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那邊有個穿裙子的男人!”
“臉長得那麼帥!為什麼要穿裙子啊?還是粉紅色波點的!是有啥特殊癖好嗎?”
“那條睡裙我也有同款哎!”
在路人異樣的眼光中,淩皓河斜睨向白念。
“你不覺得跟別人一起嘲笑自己的丈夫,很沒有良心嗎?”
白念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忍俊不禁的表情,才擺擺手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可沒有半點嘲笑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穿成這樣......還挺可愛的!咳咳、話說回來,你怎麼出來了,不是堅持不穿女裝嗎?”
此刻,一向從容自若的淩皓河,臉色欠佳。
他並不認為用可愛一詞來形容一個男人算得上什麼稱讚。
自出生起,他穿得衣服都是高級定製,這輩子都沒穿過這種廉價的衣服,更別說是女裝,且還如此走在大街上被人指指點點。
“餓了,出來找點吃的。在穿女裝和光著出來被警察當成流氓抓走兩者之間,我選擇合法的。況且,老婆大人,你應該也不會喜歡任人隨意參觀你新婚丈夫的身體,不是嗎?”
白念訕訕地笑了笑,“額......你這個人的原則還挺靈活的,人也挺有素質的!”
淩皓河比白念高出將近三十公分,低頭看著她時,有種睥睨天下的偉大氣勢,“給我買的衣服呢?”
白念舉了舉手裏的購物袋,“喏,在這!前麵不遠有家百貨大樓,你可以進去找個洗手間先把衣服換上,然後我們就順便在附近吃點東西再回去,你不是說餓了?”
淩皓河步伐加快,“那就快走!”
腿長的人就是走得快,白念隻能小跑跟上。
百貨大樓的洗手間門口。
“你進去換衣服吧,我在門口等你。”
淩皓河嗯了聲,接過白念給他的購物袋,便轉身走進男洗手間。
白念看著淩皓河的背影,這才發現他的腳上依然沒有鞋子,而她也忘記給他買鞋子了!
環顧四周,看到百貨大樓裏剛好有個賣男鞋的櫃台,白念便朝那邊走了過去,得買一雙鞋來給淩皓河穿,不能讓他再光著腳。
走過去時,白念和一個提著公文包西裝革履的精英男擦肩而過。
她並沒有留意,而那名精英模樣的西裝男卻回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警惕地走進男洗手間。
......
洗手間內,淩皓河已經換好男裝從廁格裏走了出來。
程渡提著公文包,恭恭敬敬走上前俯首。
“先生,老宅現在一團亂,都以為您凶多吉少了。”
淩皓河慢條斯理地洗著手,頭都沒有抬一下,“發現誰有異樣嗎?”
程渡搖搖頭道:“目前沒有。二老爺和三老爺看起來都很著急,分別派了不少人手輔助警方四處尋找您。
二少和三少,一個親自去找您,一個在家裏打遊戲,小姐聽說您的車墜河的消息後一直在哭。
老太爺和太夫人那邊還沒敢讓他們二老知道。夫人原本在港灣區度假,聽說消息後正緊急趕回京城,至於老爺他......尚且不知道人在哪兒,聯係不上。”
洗完手,淩皓河抽了張紙巾擦手,抬眸從鏡中看向手下,“盯緊他們每一個人,務必將這場事故的幕後黑手給我揪出來!”
“是!”
淩家是全球聞名的老錢世家,表麵祥和,實則暗潮洶湧。
有人要置家族繼承人淩皓河於死地。
既然有人做局害他,那他就將計就計,看看到底誰會得意忘形!
豪門家族裏的親情,往往都和利益捆綁在一起,為了爭權奪利,親人相殘的事,並不少見。
隻是,淩皓河沒想到,真有人敢對他動手。
找死。
程渡從公文包裏取出一盒精致的高級雪茄,取出一根,很專業地點上。
先生心情不佳時,總喜歡點一根雪茄,或吸或不吸,都讓雪茄飄著煙。
遞上雪茄,程渡又道:“另外,和您領證的那位白念小姐的底細也查清楚了。
白念小姐社會關係簡單,是京城大學美術係校花,品學兼優,每年都拿獎學金,一直勤工儉學,現在在一家小設計公司實習。隻交過一個男朋友,是同校校草,姓名宋雋,但已經被同父異母的妹妹撬走了。”
淩皓河眯了眯眸,“每年都拿獎學金,一直勤工儉學,卻隻有三萬存款?”
程渡繼續彙報情況:“據了解,白念小姐自幼喪母,跟著父親和繼母生活,高中起就勤工儉學上交家用。她的父親和繼母拿她的獎學金付了首付款才買下的他們家現在住的那套小產權房子,月供也是白念小姐在還。”
淩皓河指尖描摹著手上那根名貴的雪茄,彈了彈,“單純,一點都沒有產權意識。”
自己的錢買的房子,卻要住在狹窄逼仄的閣樓裏,那女人傻不傻。
程渡:“先生,您真的要窩在那樣一個寒酸的家裏度日嗎?其實屬下可以給您安排一個安全又隱秘的地方供您避世。”
淩皓河抬了抬手否決,“再隱秘的地方也沒有不透風的牆,而越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才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
程渡想想也是,誰能想到先生會窩在城中村裏當贅婿呢!
“屬下明白了。不過先生,屬下還得鬥膽提醒您一句,您還有一位家族欽定的未婚妻,所以......”
程渡真的是壯著膽子提醒的,已經做好了被刀的準備。
*
洗手間門口,白念已經買好了一雙白球鞋回來。
淩皓河還沒有出來,她一個女孩進不了男洗手間,一時半會兒也沒見有其他男性進出。
這時......
“宋雋哥哥,我們還去吃那家火鍋吧!”
“你頭上有傷,不可以吃辣。”
“可是人家想吃嘛,就吃一點點......”
白念聽到白霏霏和宋雋的交談聲從後方傳來,冤家路窄,又碰上了!
“宋雋。”
白念想到什麼,突然轉頭叫住他。
剛剛才發生過不愉快的交鋒,宋雋停下腳步,防備地看向她。
白念倒是一臉坦然地走了過去,“幫我個忙,把這雙鞋送進男洗手間裏給......”她還不習慣稱呼淩皓河,頓了頓:“......給我老公。”
宋雋垂眸看了眼那個鞋盒,沉著臉不語。
白霏霏假情假意地搖了搖宋雋的胳膊,“宋雋哥哥,幫幫姐姐吧!不管怎麼樣,那個沒禮貌的男人以後也是我們的姐夫了,隻要姐姐她喜歡就好。”
聽了白霏霏的勸,宋雋才勉強接過白念遞來的鞋盒,轉身,送進洗手間。