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小產後恐不能生育
嫡姐小產後恐不能生育。
我夫君便一碗滑胎藥讓我也落了胎。
嫡姐恐二嫁之身進宮遭人非議。
我夫君便讓我與她換了身份。
從此她是母儀天下的無雙皇後,我是暗藏宮牆的一把枯骨。
我死時靈魂尚沒有消散。
像是被羈絆住一樣,我竟隻能跟隨裴安懷,飄蕩在他四周一丈遠的地方。
沒有人看得見我,我隻能默默地跟在裴安懷身邊。
「常磊,」他喚來近侍,問起我的近況,「她如何了?」
「回聖上,娘娘在冷宮中閉門不出,想是在反省己過。」
裴安懷嘲弄道:「什麼閉門不出,不過是不想見我的托詞罷了。」
我冷眼看著他惺惺作態。
裴安懷去到了嫡姐蘇落煙所在的未央宮,親自給她送去了西夷進貢的蜜果。
歲貢隻有兩斤的蜜果,被蘇落煙啃了一口後丟在地上。
她媚眼如絲,小指勾上裴安懷的衣擺:「陛下......」
言未盡時,她已經被裴安懷抱在懷裏。
四周宮人識相退去,裴安懷眼裏燃起情欲,頃刻間便與柔媚的蘇落煙吻在一起。
床笫之間,裴安懷動情地與蘇落煙沉淪,之後沉沉睡去。
「蘇輕絮......」裴安懷忽喃喃囈語,嘴中叫著的竟是我的名字。
他身側躺著的嬌柔情態的蘇落煙驟然換了臉色,五官憤恨地扭曲在一起,十分可怖。
「蘇輕絮,你竟還忘不了她!」
但下一刻她又緩了神色,「沒關係,她現在再也無法和我搶了。」
蘇落煙十指丹蔻濃麗明豔,如蔥根般白皙細長的手輕撫過裴安懷英挺的睡顏。
她出神地低喃道:「阿懷,我終於得到你了......」
我苦笑,難道之前還不算得到嗎?
裴安懷登基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蘇落煙接到了後宮之中,其後對其百般寵愛。
蘇落煙夫君新喪,她沉痛中小產落胎,更加悲痛不已。
裴安懷便每日早朝散後都去前去她的居所安慰她,噓寒問暖無所不至。
蘇落煙被裴安懷深深打動,不到一月兩人便滾到了龍床之上。
之後蘇落煙被診出因上次小產而難以受孕,她日夜垂淚,貼身侍女受她授意告訴裴安懷,她是擔心自己不孕而招致嫌棄,又害怕裴安懷愛上了別的女人,會和別的女人生孩子。
裴安懷登基前就是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除了我自願嫁他,京中一時竟沒有權貴願意嫁女給他。
他初登基,還沒來得及向宮內廣納秀女,身邊的女人隻我一個皇後而已。
蘇落煙在針對誰,一目了然。
偏裴安懷對她的偏愛明目昭彰不加掩飾,竟毫不猶豫就一副滑胎藥了結了我腹中的孩子。
那日我被裴安懷命人按倒在榻上反抗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宮女嬤嬤們給我灌下了那碗黑乎乎的湯藥。
裴安懷就在不遠處站著,看我將碗裏的滑胎藥喝得一滴不剩,方才淡淡開口,不是虛偽的安撫,而是不屑隱藏的嫌棄:
「堂堂皇後,一國之母,你看看你如今像什麼樣子。」
宮女嬤嬤們都已退下,殿內隻餘我和裴安懷兩人。
他身著明黃龍袍,光彩燁然,威嚴冷肅。
而我在剛才的掙紮間,發髻散亂、一身都沾滿了黑黝黝的藥汁,狼狽不堪。
晶瑩的淚從我眼底落下來,那是我第一次在裴安懷麵前哭。
或是愧疚,裴安懷避開了我的目光,假意要來撫摸我的臉頰:「阿絮,一個孩子而已,我們還會再有的。」
「嗬,何必惺惺作態,」我冷笑一聲,「裴安懷,你真賤。」
裴安懷錯愕地看著我,像是震驚那麼喜歡順從他的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蘇輕絮,朕下賤朕卑鄙朕上不得台麵。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對麼?區區一個孩子,朕還想著,以後再給你就是。如今看來,朕既然是個賤人,你定是不需要了。」
裴安懷拂袖而去。
自此之後皇後失寵變成了闔宮默認的共識。
但其實早有征兆,畢竟裴安懷可是甫一登基就將蘇落煙接入宮中,即使蘇落煙的夫君定遠侯剛剛亡故,即使這有悖君臣倫常。
又過一月,裴安懷便提出要封蘇落煙為妃。
但蘇落煙怕她以二嫁之身入宮遭了非議,便死活不同意為妃。
於是裴安懷便要我與她身份互換,蘇落煙成為名正言順的皇後,我則以蘇落煙的身份出宮一段時間,歸期待定。
我是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