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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師畫師
亦生亦世

第1章

太子妃尋遍天下名師為太子作畫,

這時,我給太子妃獻上了一幅寒梅圖,

此畫以人皮為紙,人血為墨,可望而聞香。

太子妃大喜。

可她不知,她三年前處死了我的哥哥,還把他的眼睛挖出來喂狗。

1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我要你們有何用?!”

攬月宮內。

一眾奴才和畫師嚇得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隻因太子生辰將近,太子妃依舊沒能尋得讓她滿意的寒梅圖,此時動了雷霆之怒。

“畫!接著給我畫!要是再不能讓我滿意,我就削了你們的這群廢物的腦袋!”

畫師們嚇得滿頭大汗,卻不得不戰戰兢兢的起身,顫著手接著作畫。

“娘娘您別動氣,都是一群廢物罷了,實在不行直接殺了再換一批,這天下之大,奴婢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合您心意的畫師。”

太子的貼身侍女翠榮斟了一杯茶,諂媚似得捧到太子妃麵前:“娘娘可千萬不要因為這群賤民氣壞了身子。”

太子妃揉著太陽穴,煩躁的擺了擺手:“罷了,拉下去吧,仗殺。”

此話一出,那群執筆的畫師紛紛嚇破了膽,一瞬間,殿內全是哀嚎求饒之聲。

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哀嚎。

“娘娘!奴婢願為娘娘獻上寒梅圖一幅!”

我從跪在地上的一眾奴才之中走了出來,雙手持著畫卷,跪在了太子妃的麵前。

翠榮嘲諷的看著我:“大膽!你一個小小的雜役竟敢如此不知死活,這麼多名師都畫不出來的東西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奴婢能畫出來的?來人,還不給我拉下去!”

我全身都在抖,頭也不敢抬,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娘娘,此畫乃是奴婢嘔心瀝血之作,還請娘娘一觀。”

太子妃依舊是一臉煩悶,但終於還是說了句:“拿上來。”

翠榮接過了畫,拿到太子妃麵前。

太子妃果然眼睛一亮,從榻上坐了起來。

“不錯!確實比這些個廢物所做之畫強的多,隻不過,終究不似活物。”

太子妃收起了畫,歎了口氣:“罷了罷了,看來是沒人能畫出我心中那中望而聞香的寒梅圖了。”

語氣頗為遺憾。

我依舊把頭埋的很低:“娘娘恕罪,饒是畫師技藝再高所作之物也是死物,但若想尋得娘娘心中之物,倒也不是全無辦法。”

太子妃果然來了興致,但下一秒,茶杯便重重的砸在了我的頭上:“還不快說,休要給我買關子。”

我全然不顧額上的疼痛,繼續道:“回娘娘,奴婢曾聽聞一種秘術,名喚以物換物。簡單來說,就是畫中之物本是死物,但若想讓其變成活物,便需用活物來換。”

“哦?如何換?”

“回娘娘,隻需以人皮為紙,人血為墨,方可作成此畫。”

此話一出,殿內皆是吸氣聲,翠榮厲聲道:“一派胡言!我從未聽過如此荒誕之術!”

我置若罔聞,接著說道:“梅乃高潔之物,高貴豔麗,唯用鮮血點綴才可作出寒梅之魂。娘娘,奴婢萬萬不敢欺瞞!”

片刻沉默之後,太子妃終於說話了:“那你覺得,誰人有幸可輔作此畫?”

“回娘娘。”我抬起了頭:“用作此畫之人須得容貌昳麗,皮膚細膩,依奴婢看,這宮中姿色上乘者唯翠榮姑娘也。”

此話一出,翠榮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二話不說就衝過來狠狠地給了我一個耳光,然後惶恐的跪在了太子妃麵前。

“娘娘切勿聽這賤婢胡言亂語!奴婢從未聽過如此荒誕離奇之術,奴婢自小侍奉娘娘,從來盡心盡力,忠心耿耿!還請娘娘饒命!”

