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和媽媽找到那個招魂的道士,道士告訴她們這是正常情況,靈魂剛回體還沒完全適應,慢慢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於是我又在醫院裏住了半個月,我每天都在表演一個暫時性失憶的人如何一點點想起以前的事,看著她倆每次激動的笑,我心裏就更恨幾分。
出院那天,奶奶和媽媽扶著我離開醫院,醫院的醫生護士似都鬆了一口氣。奶奶和媽媽還在我耳邊喋喋不休,一下問冷不冷累不累的,我學著李家寶的樣子皺眉罵了句:“能不能別煩我!”她倆立馬噤若寒蟬,和之前在我麵前頤指氣使的模樣天差地別。
回到家,我第一次以李家寶的視角去打量這間小房子。房子確實不算大,才兩室一廳,媽媽和奶奶住在次臥,李家寶卻獨自一個人享受最大的主臥。以前我偶爾回到家,都隻能睡在沙發......
我躺在床上,學著李家寶之前的樣子,吆喝著:“媽媽,我的遊戲機你給我放哪了?快給我拿來!”
“媽媽,我要吃橙子,沒有還不出去給我買?”
在飯桌上,我可以隨意扒拉桌上的菜,每個菜扒拉幾下,又開始嚷嚷:“這就這些菜讓我怎麼吃?狗做得都比這能吃吧?”
奶奶站起來隻能小心翼翼地哄著我,問我想吃什麼。我將碗和筷子往地上一摔,轉身回房嘭地一下關起了門。
我聽見奶奶在外麵大聲罵著媽媽:“你說你有什麼用?做個飯都不會!還不快點去重新做點家寶愛吃的,餓到我乖孫你看我不打死你!”
想到之前在家,做飯的人是我,被打罵的人也是我,媽媽更是讓我收拾好李家寶弄撒一地的飯菜作為我接下來幾天的吃食,我隻覺小小地出了口惡氣。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我正在心裏盤算著接下來的複仇計劃,一通電話打過來:“喂?家寶,你上次喊我給你姐買的保險,我聽說你姐出車禍死了,這是巧合吧?你可別嚇我啊,騙保這事是要蹲局子的啊,再怎麼樣我也是不知情的哈......”
掛斷電話,我心裏已經規劃好一全套的複仇計劃......
奶奶和媽媽準備去領保險賠償金了。她們拿著“我”的死亡證明,去報案和提交理賠資料去。回來後罵罵咧咧:“什麼破保險,還要調查,有什麼好查的!真晦氣!”
我覺得吵鬧,喊了句:“閉嘴!吵死了!能不能滾出去吵?”耳朵根立馬清淨下來。
我走出房間,問:“錢呢?給我八千塊錢。”奶奶和媽媽對視一眼,媽媽小心翼翼地說:“家寶,我和奶奶現在沒那麼多錢…那個小賤人的賠償款還沒下來......”
我開始砸周邊能拿到的所有東西,痛罵:“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沒用?八千塊錢都沒有?都給我滾出去!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我要是沒拿到我要的八千塊錢,你們就都不用回來了!我不認你們這種沒用的東西!”
說罷我將她倆推出門去,嘭地甩上門,一如之前沒拿出足夠的錢被她們趕出去的李盼兒。
第二天上午,我很早就醒了,聽見外麵的敲門聲,我選擇性地裝作沒聽見。等到十一點肚子實在餓了,才打開門,惡狠狠地瞪著這兩人。
“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