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著茶杯的手在微微顫抖,幾乎都要氣笑了。
兩天來的怨氣和委屈湧上心頭,我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我們一起再勸勸你爸媽?你怎麼對你爸媽說我的,你自己不知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幽默,你是上了什麼樂子人培訓班嗎?”
我想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想起他討好另一個女人,想起他的欺騙,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別忘了,你手裏的專利都是哪來的。”
常歡喜的臉色變了又變。
“我昨晚和我爸媽解釋了。我叫了我爸媽,他們待會就過來,我真正想娶的人是你。”
我攥緊了裙子,臉色又白了幾分,“你還嫌對我的羞辱不夠嗎?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常歡喜的臉色冷了下來,重重把咖啡被摜在桌子上,咖啡杯碎裂,細微的碎片劃過我的臉,絲絲縷縷的疼痛從傷口蔓延開來,“楚南風你夠了,我說了那是個誤會!”
他看到我臉上傷口,愣了一下,抬手想幫我擦拭,手抬一半又停在那裏,不上不下。
我避開了他的手。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裙子上,暈開了大片的痕跡。
我以前不是不愛哭的。
是常歡喜總是抱著我說,“南風,我不希望你那麼堅強,難過了就哭出來吧,我一直在呢。”
他總是說我皮膚嫩,告訴我做實驗要小心,不要讓自己受傷。
沉默了好久,滿臉興奮好奇的店主過來打掃走了桌子上的狼藉後,常歡喜再次開口。
“那幾個專利的授權應該就快到期了,我問過你實驗室了,導師說,看你的意思。等我爸媽過來,我們好好勸一勸他們。”
心裏愈發酸楚,眼淚也愈發洶湧。
那幾個專利他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嗎?那是我拉著老師日夜求情,隻為了他做打拚能夠不那麼辛苦,能夠順利再順利一點。
常歡喜以前從來沒對我露出過這樣子的臉色,更沒有說過重話。
他總是不厭其煩的告訴我,他會再努力一點。
會摸著我的頭,告訴我,他一定會讓我過上好日子。
就算在異地的日子裏,也會每天聊天,視頻。
告訴我,他一直愛我。
長久以來的感情隻是欺騙而已。
他在乎的其實隻是我手上的專利嗎?
我隻是他生意打拚的工具人?
常歡喜還在對麵說著什麼,但恍惚中我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
擦幹眼淚,我拎起包,逃離了咖啡館。
櫃台後麵,咖啡店主鬼鬼祟祟的探出了腦袋,一副舍不得吃瓜當事人離開的意猶未盡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