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導演的白月光發妻剛去世,長得三分相似的我就趁機與他結婚。
婚後,繼子以對戲為借口將我堵在沙發上。
他拿出一張照片質問:
「我媽媽資助的學生裏,為什麼會有你的照片?」
我盯著那美麗而熟悉的雙眼,心中暗道:
「誰說她隻是你爸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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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長得像他的白月光發妻,我嫁給了大我二十歲的名導沈浩。
新婚第一個月,別人都在度蜜月,我卻在片場被他虐得死去活來。
「Cut什麼?誰讓你們喊Cut的?!」
「唉,導演這......演員快不行了啊......」
「再來一條!別耽誤大家的時間!」
我剛被小助理扶起來,一陣天旋地轉後,人又落到了水裏。
這次我忘了閉氣,冰冷的水灌進口鼻,燒得生疼。
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我終於被工作人員拉了上來。
「可以,這條勉強過!」沈浩一錘定音,
「收工吧,大家辛苦了!」
眾人歡呼起來,獨留我癱在原地,像條擱淺的死魚。
「白長了一張那麼像的臉,非科班出身就是差勁!」
「辱柳影後了,這種私底下挺開放,攝影機下裝清純......」
「煩死了,要不是她這戲早殺青了......」
周圍工作人員匆匆而過,嘴裏對我的抱怨和謾罵就沒停歇。
而我的丈夫隻是走到我身邊,滿臉不耐煩地向我道:
「安雨書,你的台詞是怎麼背的?」
我看著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一咳嗽,鮮血便從口鼻中噴了出來。
「回去讓沈星祈再陪你練一個小時。」
沈浩看都沒看我一眼便離開了。
小助理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用浴巾將我裹著,遞給我熱水和能量棒:「雨書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擺了擺手,和她一起慢慢挪出片場。
回到保姆車上,經紀人王姐見到我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不是強奸戲嗎?怎麼落湯雞似的?」
我不言,默默喝著水,一張口肺就扯著疼。
「本來是這樣的,但是沈導突然接了個電話,看旁邊有湖,就給改了。」
小助理一邊給我擦頭發,一邊哭著解釋道,
「沈導也太狠了,怎麼對老婆都這樣!」
王姐歎了口氣:「沈導是業內出了名的嚴苛,都叫他‘戲瘋子’。多少大咖被他逼瘋?又捧了多少影帝影後出來,你們不也知道嗎?」
她從後視鏡裏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就連柳影後,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柳影後,柳月明。
豪宅內,我一邊把玩著項鏈,一邊默念著沈浩白月光發妻的名字。
她被譽為一顆璀璨流星。
年少成名、從業五年就拿了大滿貫。
她在事業最紅火時宣布結婚退圈,又在兩年前突兀地自殺身亡。
而柳月明喪期剛過,沈浩就把我娶了回去。
我長得跟她有三分相似,又整容成了五分。
他需要一個新的靈感繆斯,我需要沈家豪宅的真皮沙發。
畢竟,誰又能跟錢過不去呢?