太子妃忽然笑了,她緩緩地抬起翠榮的臉,眼裏無半點憐憫之情:“果然算得上姿色上乘,殿下應該會喜歡的。”

聞言,翠榮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了個徹底。

太子妃優雅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三日之內,若是還不能讓我滿意,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奴婢絕不會讓娘娘失望。”

我伏在地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

2

我自小孤苦無所依,七歲之前,都在流浪。

直到七歲那年,我遇見了哥哥,他把我帶回了家。

自那之後,我就不再是別人口中的小叫花子了,我有了名字,是哥哥親自給我取的。

叫秦昭昭。

哥哥家境貧寒,家中隻有一個病弱的娘親。於是他小小年紀便擔起了養家之責,為了賺錢,他什麼臟活累活都做過。

可是盡管如此,我們依舊食不果腹。

哥哥的娘親不忍他那般辛苦,多次明裏暗裏示意他把我送走,可是哥哥永遠都隻有一句話。

“不可以,昭昭還這麼小,沒有我,她會死的。”

哥哥的娘親雖然生氣,但終究拗不過哥哥。

於是,她隻能把氣撒在我的身上,企圖逼走我。

哥哥每日去趕工之後,她便會拖著病弱的身子,對我百般打罵,我從來都是咬牙忍耐。

終於有一天,哥哥發覺了我身上的傷,他心疼的掉了眼淚,生平第一次跟他娘親吵了架。

事後,他哭著求他娘親不要這麼對我,他以後一定會賺很多錢,他一定會讓我們過上好日子的。

自那之後,我成了哥哥真正的家人。

我十歲那年,哥哥的娘親去世了。

自此,便隻剩我跟哥哥相依為命了。

哥哥自小喜歡作畫,長大以後,他的畫技也越來越高,很多人不遠千裏慕名而來,隻為得到他的丹青。

有一天,哥哥忽然跟我說,太子妃誠邀天下畫師赴往東宮為太子作畫,若是有幸入得了太子的眼,可得黃金百兩。

有了這些錢,他就可以給我買好看的衣裳,讓我過上好日子了。

哥哥走的時候,曾一遍一遍輕撫著我的頭發,看向我時,眼裏全是溫柔,但還有些許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說:“昭昭,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他的耳尖微微有些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回來之後,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看著哥哥的臉,不由得癡了。他自小就長得好看,那時看向我時,眼裏分明有星星。

反應過來之後,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哥哥畫技絕佳,很快便從一群人中脫穎而出。

三個月之後,他終於通過了層層選拔,順利進了東宮,見到了太子跟太子妃。

哥哥本以為他的畫作會被人賞識,沒想到他畫的畫太子卻看都不曾看一眼,倒是對著他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的眼睛倒是生的好看,可是長在你的臉上,有些可惜了。”

說完,便拂袖離去。

太子妃很快就明白自己惹得太子不高興了,她氣的咬牙切齒,二話不說就下令仗殺哥哥。

就在這時,她身邊的侍女翠榮說道:“娘娘,既然是這賤民的眼睛惹得太子殿下不悅,那不如我們在仗殺之前先挖了這賤民的眼睛喂狗,也好解了太子殿下的怒火。”

於是。

我唯一的親人,就這樣送了命。

我在家從天黑等到天亮,又從天亮等到天黑,等來的卻是哥哥離開的消息。

既然我在這世上唯一的一捧火也沒了,那我這條命也就沒了任何意義。

哥哥,你放心。

我會用我這條命,讓傷害你的那些人付出代價。

3

三日後,我把用翠榮性命所作之畫拿到了太子妃麵前。

畫卷鋪開,隻見那畫上的寒梅有的含苞待放,有的開的豔麗,好像下一秒就會從畫裏出來,更甚者,似有梅香之氣撲麵而來。

太子妃高興極了。

“好極了!這正是我想要的畫,你叫什麼名字?可想要什麼賞賜?”

我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奴婢阿昭,為娘娘分憂,是奴婢的職責,奴婢不想要什麼賞賜,隻想侍奉娘娘左右。”

太子妃抬起了我的臉:“長得倒是寡淡無奇,比翠榮那個小蹄子看著讓人省心。說吧,為什麼處心積慮的想留在我身邊?”

我惶恐的連磕了好幾個頭:“奴婢該死,娘娘千金之軀,若是能留在娘娘身邊伺候,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縱然隻是個丫鬟,那也比外麵那些賤民強了不知多少!娘娘,奴婢大膽,還請娘娘恕罪!”

