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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見我沒有反應，又要開口的時候，有人叫了我一聲。

“嬌嬌，你怎麼出來啦？怎麼不好好躺在床上，我給你買了早餐，你看你要吃什麼？”

我抬頭看去，一張青澀的臉跟來人的臉漸漸重合，是我高二時的同桌，鹿林。

他穿著白T恤，寬闊的肩膀一覽無遺。一雙筆直又修長的腿，隱藏在黑色休閑褲下。

蓬鬆的頭發和清澈明亮的雙眼，帶著一身在這個年紀少有的少年氣，手上提著各式各樣的早餐站到了我身邊。

秦言眼裏瞬間有了敵意，忘記了剛剛是怎麼逼我道歉，拉起我的手就指著鹿林問：

“沈嬌，他是誰？你要跟我分手就是因為他？”

我看著她這副愚蠢的樣子重重衰開了他的手，回到了鹿林身邊。

“秦先生，請自重，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秦言聽臉我的話，被我甩掉的雙手還停在空中，神情恍惚。

鹿林也很配合的握住了我的手腕，拉著我往病房走去，隻留下了呆滯的秦言和躲在秦言身後的沈念。

直到走進病房，鹿林都沒有鬆開我。

我盯著鹿林拉著我的手，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炙熱，鹿林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悄悄地紅了耳根。

手忙腳亂地把買好的早餐擺出來，一雙大眼睛就這樣亮晶晶地看著我。

“這些都是你高中時候愛吃的，我也不知道你還喜不喜歡，所以多買了幾樣。”

我看著這滿滿一桌的早餐，看著我以前最愛吃的韭菜煎餃，我的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這些東西我都喜歡，太久太久都沒吃過了，久到我都快要忘了。

因為秦言，我喜歡的東西我幾乎都放棄了。

我喜歡吃韭菜煎餃，秦言卻嫌我吃完嘴裏有味道，就算我刷十遍牙，他還是覺得臭。

明明我問過朋友，他們都說沒有。

我喜歡空閑的時候去跳跳舞，他說難怪我身上永遠帶著洗不幹淨的汗臭味。

我說我喜歡在草地上曬太陽，他說草地很臟全是細菌跟蟲子，不洗幹淨別碰他。

鹿林看著我眼眶紅了，眼淚在眼眶打轉，下意識的又要塞紙給我。

我拿過紙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

止住了鹿林往我懷裏塞紙的動作，認真的說了一句：

“謝謝你，鹿林。”

鹿林愣了一瞬，隨即岔開了話題。

“你就吃吧！還是跟高中一樣愛哭。”

我回憶起以前，突然就明白了鹿林為什麼這麼愛往我懷裏塞紙。

跟他認識的第一天，我突然接到外婆離世的消息，在座位上嚎啕大哭。

當時他不明所以，隻能在一旁默默遞紙。

我從中午哭到下午我爸來接我，他出去買了三次紙。

那一段時間我心情低落，但是我永遠有紙擦眼淚。

因為他一直在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