泳池浴室的水聲漸停,繼子沈星祈進來瞥了我一眼。
他拿起另一份劇本:「我爸叫我來跟你對戲。」
眼前寬大的浴袍領口下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視線上移,是線條清晰的鎖骨和凸出的喉結。
沈星祈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在片場能有現在一半的眼神,就不會被我爸罵得狗血淋頭了,小媽。」
我無言以對,我確實一拍親密戲就臊得慌。
再抬眼時,他人已在戲裏:「可以了,來對戲吧。」
不愧是天才童星,在他的引導下,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般,我很快進入了情緒。
一場對完,接下來是男女主的親密戲,沒什麼台詞。
「謝謝。」我道了聲謝,準備起身上樓。
沈星祈聳聳肩,似乎依舊在戲裏,開了瓶啤酒慢慢喝起來。
「你成年了嗎?可以喝酒?」我下意識地問道。
他仰頭望著我,挑眉冷笑:
「我隻比你小八歲。所以我不僅可以喝酒,可以拍床戲......」
一瞬間突然失重我摔進沙發。
沈星祈欺身而上,將我的雙手鉗製住壓到頭頂。
「還可以叫那老頭換著方法虐待你。」
他笑得鬼魅而瘋癲。
但那雙熟悉的美麗眼睛卻積蓄著氤氳的愁雲。
許是白天溺水的後遺症,胸腔撕裂般的疼痛。
我掙脫他的桎梏,扇了他一巴掌,倉皇而逃。
沈星祈在我身後冷冷開口:
「安雨書,我媽資助的學生名單裏,為什麼會有你的照片?」
我回頭,見他舉起一張照片,笑意不達眼底,
「而且這照片......你好像不是原生臉吧?」
那一瞬間我仿佛又落進了冰冷湍急的河水中,即使探出頭來,延綿的春雨依舊令人窒息。
我迅速整理好狀態,勾了勾嘴角:「但整得很值得,不是嗎?」
沈星祈愣住,半晌,他咬牙道:
「我從小不喜歡聽睡前故事,覺得假,但今天你讓我發現《農夫與蛇》倒是紀實文學。」
我歎口氣:「沈星祈,我很喜歡你媽媽,我是在報恩。」
「報恩?」沈星祈怒極反笑,「你報恩的方式就是在恩人死後整容成她的樣子、嫁給她的丈夫?
我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柳月明是我的偶像,為了偶像整容成她的樣子、從事她熱愛的職業、嫁給她愛的人,代替她活下去,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嗎?」
他瞬間氣得眼底泛紅、渾身發抖:「你真是個瘋子......」
「況且我確實貪慕虛榮。」我越發肆意地笑起來,靠近他輕聲道,
「你爸爸雖然喜歡虐人,但他也喜歡在幾百萬的真皮沙發上親自給我上藥......」
「所以,別再像剛才那樣做了,我老公會心疼的,懂了嗎?兒子。」
和沈星祈吵完後,我鎖上房間準備睡覺。
和他說的話半真半假,不過有一點沒錯,柳月明確實是我的偶像。
但我不是為了替她活下去,我嫁給沈浩是為了弄清楚偶像的死因。
疼痛從肺部蔓延到大腦,我翻身起來找止痛藥,順便檢查了一遍房間。
床墊下有暗格,拉開看是一麵老式紅邊圓鏡,扣著張照片。
這裏是沈家在蘇州的老宅,有舊物遺漏很正常。
我將照片拿出,發現照片缺了一個洞。
翻過來是一張柳月明出道那年拍的畫報,隻是腦袋的部分不知為何被挖空了。
鏡子裏倒映著我的臉,略微錯斜著卡在了空缺的那一部分上。
我和柳月明長得本就有三分相似,出道前又照著她微整了一番。
黯淡的光影下乍然一看,有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感。
有迷信說,將死人的照片剪掉腦袋扣在鏡麵上,冤魂就會困在鏡子裏永遠出不來。
「嗬,一家子都是變態......」
我還原了照片與鏡子的位置,拿手機拍了張照。
可是變態沒關係,富貴險中求。
想起這半年來一遍遍的重拍、突然大改的劇本、莫名被撕爛的戲服......
