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車禍,我成了無人可依的孤兒。
被迫寄居在鄉下舅媽家,過著整日豬狗不如的生活。
舅媽貪錢,一碗蒙汗藥把我藥倒在隔壁村鰥夫的床上。
同學辱罵聲中,我含淚在高三衝刺一百天時退學。
舅媽扯著我的耳朵嘻嘻地笑:“讀書有啥用?都成了破鞋不如嫁人生個娃。”
終是不忍受辱,我縱身跳下了雲安水庫。
再睜眼,竟然重生到了被舅媽接來鄉下的那一天。
我勒緊舅媽的脖子,在她的耳邊低聲宣告:
“張翠蘭,惡魔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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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封住口鼻,意識逐漸渙散。
在水底的光圈裏,我僅有的18年人生在眼前一幀一幀地回放。
最後那段悲慘的經曆讓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變得格外甜美。
老天爺,為什麼啊?為什麼對我這樣殘忍?
......
“你這掃把星,克死你老漢老母不說,我強哥也沒了命......”
聲音貌似從由遠及近,我聽得越來越分明。
“水都不會遞,不知道帶你回來有個鳥用?”
突然,臉被一捧涼水刺激地發顫,我嗆得咳嗽起來,意識轉醒。
緩慢睜開雙眼,舅媽正拿著空了的水杯對我破口大罵。
沒聽清她罵的什麼,卻被她空蕩蕩的短脖頸吸引住視線。
她還沒有那根粗黃金鏈子!
那條項鏈,就是她用蒙汗藥把我迷暈送上隔壁村鰥夫床上的報酬。
我咬咬牙,伸手抹掉了遮眼的水珠,第一次大膽地抬起頭來盯著舅媽。
她的臉猙獰,鼻孔朝天,肥厚的嘴唇在上下挪動。
“嘿喲,怎麼不服氣嗎?俺可不像你死了的爸媽那樣慣著你。”
舅媽迅速伸出一隻手抓住我的頭發,還沒恢複身體靈敏的我來不及躲閃。
撕拽的疼痛感和下意識的恐懼讓我回想起上一世豬狗不如的生活。
那場車禍帶走的除了我的父母,還有上城裏來找媽媽要錢的舅舅。
他們在車上起了爭執,舅舅從後車座上躍起去搶方向盤。
紛爭中,車子亂竄撞上卡車,三人當場死亡,無一幸免。
舅媽被通知來到派出所時,我成為了她唯一的發泄工具。
她表麵應承警察會好好照顧我這個侄女,實則從帶我回去的那一天開始就把我當牛馬牲畜對待。
做不完的粗活重活,永遠別想歇口氣。
隨意拳打腳踢,身上全是破爛的傷口。
茅草搭的柴屋裏,冷風刮得我傷疤生疼。
想討口飯吃,和狗爭搶,更是不易。
這樣的日子我挨了整整一年,好不容易熬到高三最後一個學期,我想終於能有機會通過高考逃離這個鬼地方。
卻還是被她送上了老男人的床,榨幹了我最後的價值。
想起這些,濃烈的恨喚醒了我身上所有的力量。
我不顧頭發被拽住揪心的疼,舉起手拚命夠上舅媽的脖子,猛地掐緊,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把前世所遭遇的不幸全部發泄出來。
“你......你......鬆手”舅媽被我用力掐得臉漲紫,隻能放開我的頭發努力掰開我死掐住的手。
頭發解脫後,我有了更大的力氣,手肘繞緊舅媽整個脖子。
看著她掙紮的模樣,我俯身在她的耳畔輕聲一笑。
“張翠蘭,惡魔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