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曾告訴我,人死後,一切就推翻重來了。
再沒有愛,再沒有恨。
如果還有機會再見到她。
我一定會告訴她。
愛沒了,可恨卻與日俱增,濃如稠墨。
我反複想起孩子被瘋狗撕成碎片的場景。
他那麼小的身子,尚未睜眼看過這世界,看過我,就這樣消失了。
我拚盡自己的全部靈魂之力,一遍又一遍的入秦倏舟的夢。
我在夢裏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他在夢裏問我數次,我卻不說一句真相。
於是,等秦倏舟將宋簾夭送回狐族時,他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不少。
宋簾夭都忍不住擔憂:“師兄,你怎麼了?”
“無妨。”他捏緊自己的眉間,語氣無奈,“噩夢纏身,無法入眠罷了。”
對他來說。
我不過隻是個噩夢。
那天晚上,我仍然試圖入夢。
卻不想這一回,我跑錯了道,進到了宋簾夭的夢裏。
她看到我的瞬間,發出驚恐地尖叫。
她竟瞬間跪了下來,低聲求饒:“饒命,饒命,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
我當場愣住。
尚未來得及多問她什麼,便覺身體被一股強有力的靈術猛地往外拉扯。
“咚”地一聲,我被誰扯出了宋簾夭的夢中。
麵前站了倆花白胡子的老頭兒。
撫須長歎:“怨氣頗深呐!”
我認識他。
狼族長老。
他望著秦倏舟,低聲感慨:“舟兒,這事兒,你還是做得太衝動了一些。”
“那具女屍可還在?帶回狼族,將其屍身修複,好好安葬,希望能消散其幾分怨氣,好讓她重新投胎做人!”
另一個老頭兒,是狐族長老。
聞言,亦是點頭道:“夭兒,你隨你師兄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