們一定要快點,我家人還在醫院,他們撐不了多久......”
話還沒說完,麻醉效果襲來,我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
渾身酸痛不已,左腿也被複位包紮好。
沈青正在安慰蘇悅:“放心吧,有那麼多專家,小白一定沒事的。”
蘇悅雙眼紅腫,癟著小嘴抽泣。
“沈......青......我昏多久了......”
我虛弱的開口,掙紮著想要抬腿,卻感覺身下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
沈青來到我麵前,把一張銀行卡甩在我的臉上。
啪的一聲。
我有些發愣。
“孩子雖然是我的,但我已經讓醫生把他打掉了,你不配懷我的孩子,我們的婚約取消,你我以後再無幹係。”
“拿著這些錢,不要再出現在我視線中。”
我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幾年前我為了救沈青,肚子被人重擊,當時醫生就說我很難懷孕。
我覺得對不起他,想方設法各種努力。
才好不容易懷上。
醫生說過這很可能是我此生唯一一次懷孕。
卻被他就這樣拿掉?
“藥呢?”
自嘲一笑後,我看向沈青。
“剛送去醫院了,你就不知道關心一下小白?真是冷血!我的孩子絕不能被你這種人生下來。”
沈青一臉的失望厭棄。
小白?
那隻倉鼠?
我覺得十分諷刺,我為什麼要在意?
我連自己的孩子都沒保住。
何況我全家四口人還命懸一線。
不過無所謂了。
至少我這一次救了全家,這一切我都可以接受,能兩清最好。
經曆了這麼多,我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到他倆。
......
我顫顫巍巍站起身,對那張卡看都不看一眼。
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出了別墅。
艱辛的打車去往醫院。
路上,我強忍著所有的委屈,痛苦,不甘和悔恨。
我想等會兒見到媽媽以後。
可以在她身邊傾訴,哪怕她還沒醒,哪怕我自言自語,都無所謂。
我還有家人。
我隻是失去了一個完全不在乎我的男人而已。
至於我的孩子,萬幸他沒有生下來。
否則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過下去,也許這對他也是一種解脫,他是來向我報恩的,哪怕是用他的小小生命。
這般安慰著自己,我才強撐著到了醫院。
“你怎麼才來......好吧,看來你也出了意外,你們一家真是命運多舛......”
醫生看著我被包紮好的腿,本來憤怒的表情突然一愣,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帶我去見見他們吧,我想他們了。”
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後,醫生點了點頭。
電梯裏,醫生按下負一樓的按鈕。
ICU不是在三樓嗎?
“你的家人們都死了。”
我愣在了原地,感覺眼前在天旋地轉,耳朵更是嗡嗡的響。
“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們已經陸續身亡了,我們按照規定搶救無效後宣布死亡後,將他們剛放進停屍房,你現在還可以感受他們最後的一絲溫度。”
接下來,醫生口中的每個字都仿佛一把尖刀,深深的刺痛著我。
“不!這不可能!沈青明明送來了特效藥,怎麼會?”
我難以接受,整個心臟開始抽了起來。
一抽一抽的疼,一輪壓過一輪。
“的確是送來了藥,但是那時候已經晚了,如果能早到半小時,哪怕十五分鐘,也許他們不會死,病人還曾有過短暫的清醒,但你不在。”
“很可惜,節哀吧。”
醫生拉著我到停屍房打開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離開了。
我望著裏麵四具蓋著白布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