我不由得笑道: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很快沈浩的電影殺青,宴會上他把我引薦給一位電視劇名導。
我立刻拿到一部S+製作的清宮劇女二號。
其實陳導希望我演女主,但我說女二的角色發揮空間更大一點,婉拒了。
女二很像柳月明演過的一個角色,冷宮裏的瘋貴妃。
開拍第一天,沈星祈探班當紅小花紀思思的消息上了熱搜。
沈星祈演的第一部仙俠劇就和紀思思組了CP,分別飾演男女主小時候。
他們是青梅竹馬,又跟了同一個經紀人——許桐。
許桐是金牌經紀人,和柳月明沈浩是老相識。
她捧紅了沈星祈和紀思思,讓他倆出道沒多久就人均手握奢牌代言。
直到沈星祈突然解約,消失在大眾視線。
緊跟著的一條則是:#小媽文學。
配圖是沈星祈抱著昏迷的我上了救護車。
點進去網民們罵了幾千條,說我缺德,借死人營銷不倫,祝我死全家。
緊接著營銷號聯動,扒出我整容成柳月明爬沈浩床的上位史,申請將我封殺。
經紀公司花了大價錢緊急撤熱搜出公關,連告了幾個營銷號,到了半夜總算平息下來。
至於沈浩,這老登跑去西藏采風,估計是在無人區,跟死了一樣毫無動靜。
我鬆了口氣,第二日舒舒服服躺在醫院裏,拿小號給那幾條祝我死全家的動態一一點讚。
旁邊經紀人王姐和小助理愁眉苦臉:
「哎喲我的姐,你還樂呢,我們都快急瘋了!」
「雨書姐的心態真強大,我剛剛點進去都要窒息了。」
「這紀思思可真狠啊,不愧是流量花,上次你演女二她被幾個營銷號嘲也是記仇上了。」
「要不是她非要換馬,雨書姐也不會摔下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昨天她們忙了快二十個小時,現在看起來都憔悴得不行。
隻有我精神奕奕,起身準備回片場。
「安雨書,你現在渾身是傷你急什麼?!」
王姐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外套,將我摁回病床。
「陳導演還沒開除我,片場那麼多人,一天都耽誤不起。」
「那也不急於這一時,現在醫院外麵都是記者和狗仔,你想走都難。」
「那就更應該出院了不是嗎?」我對她們笑道,「不做出一副敬業的姿態,怎麼洗白我自己?」
小助理眼睛亮了:「姐,你是要用苦肉計?」
「別天真了。」王姐阻止我,「這個階段你無論做什麼都會被打成洗白的。」
「是啊!」我笑得更開心了,「所以幹脆別洗白了唄,黑上加黑就好了。」
當天我回到片場,借著拍戲的由頭狠狠扇了紀思思一下午的巴掌。
我學過一些技術,知道怎麼扇看著輕、不會留印子,但會非常疼。
紀思思是個耐不住性子的,大腦構造又簡單,經紀人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跟我扭打在一起。
我假裝不敵她,被摁在地上修理了一頓,當天又進了醫院,看著好不狼狽。
還沒上熱搜,紀思思那邊的經紀公司就來和解協商。
本著息事寧人又能賺錢的原則,我們沒過多幹涉。
不過我提了個條件,讓紀思思的經紀人許桐帶我親弟入行。
包廂裏,許桐凝神看我弟弟很久,問道:
「安小姐,您身邊就有一位金牌經紀人,為什麼要選我呢?」
我笑:「正因如此,我才想將他交給您,對吧貴誠?」
被包裝一番的我弟靦腆青澀、少年氣十足,完全拋卻了一口一個辱女詞的耀祖本色。
「桐姐,我們那地兒不興靠女人吃軟飯的!」
他說得沒錯——不過彩禮和婚房另當別論。
許桐滿意地笑了。
協商出來的公關方案是讓我和紀思思炒CP,營銷一波「不打不相識」的姐妹情。
紀思思一百個不願意,但畢竟是她「單方麵」打人在先。
我們要不願意和解,大可以鬧到局子裏去。
不得不說她經紀公司這招狠辣,還引導職粉宣揚什麼「思姐打綠茶」、「為民除害」......
很快這件事就被定性為粉圈撕逼。
但我無所謂,因為在不久的將來,紀思思和她的經紀人就會哭著來求我放過她們。
我針對許桐的原因很簡單:
柳月明自殺前一個月,分別見了兩個人——
沈星祈和許桐。
我轉頭接了個田園綜藝,每天爬山看海種田養雞。
因為知識麵廣、性格接地氣風評有所好轉。
而沈浩此時終於從西藏回來,想起來我是他老婆,連忙打視頻過來噓寒問暖:
「這段時間你太辛苦了,你不是一直想上綜藝嗎?正好去全國各地遊山玩水,放鬆放鬆。」
這綜藝有他牽線投資,所以確實挺輕鬆。
我裝著和他蜜裏調油:
「哎呀我說的那是夫妻蜜月旅行,你自己倒好,先跑去西藏,現在又給我塞工作......
