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心臟病發作,家裏唯一的車鑰匙在老婆手裏。
她不信我的話,忙著安慰遠道而歸的竹馬。
「你不就是想騙我回去嗎?仗著我媽和你關係好什麼謊都敢撒!」
丈母娘死後我提出離婚,她紅著眼問我。
「你不是答應我媽會照顧我的嗎?」
她錯了,丈母娘的遺願是還我自由。
……
丈母娘五十大壽這天,我特意請了假,做了一大桌子菜。
老婆遲遲未歸,丈母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拿起手機準備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進來了。
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正是她的竹馬—鄒宇翔。
他神態自若,仿佛自己家一樣。
「好久不見阿姨,這是我從國外給您帶的補品。」
他手裏拿的東西不超過一百塊,一看就是小市場批發來的。
我壓下心頭的苦澀,不想讓丈母娘在這種日子不高興,就沒有說破。
沒想到丈母娘陰沉著臉,用力拍了下桌子。
「白若琳!我都說了是一家人聚一聚,親戚都沒喊,你帶個外人算怎麼回事?」
鄒宇翔一臉委屈。
「阿姨不願意看到我,我走就是了,你們別為我吵架。」
老婆皺了皺眉拉住他。
「媽!阿宇也是一片好心,剛下了飛機就來給你祝壽!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他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麼就對他這麼大意見?」
丈母娘蹭的站了起來,揚聲說。
「你別忘了你是有老公的人!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算怎麼回事!」
母女倆劍拔弩張,誰也不肯讓誰。
我起身勸丈母娘。
「算了媽,來者是客,我們先吃飯吧。」
丈母娘分毫未動。
「今天我隻跟家裏人吃飯。」
老婆怒容滿麵。
「你心裏的家人恐怕隻有紀晨揚吧!」
她又指著我罵。
「紀晨揚你好手段啊,把我媽哄得團團轉!你到底給她下的什麼藥!她為了你連我這個親女兒都不認了!」
我苦笑。
我能給丈母娘下什麼藥?
無非是這些年白若琳沉溺情傷對家裏不管不顧,丈母娘生病也好,親戚家出了事也好,都是我在張羅。
人人都說,比起她這個女兒,我更像丈母娘的親兒子。
但她從不會反省自己。
丈母娘氣的渾身發抖。
「這桌子菜都是小紀做的!結婚這些年你動過手嗎?你知道我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嗎?你有一點做女兒的樣子嗎?明知道我今天過壽故意給我找不痛快!」
老婆氣極反笑。
「好好好!你看不上我,我還不想要你這麼不近人情的媽呢!阿宇我們走!」
說完她拉著鄒宇翔就往外走。
丈母娘瞪大了雙眼。
我知道丈母娘一向最疼這個女兒,嶽父去世時丈母娘不過三十歲,想再婚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怕別的男人對女兒不好,寧可一個人撐起這個家,守著女兒過。
現在老婆對她說這種話,她肯定很傷心。
「小琳說的是氣話,您別往心裏去,我去勸勸她。」
我正要往外走,丈母娘突然麵露痛苦,彎腰捂住自己的心口。
我知道她是心臟病犯了,忙扶著她坐下。
「媽!你消消氣,我去給你找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