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察覺出不對勁,是在一個月後的清晨。
我早早收拾好行裝準備去上班,卻被南溯一路拉回臥室,我踉蹌了幾步,回身卻聽見門把手響起清脆的聲音。
南溯將我關在了裏麵。
得知這一點的我開始拍打著臥室門,質問他這麼做的原因。
“久久,你懷孕了。”
聞言,我瞬間停下了動作,我並不記得南溯什麼時候碰過我,那懷孕這一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能是察覺到我的懷疑,他提醒道:“車禍之前,你生日那天。”
三個月前我曾發生過一場車禍,盡管事後我並不記得,但我確實是在醫院醒來,好在傷勢不輕,隻是失去了一些記憶。
我摸著肚子,想到自己竟然忘記了這件事,還有些遺憾:“抱歉......”
南溯卻道:“你身體剛剛恢複,孩子出生之前,還是在家休假吧。”
我有些猶豫,盡管我並不認為自己懷孕會影響工作,南溯又道:“久久,就當是為了孩子......”
我隻好放下擔子,答應了他。
我忍不住露出笑容:“南溯,這是你第一次叫我久久。”
門那邊沉默片刻,許久,我聽見那邊傳來三個字。
“對不起。”
接下來幾日,我每天都會吃一些安胎的食材,家庭醫生每次過來都會囑咐我許多,我也虛心接受,對於肚子裏的這個小生命,我滿是期待與憧憬。
至少他讓我知道,南溯可能有那麼一點喜歡我了。
懷孕在家這段時日,我注意到了兄妹倆之間的氛圍很奇怪。
以往吃飯時南琦都會坐在南溯身邊,而我坐在他們對麵,可如今,竟變成了我坐在她的位置,這雖然實現了我一直以來的願望,但我卻並不感到開心。
對於南琦,一開始我隻把她當成接近南溯的工具。
南溯的父母在生下南琦後的一年便撒手人寰,還在上初中的南溯一人承擔起了哥哥與公司的責任,對於僅剩的親人,南溯對妹妹的保護程度可謂是到了一種癡狂的程度。
這也是為什麼,我當初會故意接近南琦,讓她成為我嫁給南溯的工具。
可如今,這種癡狂卻忽然不見了。
我經常看見南琦小心翼翼地盯著南溯,也不再親昵地叫他哥哥。
“嫂子,這個給你。”
飯後,她遞給我一個足足有半人大的粉紅色兔子玩偶,我驚訝地接過來,放在以前,都是我送她東西,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她的禮物。
然而南溯卻拎起兔子的耳朵,將它丟到玄關。
南琦似乎早有預料,起身一言不發地去撿回來,拖著它回到房間。
我有些生氣,不明白為什麼南溯變得如此奇怪,但他卻轉過來摸著我的臉,覆在我的耳邊柔聲道:
“這是她應得的。”
即便他的目光中滿是柔情,但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