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跟著段暨白飄去了醫院。
他給陸雪柔買了城東的小餛飩。
陸雪柔發了好大的脾氣。
“什麼破餛飩,難吃死了!暨白,喜歡吃餛鈍的是白槿禾,不是我啊!”陸雪柔哭鬧道。
段暨白手足無措地哄著她,看著一地的餛飩發呆。
“你別激動,好不容易情況才好轉點,冷靜點,手上的傷也還沒好。”段暨白盯著陸雪柔的手道。
陸雪柔哭了,死死地摟住段暨白的腰:“暨白,我好怕,我隻有你了。”
他渾身一震,似乎糾結許久。
他盯著陸雪柔的眼睛問道:“那天,我離開病房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那時候神誌不清,記不得了,清醒的時候,我的手流了好多血,肯定是白槿禾......”
陸雪柔雙眸裏閃過一抹狠戾。
“可是她的臉傷得更重,我當時明明叫她不要刺激你,她一直沒有還手,為什麼最後......”
我知道段暨白疑惑什麼。
他疑惑為什麼我當時乖乖聽他的話,沒有刺激精神病發作的陸雪柔,卻還會墜樓身亡。
我連毀容都忍下了,沒有還手。
陸雪柔的手也根本不是我弄傷的。
他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自己意外墜樓。
我是被陸雪柔,硬生生從十六層推下去的!
“你是在懷疑我嗎?段暨白,你不是也說,白槿禾該死嗎?!”
陸雪柔又開始發瘋了,她的長指甲直接將段暨白的臉劃出了血絲。
段暨白低下了頭:“對,她該死......”
病房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來人衝到病床前一把揪起段暨白的衣領。
“段暨白!白槿禾都聯係不上好幾天了,你還有閑情在這裏跟這個女人摟摟抱抱?!”
是紀卓宇。
我又開始不死心地纏著紀卓宇幫我去找棠棠。
隻可惜,我穿過他身體幾十遍,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段暨白對紀卓宇恨得咬牙切齒,他將紀卓宇狠狠推開:“你當然聯係不上她。”
我一愣,想阻止段暨白說出殘忍的真相。
我哭著想拉紀卓宇:【你走吧,別管我的事了!我不要你幫我找棠棠了,你快走吧。】
【求求你走吧,不要聽接下來的話,不要!】
如果可以,我多想將紀卓宇的耳朵捂起來。
“那她在哪裏?我去過她家,鄰居們都說她幾天沒回了,打電話也不接!”紀卓宇著急道。
“你找她做什麼?”段暨白冷聲問。
紀卓宇頓了一下:“不關你的事,告訴我她在哪裏就行。”
段暨白指著病房大開的窗戶,故意刺激道:“那你見不到她了,白槿禾幾天前從這個窗戶往下墜落,當場死亡。”
“什麼?!”紀卓宇臉色蒼白地退後了一步。
我的靈魂掩麵痛哭。
“滿意了吧?滿意了就滾!”段暨白一字一頓道。
紀卓宇紅了眼眶:“為什麼?她為什麼會從這裏墜落?!”
紀卓宇將段暨白抵在了牆上,指著陸雪柔:“這個女人不是找到了嗎?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開心地跟我說,馬上就真相大白了!”
“她不會再痛苦了,你不會再誤會她了。”
“你現在是告訴我,她走進這個病房後,就墜樓死了?”
“這他媽到底是為什麼?!”
“是你還是她?是你們害死她的,是不是!”
紀卓宇脖頸都現出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