「我不管,下期你要來當飛行嘉賓!」
「嘿嘿嘿嘿......」
老頭憨笑起來,一臉人畜無害,
「我忙著呢,下期讓小祁來給你送些吃的,你不是說想吃保姆做的糖醋排骨嘛......」
攝像機事無巨細地把這一切記錄下來,當天就上了熱搜,主持人直呼「好雨CP」好甜。
可惜這一切不過是做戲,成人的世界裏可沒有童話。
攝像機關上,沈浩一臉陰鷙地看著我,冷冷道:
「別以為我會因為一張臉就對你手下留情,就算是真的柳月明在這兒,今天也是一樣的結果。
「你下次再惹出亂子,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下次不會再犯了。」我低眉順眼地關掉了視頻。
背上還殘留著他叫人打的鞭痕,火辣辣地疼,接下來幾天怕是穿不了露背衫了。
沈浩喜好特殊,臥室裏有一麵牆的鞭子,這也是婚後我才知道的。
因為我和紀思思的鬧劇,他片場虐人的陳年老瓜也被扒了出來,讓他非常生氣。
其中一個叫「靜2590」的ID引起我的注意,因為她說沈浩是殺人犯。
但再看時號已被注銷,隻餘一串12590的數字印在我腦海裏。
「靜12590」?
車牌號?生日?還是隨機數字?
看吧,我說了這家子多有趣!
沈浩啊沈浩,你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沒想到沈星祈真就答應節目組,當了最後一期的飛行嘉賓。
自從柳月明病危去世,他已經整整兩年保持隱退狀態。
雖然沈浩給節目組投了不少錢,都安排好了劇本,但好事者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噱頭。
最後一場告別宴,沈星祈剛遞上來一盒傳說中的糖醋排骨,對麵的女演員就衝我擠了擠眼睛:
「雨書,你家小祁對你真不錯啊!」
這人是圈內大前輩,自然不怕沈浩。
其他人紛紛附和:
「都是做母親的,我家兒子就沒這麼孝順了。」
「你不知道,親生的都是這樣的,背地裏才好......唉,看我這嘴,節目組記得把這段剪掉啊......」
這群人自說自話、哄堂大笑起來,我乖巧地賠笑。
一直沉默的沈星祈卻引開了話題:
「芬芬阿姨,你家Jackie還好嗎?上次見他長好高啊,怎麼不叫他跟我一起打遊戲......」
不一會兒就變成了這群人憶苦思甜、家長裏短的敘舊戲。
而我趁機吃了塊糖醋排骨,緩解一下正在發作的低血糖。
雖然這根本不是我愛吃的菜,但不得不說味道很好,酸酸甜甜。
但沈星祈被支去烤肉後,她們又將話題繞回我身上:
「雨書,你當初到底咋想的,放著好好的碩士不讀跑來演戲?」
「對啊,而且你跟沈導前夫人好像,不會介意嗎?」
我笑而不答,可她們不依不饒。
「芬芬老師你不懂,這是宛宛類卿、替身文學。」
「噢!電視劇似的,沈導也真是個癡情男人咧......」
見冷場了,我隻好望著天上的明月緩緩道:
「其實,我最開始入圈的契機是柳月明,柳老師。」
「她是我的偶像、是我的恩人。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看她的戲。」
「後來她退圈了,我就反反複複回看她拍過的影視劇,背她的每一句台詞、模仿她的一顰一笑,期待有朝一日她能複出。」
「我讀研的時候,知道了她去世的消息,這件事讓我打擊很大,一度沒法接受。」
「所以就入了行,可能心裏是裝著某種延續和傳承的奇怪思想吧,好像這樣她就還活在我的世界裏。」
「得到沈導賞識我很幸運,也進一步理解了當年柳老師為什麼會結婚退圈,也許這就是靈魂伴侶吧......」
「大家說我照著她整容,其實我主要縮了鼻翼和拉了雙眼皮,不過我覺得最大的區別是眼睛,我的眼睛偏圓一點。」
「而柳老師是桃花眼,很美,很古典。」
其實我說的和那天對沈星祈說的沒什麼不同,隻是加了點煽情的演技。
但當天晚上我的這段cut衝上了熱搜第一,網民們吵得炸開了鍋。
居然有不少人共情我的追星心態而感動落淚。
我笑了,當晚沈星祈卻敲開了我的房門。
「安雨書,你和紀思思那件事跟我沒關係。」
「我知道啊。」
我拿過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我的履曆網上一扒就出來了,你要是爆料,大可說我是你媽資助的學生。」
沈星祈頓了頓,開口問:「你沒事吧?傷好些了嗎?」
真是太陽從西邊升起,見了鬼了!