太子妃哈哈笑了幾聲,顯然心情還不錯:“罷了罷了,你這丫頭倒也是個實誠的,既如此,那就留在我身邊伺候吧。”

太子妃本就極其受寵,獻上寒梅圖後,太子更是喜不勝收,當即命人將那寒梅圖掛在了自己的寢殿,日日欣賞。

接下來的兩個月,太子妃恩寵不斷,東宮的那些個良娣寶林們,雖然氣的臉的綠了,但終究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子專寵。

太子妃最近心情大好,就連我們這些平時沒少受她蹉跎的丫鬟奴才,也都得了不少賞賜。

可是好景不長,攬月宮忽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太子妃爛臉了!

4

事情是這樣的,這天晚上,太子妃照例承寵,我在殿外伺候。

忽然,一聲尖叫從寢殿內傳出,我嚇得立刻衝了進去。

隻見太子和太子妃二人衣衫淩亂,臉上還有未褪下去的紅潮,顯然是情到濃處不知何故停了下來。

太子妃尖叫道:“這麼回事?!我身上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這樣?”

我這才發現,太子妃的身上不知何時竟起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紅疹,更有甚者,她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了。

太子黑著臉,一副被掃了興致的樣子,但還是耐心的哄著太子妃。

“芸兒別怕。”說著,他轉過頭衝我喝到:“還不快起請太醫!”

誰人不知,太子妃最寶貝的,便是她這張臉。她之所以能穩固恩寵,一方麵是跟太子的年少情誼,另一方麵便是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此時臉出了問題,對她來說,說句天塌了也不為過。

很快,我便帶來了太醫。

“娘娘不必擔心,隻是過敏之症,待微臣開幾副方子,娘娘服下即可痊愈。”

太子妃這才放下了心,太醫走後,太子陪她到了半夜,她才終於睡去。

太子出來時,我正端著煎好了的藥走了進來。他看到我,皺了皺眉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垂眸道:“奴婢阿昭。”

“阿昭?那幅寒梅圖,可是出自你手?”

“回稟殿下,正是。”

太子嘖了一聲,似乎有些遺憾:“畫倒是不錯,隻是這人吧......算了,你且好生照顧太子妃,去吧。”

我看著太子離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5

藥一副一副下去,不知為何,太子妃的症狀卻沒有絲毫好轉。不僅如此,她臉上的紅疹竟開始越來越大,再加上太子又一連幾天沒有過來,太子妃心中鬱結,有氣沒處撒,便隻能拿我們這些奴才撒氣。

這些天以來,攬月宮上下,無人不提心吊膽,生怕一不小心,就觸了太子妃的黴頭。

盡管百般小心,可是厄運還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娘娘,您請用茶。”

“啪”的一聲,茶水四濺,我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伴隨著太子妃的憤怒的聲音。

“賤婢!你想燙死我嗎?”

我立刻跪地求饒:“娘娘饒命,都是奴婢的錯,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

太子妃好不容易找到了發泄口,又豈能作罷,她陰沉沉的看著我,那張原本傾國傾城的臉變得扭曲,在加上紅疹的緣故,看著格外猙獰。

“來人,拿藤條過來。”

幾十下藤條下去,我被抽的皮開肉綻,但依舊死死的咬著牙,重複這一句話。

“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

盡管如此,貴妃還不解氣,她咬牙切齒的一連打碎了好幾個杯子,讓我在瓷片上罰跪。

我被碎瓷片紮的直冒冷汗,眼淚止不住的流。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視線開始模糊,終於,我聽到侍女通報,說是太子殿下來了。

許是我的模樣看著太慘,暈倒之前,我看到太子好像皺了皺眉頭。

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聽說太子昨夜哄了太子妃整整一夜,現在還未離去。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太子對太子妃的感情,薛清芸的臉都成那樣了,他竟然還能對她不離不棄。

想到這裏,我翻開枕頭,拿出一包小小的藥粉。

這是我自己研製出來的,倒不是什麼穿腸毒藥,而是一種能讓人爛臉的東西,症狀與過敏相似,但是卻不好痊愈。

我自小便愛研製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哥哥看我有這方麵的天分,便費盡心思替我找了一家藥鋪,我跟著師傅學了兩年,治病救人的醫術沒學到什麼,毒藥倒是做了一大堆,把師傅氣了個半死,最後直接被他老人家掃地出門了。

那時的我沒想到,我學的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竟然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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