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我死後卻以靈魂的方式留了下來。
還親眼看見顧培檢查我的屍體。
他就像是在檢查垃圾一樣。
到最後他甚至多看幾眼都不想,無情的轉身。
[有消息了在通知我。]
[晚上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法醫是他的好朋友,兩個人離開的時候。
朋友從包裏掏出兩盒喜糖。
眼中帶著笑:[我跟我女朋友結婚了,給你和小言帶的喜糖。]
[小言總跟我說吵著要喜糖,我也找不到她人,要不你把這喜糖交給她吧,就當是我跟我老婆祝福她了。]
朋友話音剛落,就看見顧培臉色不怎麼好。
對方眼底笑意僵了僵。
有些尷尬的問道。
[哥們,你還沒有跟桑言和好啊?]
[這都半個多月了吧。]
顧培腳步一頓,就連呼吸都重了很多。
[別跟我提她。]
顧培像是恨極了我,負氣的轉身離開。
最後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喜糖。
泄憤似的,將那喜糖扔進了垃圾桶。
我隻是覺得有些可惜。
看著垃圾桶裏被扔掉的喜糖。
終究是吃不到了......
我的靈魂跟著他飄到醫院,隔著透明玻璃。
看著裏麵帶著呼吸機的中年女人。
我捂住嘴巴,低低抽泣。
其實我知道,我跟顧培之間的問題。
從來都不是一兩句話能緩解的。
他恨我,是因為我害他的媽媽住進了醫院。
到現在都還躺在ICU裏麵。
半個月前,就在顧培剛剛出事不久。
警方將他和林念送回來的時候。
阿姨正在婚紗店裏麵,幫我挑選婚紗。
因為我跟顧培的婚禮就定在下月初八,那是顧培媽媽找人算的吉祥日子。
但我我沒想到,在回家的途中。
有一輛汽車莫名其妙的朝著我們撞過來。
那時候我來不及反應,顧培媽媽伸手將我護進了懷裏。
她卻因為這場車禍,受了嚴重的傷。
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性命垂危。
顧培帶著林念姍姍來遲。
憤怒之下,顧培抓住我的衣服推倒在地。
[你為什麼要帶著她亂跑!]
[要不是因為你老是帶著她亂跑,她怎麼可能會出車禍!]
[桑言要是我媽有什麼三長兩短。]
[我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你!]
是啊,誰會原諒一個害了自己母親的女人呢。
我顧不得疼痛爬起來。
我不奢望他能夠原諒我,但是阿姨是為了我受的傷。
隻能卑微的祈求著:[能不能讓我......留下來。]
[我隻要看到阿姨沒事了我就走......]
但是顧培不給我機會。
直接將我攆了出去:[少在這兒假好心!你不配見我媽!]
那天晚上。
我在醫院外麵待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看見阿姨轉入了ICU我才徹底的放心下來。
離開之前,我看著林念抱著顧培。
輕聲安慰著他。
[沒事的,阿姨肯定會好起來的。]
[有我在呢顧培,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識趣的離開了醫院,沒有去打擾他們。
那件事之後,我卻活在了自責中。
每次午夜夢回都像是回到了車禍發生的時候。
愧疚和悲痛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以為是我做錯了。
以為是我自己連累了阿姨。
所以就連阿姨住院期間,我也隻敢偷偷出現。
可直到我落入了凶手手裏之後。
我才知道顧培和林念失蹤的那段時間。
顧培為了林念。
將我的畫像給了罪犯。
要是顧培知道自己是害了自己母親的幫凶。
他還會不會原諒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