我冷笑一聲:「怎麼?看我還能演戲拍綜藝,準備再給我下點猛料?」
「我說的不是你摔下馬這件事。」
沈星祈湊近,伸手幫我把脫落的睡袍攏緊,
「安雨書,我爸不是適合你攀附的高枝。」
他話有所指,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湊到他耳邊:「那誰是我適合攀附的高枝?」
滿意地看著他的耳廓迅速變紅,我打了個哈欠驅趕他:
「4點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還需要趕行程呢......」
沈星祈沒走,倔強地站在門口:
「你今天晚上說的都是真的嗎?」
「什麼?」
「你真的......很喜歡我媽?」他穿得一身白,幽靈似的。
黯淡的燈光粉碎在桃花眼裏,似是積了一汪春雨,又如撒了一把星屑。
很多年前也有這麼一雙美麗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我,讓我好好讀書、好好活著。
「阿姨和你一樣的姓氏,所以要像阿姨一樣,別被貧窮打敗......」
「別怕,小李,阿姨幫你交學費,好好考大學,走出深山,世界還很大......」
記憶中的那人和眼前人重疊在一起時,我的理智回歸。
柳月明死前見過兩個人。
一個是她曾經的好閨蜜許桐,一個是她最愛的兒子沈星祈。
到現在,我還不能確定沈星祈的立場。
畢竟在這樣的家庭裏生活了二十年。
骨血交融、有時候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誰。
「那你先告訴我,你媽媽和你見的最後一麵,說了什麼?」
他一瞬間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眯起眼睛挑釁地看著他:「先用你自己的秘密來換,我才會告訴你。」
那一瞬間沈星祈似是要開口,可我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一個專屬鈴聲。
沈星祈的雙眸黯淡了一瞬,又回到了那副封閉姿態:
「打擾你了,快睡吧。」
很快到了頒獎季,我和紀思思冤家路窄,在一個比較主流獎項共同入圍了最佳女新人。
「我還是第一次和大我七歲的同事一起入圍呢,真是新鮮。」
化妝間裏,紀思思對我冷嘲熱諷。
由於我們的CP大火,有品牌方官宣我倆共同代言,現在穿的都是一個係列的高定。
「看你這腰身,不愧是三十歲的成熟韻味啊!」
我補完口紅,對她笑道:「你也不賴,從業十年,拿了多少年女新人了?」
紀思思知道她嘴上不占上風,氣呼呼地準備離開:
「哼,走著瞧,這獎你不可能拿到。」
小助理剛進門,被她一掀茶盤潑了一臉水。
「你看著點啊!全都一股子沒教養的窮酸勁兒,弄壞了禮服你賠得起嗎?」
紀思思踩了小助理一腳,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而我收起手機,將視頻傳給了王姐。
最佳女新果不其然是紀思思拿了獎。
她站在頒獎典禮上哭出人生最佳演技,還順帶感謝了一下我這位「好閨蜜」。
但與此同時,台下喧嘩起來,眾人紛紛變了臉色,對她指指點點。
各大軟件的熱搜上,【#紀思思霸淩】占據了頭條。
【#紀思思經紀人】的詞條沒上前五十,宛若一顆流星在浩如煙海的信息流裏轉瞬即逝。
「安雨書,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噗嗤一笑,想起那個專屬鈴聲,我弟弟最愛的動漫片頭:
「貴誠沒有告訴你我的本名嗎?桐姐。」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