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琪,我的傷口好疼啊......”一聲微弱的呼喊,不止讓張雪琪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也讓我知道了自己在張雪琪心中的地位。
她蹙著眉頭,用棉簽蘸取了止疼的藥膏,小心翼翼的,塗抹在沈梓煜微創的傷口上。
“你怎麼樣沒事吧?難道是顧良辰的臟血,在你體內產生了排異反應?”
沈梓煜臉上得意的神色和驚訝並存,她斂目,輕聲開口:“雪琪,我沒事,倒是顧良辰給我輸了這麼多血,他以後不會怪我吧?”
張雪琪的手微微一頓,繼而憤然開口:“怪你?他有什麼資格怪你?他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看在他能給你輸血的份上,我連多看他一眼,都懶得。”
每一個字都很稀鬆平常,可連在一起,卻能直刺我的心。
雖然早就知道她不愛我,可如此直觀的感受。
還是讓我震顫至靈魂。
一時之間,全身血液流失瀕臨死亡的痛感,又一次席卷了我。
那時候,我剛剛被推進沈梓煜隔壁的手術室。
意識模糊之間,我聽見了張雪琪的聲音。
我勉力睜開眼睛,隻看見全副武裝的張雪琪拿著注射器,朝我走來。
“顧良辰,你怎麼那麼賤,為了爭風吃醋,竟然親手把顧良辰推下樓。”
我冷汗直湧,下意識的跟她辯解:“雪琪,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隔張雪琪厭惡的眼神,掃射在我的身上。
“不用狡辯了,你是什麼品種的賤人,我一清二楚。
要不是梓煜的血型跟你一樣,我連多看你一眼都懶得。”
我萬念俱灰的看著她,我知道她不愛我。
可我不想用我的生命去給沈梓煜當墊腳石。
所以我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咬著牙,懇求她:“雪琪......你不能抽我的血,我有心臟病......我會死的。”
張雪琪居高臨下,聽著我的祈求,嗤笑一聲,把注射器紮進了我的頸動脈。
“顧良辰,你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梓煜血型特殊,我連看你一眼都覺得多餘。”
在我驚恐的眼神中,血液順著我的頸動脈,緩緩流出。
我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冷下去。
我的意識開始飄忽起來,在徹底陷入黑暗前,我還在祈求她:
“雪琪,求求你......求求你別再抽了......我真的會死的......”
可她置若罔聞,直到注射器的毫升量,超過了800cc。
她才幹淨利落的,抽出了注射器。
看著我幾乎空洞的瞳孔,她說:“你少裝死了,我是醫生,這麼點血,會不會死人我還不知道嗎?”
滾燙的血液隨著注射器抽出,噴湧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她的瞳孔猛然收縮,厭惡的表情定格在臉上:“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